隔天清晨,安落落睁开眼,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脸也有些肿,祁砚没在身边,大概已经去上班了。
她洗漱完后,找了个冰块,准备冰敷自己肿起来的脸。
房门被打开,男人迈步进来,安落落蹭的一下从大床上坐了起来:“你没去公司吗?”
他接过她手里的冰块,心疼的看着她:“昨晚没睡好?”
他的手很轻,温温柔柔的,冰块敷的很舒服,安落落笑了一下:“有点。”
他垂下眸子,看着女孩,许久,才说话:“你爸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她没想过他会帮她,不介意的说:“别为难。”
男人叹息,把女孩抱进了怀里,他只抱着她,不说话,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倦:“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吗?”
他细长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我还好。”
“祁砚,其实,我爸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已,不必为了我,难为自己。”
“怎么会这么想?”他淡淡的看着她,“还是说,你根本对我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你觉得我根本没打算帮这个忙。”
安落落勉强的扯了一下唇角:“祁砚,其实有些事情,你不说,我爸不说,我也能察觉出一些什么,所以,真的不必了。”
他没说话,而是笔直的望着她,虽然她一直垂着睫毛,不与他对视,但他知道,她很介意他昨晚的拒绝,“乖乖的,我送你去学校。”
“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她轻身下床,找了件长及脚踝的薄衫穿起,“其实,我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
“今天不是要外出演出吗?多带几件衣服。”他提醒。
她背起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学校宿舍里有。”
“去几天?”
“两天。”
他拾步走到她的面前,牵起了她的手:“好好照顾好自己。”
她浅浅的点头。
一路上,安落落没再说话,一直望着窗外,祁砚不时的看她几眼,她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直到学校门口。
她要下车时,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扯了回来,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吻,吻的格外深,格外长,似有万千的情感在里面。
女孩由着他,吻了许久,最后挥手与他告别:“路上小心。”
看着女孩进了学校,他拿起手边的电话给带队老师拨了过去:“我是祁砚。即刻出发吧,记住,一定要收了她的手机,确保两天后再回。”
挂断电话,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仰在驾驶座上,手机在手边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王琰。
“喂?”
电话那头王琰的声音有些沉重:“祁总,顾玉她……被卖了。”
祁砚意料之中,他拢了下头发,面色平静:“替我约顾玉。”
“祁总,这样我们会很被动,那顾玉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清楚的。”
祁砚把手调到蓝牙模式,点火,打转了方向:“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王琰怔了一下,“是。”
等祁砚的车子开进公司,前脚刚进总裁办,后脚王琰就追了进来:“时间和地点,我已经约好了,地点比较隐密,顾玉现在被媒体追的跟过街老鼠一般,她也不敢贸然出现。”
祁砚点头,语气很淡:“她懂的权衡利弊,但,她也会狗急跳墙,所以,我们必需要在她见到落落之前,把她的嘴封上。”
这点王琰还是清楚的,他看了眼时间:“祁总,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顾玉其实不是没想过会被李向惠出卖,但没想到这么快,李向惠连一点让她想办法的时间都没有,也是够阴狠的。
本来她是想着与李向惠鱼死网破,虽然实力悬殊,她也打算拼死一搏,
而此时,祁砚找她,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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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顾玉时,她正不停的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面色苍白,神情也焦灼不安,已然没有了优雅的贵妇模样。
祁砚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气质矜贵。
顾玉抬看向他,颤着手按灭了手中的半支烟:“你来了。”
祁砚淡淡的看着她,又递给了她一支烟:“没关系,我不介意。”
顾玉接过祁砚的烟,并没有急着去点,而是着急的解释:“其实,安致远的事情,我也是被迫的,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怎么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呢。”
“哦?”
“祁总,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们虽然离了婚,我也没有必要在他那种情况下,再踩上一脚吧,他好歹也是悱悱的父亲,况且,我也不想背上这种名声的。”
顾玉哆嗦着拿起祁砚刚刚递给她的烟,递到了唇边,祁砚拿出火机,递了过去:“那又是谁,逼你做这件事情的呢?”
顾玉的烟碰到祁砚的火,她赶紧吸了两口:“是,是李向惠。”
祁砚的目光有些深不可测,他看向顾玉的眸子,透着深意:“那她为什么要威胁你做这种事情呢?莫不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里?”
顾玉吸烟的动作蓦的滞了一下,她抬眸看了祁砚一眼,又有些慌张的垂了下去,猛吸了几口烟:“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我跟那几个年轻男人的照片罢了。”
祁砚轻笑一声:“是吗?”
他玩弄着手里精致限量款的火机,淡然开口:“其实,我手里也有顾女士和那些小野模的照片,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有,那你会不会对我也言听计从呢?”
顾玉指尖的烟,一下掉到了地上,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没有血色,盯着祁砚的那双眼睛,空泛毫无生气。
而祁砚也一直回看着她,淡淡的,静静的。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或许,你并不想听那些陈年旧事。”
“顾女士就不要搞什么迂回战术了,你知道我来的目的。”祁砚看着她,上位者的姿态明显。
顾玉端起水杯,有些仓皇的灌了自己几口,这才视死如归的开了口:“十几年了,我都记得有些模糊了。”
“其实,温舒的死,并不是自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