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威廉，他的神色不改，只是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
“呼……”轻喘一口气，威廉站定在林凯的面前，“也不知道林总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能否和我去咖啡馆坐一坐。”
林凯眉头一挑，把拿出来的车钥匙重新放回口袋，“荣幸至极。”
医院。
秦笑笑在市中心一个比较低调的私立医院进行治疗，她伤势过重，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当然，即使有想来采访秦笑笑，或者是拜访她的人，也都不知道秦笑笑现在到底在何处。
她一直在进行秘密治疗，这所医院只有她的助理和林凯知道。
“秦总，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小助理坐在一旁，拿起毛巾，帮秦笑笑擦拭着身体。
这些原本该护工办的事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现在是秦笑笑昏迷的第三天，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睁开眼睛。
原本被秦笑笑放在身侧的手指，指尖正在微微颤动。
“秦总！”
小助理显然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您能听见我说话吗，秦总，快点醒过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她虔诚的祈祷着，如果秦笑笑真的能够醒转，并且平安无事，那她的工作就能保住了。
这简直是皆大欢喜。
眼睫毛轻轻震颤，秦笑笑仿佛响应了助理的呼唤一般，缓缓睁开眼。
坐在咖啡馆里，威廉和林凯相对而坐。
放在他们二人面前的咖啡正散发着氤氲热气，飘散在空中。
“没想到今天去宋氏集团，却碰巧见识到了林总的威风，还真是让我感到钦佩，三言两语就让宋远承认了一切。”
威廉的语气无一不透露出对林凯的赞赏。
林凯却不以为然，“威廉，也许你中文不太好，不明白”碰巧“这两个字的用法，这么说可不太恰当，今天你出现在宋氏集团，不是早就预谋好的吗？”
威廉端着咖啡杯的手一滞，他笑出了声，蔚蓝的双眼浮现出一抹幽光，“怎么说？”
“从那天舞会一别，你一直派人在我周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并且跟踪我，我猜猜，一直跟着我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的助理吧，追踪术学的不错，以前是做过警察的吗？”
林凯的眼里带着笑意，回答道。
“是在部队待过几天，略懂一二，没想到这都被林总看出来了，佩服佩服。”
威廉大方的承认了，他并没有推卸也没有辩解。
林凯和他都是聪明人，整个时候如果再找借口辩解，反而露怯。
“哪里哪里，只是我从小学习各种武术，又恰好懂一些反追踪法罢了。”
林凯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咖啡的苦涩立马传遍整个舌尖，回味的甘甜和醇香很快便反了上来。
这种甜与苦的柔和在他的味蕾碰撞。
“也不知道林总还看出来了些什么？”
威廉把双手都放在桌子上，他托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林凯，像是在等他说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我想想……”林凯沉吟一下，“秦笑笑散发出去的录音是你给她的，那天在场的就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你恰好是东家，自然是知道秦笑笑和宋远的计谋，他们提前在酒店安装监视器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你还是默许了他们，任由他们设计陷阱。”
从查明是秦笑笑把录音散布出去的时候，林凯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思来想去，威廉，才是真正纵观全场，站在上帝视角的男人。
他是酒店的东家，舞会上所有人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秦笑笑和宋远的小计谋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在秦笑笑安装好监控，来引诱林凯的空隙，威廉就派人改变了监视器的连接线路，所以他能拿到影像和录音并不奇怪。
“猜的不错。”
威廉嘴角含笑，眼里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像是大海一般蔚蓝的双眸泛起阵阵波涛。
他全都承认了。
“不过我弄不明白的是，你并没有站在秦笑笑和宋远，或者说是任何人那一边，一直是一个旁观者，为什么你会默认这一切，并且对我的事这么上心和关注，你也并没有对我下手，或者设计推波助澜来陷害我。”
“明明你有无数次机会，却从来没有对我动手，这是为什么？”
林凯凑近威廉，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两双同样深邃却又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睛对视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空气仿佛静止了，二人这样足足待了有十秒。
之后，威廉才拉开距离，他看上去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林凯也被他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
威廉自顾自地说道：“我欣赏你，林凯，你和他们不一样，对宋远或者秦笑笑那样的人来说，他们的野心很大，可实力明显配不上野心，能在a市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可你不一样，a市的格局困不住你，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很特别，并没有什么野心，这一点很难得，别人总想着往上爬，而你，却觉得维持现状就已经够了，你有你的小日子，美娇妻，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才是你理想中的生活。”
“我只是觉得可惜，明明你可以有更好的前景。”
威廉看上去像是真的很惋惜一般，轻叹一口气。
低垂下来的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神情。
林凯没有说话，只是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威廉说的其实并没有错，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谁不想变得更加成功，林凯也是一个俗人。
不过，他和刘豆豆之间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对他来说，平淡的日子，就是他的奢求。
“林凯，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这几天我一直派人跟着你，观察你，就是为了确认我的这个想法。”
威廉的眼里闪烁着光，他就这么牢牢的盯着林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