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完头发,赖在好骗的太宰先生屋里看了会儿电视之后,你维持着瘫倒的姿势伸了个懒腰:
“唔……好困啊……”
“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吧。”太宰先生看着你懒散的样子笑了一下。
“算了算了。”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我们还是快点回东京吧,刚才看你一直在接电话,应该有事情要做吧。”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太宰先生耸了耸肩:“好不容易放了天假,我也是会有摸鱼的想法的,sa~莉香接下来想做什么?”
“那就……去游乐场?不对不对,游乐场人太多了,游戏厅也可以……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我吗?”你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我的话其实都可以的,要不我们就……晚上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约会一趟,千万千万千万不要那么早回去啊!
“听你的。”太宰先生思索了一会儿:“晚上是不是还想一起看个电影吃个烛光晚餐?”
“诶,可以吗?”你的双眼放光:“可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太宰先生都知道的事情还问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听我告白一次~”
“谁知道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这是什么意思,想听还是不想听……
算了算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直球的机会。
“我最喜欢太宰先生了,超级超级喜欢,是对恋人的那种喜欢哦。”
“……”
他愣了一下,单手扶住了额:“你还真是……”
“怎么变成这种性格了呢……”太宰治哭笑不得地说。
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之前就认识你?
你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了句:“在你印象中我该是什么性格?”
“大概比现在别扭个十倍左右吧。”他看了你一眼。
他这话是在夸你,还是嫌弃你太不矜持了?
“你嫌弃我?”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太宰治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句话可不是在嫌弃你哦。”
“那就是在夸我?”
“对啊,就是夸莉香的意思。”
……
“……哦。”
总觉得他的语气奇奇怪怪的。
你鼓起脸颊,偷偷白了他一眼。
虽然早就猜到太宰先生可能认识过去的你,但是这幅神神秘秘的鬼样子果然叫人还是很不爽啊。
虽然你是倒追的一方,你可不是什么卑微的舔狗追求者。
该白他还是要白他。
***
下午的时间最终浪费在了新宿区的游戏厅。
原本太宰先生带你过来的时候还做出一副你玩吧我在旁边陪着你的成熟大人姿态,但是高冷不过三秒……他就嗨起来了。
“这边这边……啊!不对,再往右边!对对对对……糟糕……完了……”
“你好菜啊……”
他扭过头,一脸肾虚地看着你。
你瞬间火冒三丈。
“我菜?!刚刚是谁年纪大了手速跟不上的!我的操作绝对是职业的!你才是个小菜鸡,还怪我!”
“哦,莉香是真的这么觉得吗?是时候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实的绝望了。”太宰治的眼神失去了高光。
“体验就体验……不对,我们不是队友吗?”
“对哦。”太宰治的眼睛环顾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游戏机上:“去玩那个游戏机,有对战系统的,这次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直觉告诉你这个家伙打算使坏。
“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在脸上贴‘我超菜’的小纸条,一下午不能摘,怎么样?”
“太宰先生,你这是在玩火。”
你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看我pvp女皇不把你斩于马下。”
……
十分钟之后……
“居然是平手,你这个男人有两把刷子!”
你斗志昂扬地握住了游戏机的操作手柄:“再来!”
半个小时之后……
“不可能!为什么还是平手?你是不是出千了?!”
太宰治的脸上带着微妙嘲讽的笑容,十分云淡风轻地看了你一眼:
“不要给自己找理由哦,还要继续吗,莉香,现在认输可还来得及。”
“闭嘴吧,下一把就让你叫爸爸!”
一个小时之后……
……
“……我,输了?”
你双目无神地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地说:“我神之手驰骋游戏厅近二十年,居然有朝一日输给了一个退游脱宅,中年早秃的社畜大叔,不可能,这是神的诅咒,难道无敌的人注定要被命运所嫉妒吗……”
“是吗?”
对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真的很抱歉莉香输给我这个退游脱宅,中年早秃的社畜大叔呢。”
你的肩膀抖了一下,糟,糟糕……
“原来莉香心中的我居然是这样的形象啊,有点不爽呢。”
“……”
完了,一时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太,太宰先生,这是个意外……”
“是吗?”
他的笑意暗藏着危险。
“没,没错。”
太宰治走近一步,低下头来看你:
“纸条自己贴还是我来帮你?”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悄悄往后退了退,将耻辱的纸条贴在额头,伸出手捂住了心口:“糟了,我刚刚好像中了只能说出反话的异能力,居然诋毁了那么英俊成熟又知性的太宰先生,这是什么防不胜防的邪恶力量……”
“噗嗤。”
太宰治单手捂住了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着。
“莉香,你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你:……
突然好想揍他。
***
晚上赶在九点之前被太宰先生开车送回了家,你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瘫倒在床铺之上。
“啊……好累……”
最近头疼的愈发厉害了,听医生说,这可能是记忆恢复的前兆,但是大脑那块儿的组织都被破坏掉了,记忆真的有回来的可能吗?
你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放下思绪,试图进入睡眠状态。
……很难。
头越来越难受,最近吃止疼药的频率从前段时间的一天一次变回了最初的一日三次,就算如此,依旧很难抑制神经性的抽痛。
太宰先生……
他今天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虽然是建立在你的出糗之上。
不过,真希望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啊。
你唤出了玛蒂尔达,和她说了会儿话。
玛蒂尔达之前说过,替身是替身使者精神能量的凝聚体,大脑受损的你在这种情况自然也影响到了玛蒂尔达的状态,她同样遗失了属于你的那一部分记忆。
你们无法交流过去,只好随便谈论一下今天玩的游戏看的电影之类的,没过多久,你感受到了一阵困意,便匆匆和她道晚安,陷入了沉睡之中。
梦中的你,久违地拥有了清醒的意识。
你沿着一条小河往前走,似乎走了很长时间,在河的尽头看到了一个蹲着的小女孩。
她蹲在那边一动不动,看起来很无助的样子。
你走了过去,对着小女孩弯下腰:“小朋友,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朦胧模糊的面孔,瞳仁是稀有的白色,你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我在等我爸爸,爸爸一会儿就来接我了。”
“唔……你爸爸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太危险了吧。”你皱了皱眉:“附近不远处就是警察局,我带你去那边等他。”
“不能走,爸爸说他马上就回来了。”
小女孩固执地摇了摇头,她说话的时候神情异常平静,看起来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
“……那,那好吧,我先走了啊……”
你打算离她远一些,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小女孩空灵的声音。
“爸爸,你回来了。”
你的身体难以自持地僵硬了一下。
一个断断续续又嘶哑的声音在你身后响了起来:
“咔……我,回来,了。”
*****
一般来说,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是很难被人完整记起的,尤其对于像你这样的大脑受损者来说,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份背脊发麻的凉意却遗留到了白日,令你醒来之后依旧难以释怀。
你究竟梦到了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感觉这么阴森森?
你甩了甩头,跑到盥洗室洗漱了起来,正在这时 ,手机铃声响了。
“莫西莫西?”你接通了电话。
“莉香,又出事了。”电话另一端的安吾语气十分严肃。
“昨天夜里你所在的那个警局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
“审问你的那位警官,被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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