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成,言儿她都已经疯了,你却还在维护沈谨言这个贱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负心汉啊,我——”
看着越哭越起劲的江心蓉,沈天成眉头紧皱,这一次,不等他开口,旁边的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低喝道:“来人呐,把这个不识礼数的贱妇给我拉下去。”
在相爷府,老夫人的地位是无人敢质疑的,当下便有几个人快步上前,不过江心蓉的反抗,直接将她连拖带拽的给带出了花厅去。
随着江心蓉的离开,花厅内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而老夫人在看到皇普子瑞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后,生怕相爷府因此遭无妄之灾,一时间想不通透的她一口气喘不过来,整个人怒极攻心,直接昏死了过去。
随着老夫人身边一个常年服侍她的人高喊一声老夫人晕了,沈天成被吓住了,整个花厅一时间乱作一团,沈天成也顾不得皇普子瑞这个皇上还在,忙凑到了老夫人身边去,叫着其他人将老夫人带去了老夫人住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离开,花厅内就只剩下东方凝雪,皇普子瑞和沈谨言,以及盈余和晴颖这两个丫头,和皇普子瑞对视了一眼后,觉察不出他心中的想法,沈谨言便想着以动制静。
单手扶了扶肚子后,沈谨言这才满脸为难的冲着皇普子瑞歉意道:“皇上,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想来是出门前忘记喝药膳的原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皇上若是无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回府了。”
“九皇叔前两日打胜仗的八百里加急刚刚呈到了朕的面前,朕看到这个消息,想到打败花城在望,朕甚为欣慰,九皇婶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九皇叔的骨肉,也是我皇普国的皇室血脉,九皇婶可得把这肚子里的孩子给照顾好了,这九皇叔他日打胜仗还朝,也不会归罪我这个做侄子的身居高位,连他的孩子都照顾不好。”
听着皇普子瑞前一秒质问时叫的是九王妃,这会儿却改口叫九皇婶,这让她多少有些纳闷,却还是不动声色,“多谢皇上关心,我定会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相爷府人多事多,我也就不去亲自和沈相爷道别了,还望皇上待会儿能够和沈相爷提上几句。”
话落,不等皇普子瑞在开口,沈谨言便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快步出了花厅,往相爷府外走去,对于端着九王妃的架子,以及完全把自己当初皇普子瑞的长辈来看,她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回到九王府,沈谨言便想起了给皇普熙泽写回信的事,不知道写些什么,就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东方凝雪换身份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又还半开玩笑的说怀孕之事已经证实了,说等到皇普熙泽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沈谨言怕这里越说越多,在这里的时候也就止笔了!
一夜好梦,第二日沈谨言起来时,发现整个院子里都变成了一片洁白。
看着洋洋洒洒还在持续下着的大雪,虽然温度下降了几分,沈谨言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好,这可谓是一场迟到的雪,只是可惜,身边没有那么一个人陪她一起赏雪。
不过转念想到来年就可以和皇普熙泽手牵手的赏雪,心底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大雪连续下了五天,也还未有半分要停的意思,而沈谨言也一连五天都没有收到皇普熙泽的来信,她心底不由得担心,却还是安慰着自己,雪下太大,影响送信的人赶路,所以这才让送过来的信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谨言心底也轻松了,这才着手写了三封回信。
一封是写给南疆国的南伊静,另一封则是宇文国的宇文昊,其目的是希望他们尽快点兵支持皇普熙泽,然后杀回皇普国来称帝。
最后一封信沈谨言则是写给了她的亲爹裴少天,希望他动用自身势力将江湖势力好好的整顿一番,当然了,亲爹是免费的打手,沈谨言也自然不会忘记恩威并施。
先是冲着亲爹撒娇一番,随后又说如果亲爹不帮忙,以后不认这个亲爹了!
自打知道皇普子瑞坐在皇位上,回皇城后的沈谨言就曾写信联系南伊静和宇文昊这二人,在心中探了探他们的真实想法,宇文昊和南伊静倒是干脆,直接在信中表示说愿意助皇普熙泽登基。
一来二去合计了这么久,昨日便再度收到他们的来信,是他们表决心的信,沈谨言一直都知道他们之所以会那么做,一方面是将天下观得清楚,二来也是看在和她沾亲带故的面子上。
换句话说哪怕是他们现在顺从皇普熙泽,来日皇普熙泽称帝,他们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少,而且宇文国和南疆国爱民如子,一直就是不主张打仗,与其为了一点渺小的希望去争帝位,不如省心顺从,为自己的人争取更大的利益。
在九王府里又呆了两日,还是没有收到皇普熙泽的信,沈谨言心底不免有些着急,却是收到了江心蓉来约她私下见面的拜帖。
“王妃,这相爷夫人约你却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我们还去见吗?”
随手塞了一颗红枣进嘴里,嚼了两口后,沈谨言才吩咐道:“为了搞清楚她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自然是要去的,这样吧,待会儿我带着初晴去见她,你们在暗中盯着,顺便去将沈心言从相爷府给我带出来,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们以不变应万变,唔,就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她对我不利,你们就将这种办法用在沈心言的身上,当然了,记得把尾巴处理干净,别忘了暗处还有皇普子瑞这条冷血动物盯着。”
盈余低低的应了声是,忙出去开始安排,初晴则过来服侍沈谨言更衣。
安排就绪,沈谨言坐着马车出了皇城,去了江心蓉所指定的地方,到了那所庄园后,却是没有见到江心蓉,反而是被人请到了花厅里等着,说是江心蓉马上就来,沈谨言也很淡定的等着。
见她半天不肯和茶水,那些伺候沈谨言的人着急了,忙开始劝她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喝点茶水润润嗓子之类的,沈谨言那个时候才明白那些点心里加了料。
为了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沈谨言便让人将茶水换为清水,这才在那些人的注视下喝了几口水,却是不着痕迹的倒在了衣袖上,就是旁边伺候她的初晴,她也好心的一起递了几块点心。
初晴吃完东西后,就真的晕了过去,而沈谨言怕袖子上的水渍便发现,在初晴晕过去后,假装去扶初晴,也故意将茶杯打翻,茶杯中的水洒了一身,她这才装晕了过去。
他们刚刚晕过去片刻,刚刚那几个伺候他们的人也长松了一口气。
随着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事情成了,快去请夫人过来的话落下,不多时,便又是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江心蓉那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用黑布把她们的脑袋套起来,然后带到之前约定的地点去。”江心蓉咬牙切齿的说道,其话语中的恨意丝毫不加掩藏。
隐忍了这么久,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将沈谨言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
此话一出,饶是刚刚那几个劝沈谨言吃东西的几个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心底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立即去办事。
沈谨言和初晴被人带上头套,被几个丫鬟给带出了庄子,随手丢在了一辆装满各种蔬菜的板车上,板车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得板车停了下来。
因为不确定对方到底是谁,沈谨言已经解开绳索的手紧握住手中的手枪,想着有个万一直接突袭,耳边就传来一道唤她为王妃且极为熟悉的声音。
她听出声音是盈余的,沈谨言也知道是自己的救兵到了,这才从板车上爬了起来。
“王妃,你受苦了!不知王妃可是有哪里受伤?”
盈余满是担心的话在耳边响起,绳索得以解开的沈谨言伸了个懒腰,确认自己没受伤,也没有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没事,倒是初晴已经晕了,你们让人把她带回府里。”沈谨言吩咐道。
在盈余的搀扶下,沈谨言也从板车上走了下来,随即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盈余也很有颜色的拿着衣服开始往被他们劫来的沈心言身上套。
脱完衣服,沈谨言便直接上了旁边准备好的马车往皇城赶去。
至于现在躺在板车里的沈心言会被带去什么地方,她也懒得管。
如果沈心言此去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上次去碧云山庄的时候,她就想过沈心言懂得避其锋芒,她就不再追究,这次想着沈心言是真的疯了,她也是真的打算放沈心言一马,可偏偏沈心言这是装疯,还偏偏为了把她拉下水,要来各种作死,现在也怨不得她下手太狠。
当沈谨言赶回皇城时,同样的,心情极好的江心蓉也已经赶回了相爷府,本欲是想趁着沈心言神智清楚时和她说说今日已经将沈谨言整死的事情,哪料进房间去后,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是紫画。
在江心蓉督促下,其他下人想尽办法将紫画弄醒。
紫画被来劫走沈心言的施落等人恐吓过,被弄醒之后,就全盘托出。
“夫人,那些劫走小姐的人说夫人你太为所欲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次是夫人你自己不安好心,怪不得他们,他们还说这里到皇城外的庄子路程遥远,会耗费不少时间,还说夫人你要些快些时间过去,兴许还可以救回小姐,如果路上多加耽搁的话,小姐的命可就悬了!”紫画颤抖着声音道,被江心蓉那满是冰冷的眸子盯着,心底莫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