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普熙泽留下来,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现在可不是情不自禁的时候,沈谨言有种受不了的感觉,无奈道:“王爷你还是把初晴找进来吧。”
“好,我就先去书房一趟,你梳洗好后,来书房找我,到时候我们一起用早膳。”
“王爷你先去忙,我晚些时候就过来找你。”沈谨言笑眯眯的说道。
皇普熙泽起身离开,不多时,初晴便过来,在她的帮衬下,沈谨言很快就收拾好了,索性直接让初晴拎着食盒往书房走去。
陪着皇普熙泽在书房用完膳,片刻之后,初晴便带来一份请帖。
请帖是皇普子灵派人递来的,说年关将至,数月前的琼花宴因特殊原因,大家并不尽兴,今日她在皇城外的碧云山庄上设宴款待各位,诚邀她这个皇婶一起去。
还说这碧云山庄有一片梅花林,是四国六城内最早梅花盛开的地方,经人看过,这梅花盛开之日就在明日,到时候,数百株不同颜色的梅花齐开,画面极为壮观。
请贴上还表明说,本来是连皇普熙泽也一起邀请的,但是却说知道皇普熙泽日理万机,没有这个闲工夫,再加上此次参加此宴会的大多为女子,也就没有邀请。
还说今日去参加宴会的不止是朝堂上各大臣的女儿,有的也是皇城内名气颇高的富家小姐,她若是不去,就是驳了她当公主的面子,还希望她这个当皇婶的看在同为皇室身份的面子上,能够去一趟,简单的镇镇场子,哪怕是小酌清茶一杯,即刻就走也行。
“这种无趣的宴会,不去也罢。”
“王爷,皇普子灵到底是皇普国的公主,我就算不给她面子,也是要给当今皇上面子的,毕竟现在风头正热,在加上我们在外做出的那几件轰动性的大事情,我要是不应邀,到时候她回皇宫必定会去当今皇上那里撒娇耍泼,到时候也肯定会说我目中无人,与其给别人一个随意摸黑我的机会,不如自己主动去瞧瞧,她到底都在玩些什么把戏。”
“你既然心中有所决定,那就去吧。”皇普熙泽宠溺的说道,想了想又说:“初晴武功低微,就让她留在王府里打理事情,昨夜白玉也已经回府,你出去时,带上她和顾妙语二人,她们两人都会武功,我再让其他暗卫暗中保护你。”
“王爷,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有王爷你的威名在,他们也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
看着满脸笑意的沈谨言,皇普熙泽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皱着眉头不悦道:“我看你真是在府里的这几天过得太安逸,让你不知道府外的人心险恶,正所谓有备无患,因为乔锦凌一事,灵儿对你的针对很是明显,再加上花月容前两日也已经进了皇城,他们昨日也有碰面过,今日这事很明显就是针对你而设的一个局,我是不想让你去,可你却偏偏坚持要去,你既然为我在朝堂上而考虑,那我也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皇普熙泽都说了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沈谨言也就不在乎出门带两个丫鬟显得排场大了,点了点头说好,也不再罗嗦,和皇普熙泽说了句参加完宴会就回府里的话,忙快步出了书房去。
走了一段距离,感受着身边那阴沉之气越发的浓郁,沈谨言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初晴,没好气道:“初晴,你可别不开心了,王爷说的也是道理话,虽然你在我身后服侍了很久,但是你的武功始终是个弱项,不是我出门不带着你,而是我怕关键时候,我没法保护你,反而让你给伤了,到时候我去哪里找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人给我做事。”
“我以为是王妃嫌弃我了。”初晴满脸委屈的说道。
“真是个傻丫头,我连妙语和白玉都可以放置在身边,怎么会嫌弃你这个从一开始就跟在我身边的人,就别在那生闷气了,你现在去把妙语和白玉叫过来,叫他们带上彰显我身份的衣服和头饰到大门口来,还有,等晚些回来的时候,我可是要看到皇城内的最新动向。”
见自己也有任务,初晴低低的应了声是,小跑着去院子里叫白玉和顾妙语二人。
看着她跑远的身影,沈谨言直接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顾妙语和白玉二人也跟了出来,两人手里拎着包袱,两人纷纷冲着沈谨言福了福身子行礼,这才一个掀开马车帘子,一个扶着沈谨言上马车去。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马车外响起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沈谨言掀开帘子看了两眼,便又收回了视线,这才冲着一旁的顾妙语问道:“妙语,我回皇城也好些日子了,自打上次那封信交流之后,也再未写过信给你家公子,回来后也一直未有去看过他,你在皇城这些日子,你家公子可还好?”
“回王妃的话,公子他自打回来后,气色就不是很好,公子虽然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但是对于和官场上这些常年被利益熏陶的人打交道,他是异常不喜的,以至于他在和官场上的人开始周旋时,好几次都忍无可忍,却又隐忍脾气不发,被那些当官的给羞辱了好几次,最后虽然得蒙灵公主施以援手解决此事,但是公子却分外不开心,因为灵公主总是以此事为由来约公子出去喝茶,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公子在拒绝了数次后,也只好应邀。”
听着顾妙语这席话,白玉不由得蹙了蹙眉,这不是摆明了在给乔公子刷存在感么。
“锦凌曾说乔府根深蒂固,不管是产业还是人,四国六城皆有涉及,当日我毁了云城,乔家的产业也应该有所毁灭,现如今,战事爆发在即,乔家是大户人家,说是金山银山亦不足为过,何况乔家还经商粮食,有自己的农田,造成今日局面也是在所难免,而锦凌也为了撑起整个乔家,也势必要和这些身在朝堂之人周旋,说起来,这事也是我给他添的麻烦。”
“王妃,我刚刚说那话其实不是有意的,公子在外游历那几年,我虽然没有跟去,但是林师兄也没少和我说公子在外的事情,公子他向来不近女色,我刚刚会和王妃你说那些,是因为王妃你在公子眼底是特别的,我就是想,王妃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公子也好。”
顾妙语的话刚刚落下,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白玉当下冷声道:“妙语,王妃虽然称乔公子为你家公子,但是严格来说,别忘了你现在的主子是王妃,别什么事都向着乔公子。”
“我没有,我只是——”
知道自己理亏,顾妙语终是没有再说下去,凝眸看了一眼沈谨言,见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下头埋得更低。
“王妃,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别放在心上,我不在意。”沈谨言沉声道,视线落在白玉的身上,想了想又说:“白玉,你也别这般说妙语,如果此时那个人是王爷,你兴许也会说让我去看一眼,各为其主,这并没有错,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等小事情就开始闹内部纷争,今日我带你们没有带初晴出来,是因为你们对我有用处,能够帮得到我,而如果你们真要闹,这以后我也不会在带着你们出来,你们可是明白?”
“明白。”顾妙语和白玉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待得今日过去,我到时候会去找个时间看锦凌,妙语你以后也不用在多提这事,特别是在王爷面前,到时候王爷那个人发起无名火来,吃亏的是你。”沈谨言提醒道。
“多谢王妃提醒。”顾妙语乖巧的说道。
低低的恩了一声算是回应,沈谨言莫名的觉得有些累。
“距离碧云山庄还有一段距离,我先小睡一会儿,到了那里,你们在叫醒我。”
话落,沈谨言直接靠在马车壁上睡起觉来,旁边的顾妙语贴心的给盖了一薄被过去。
因为一路颠簸,沈谨言也并未真的睡着,也自然知道了顾妙语的所作所为。
马车停在碧云山庄的那一刻,沈谨言心底清楚,却是没有直接醒过来。
她今天来参加这个宴会,是给了皇普子灵面子,但是不代表她就得任他人摆布,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好歹也是九王妃,岂容人随意差遣。
“白玉,九王妃为何还不下马车来?”
面对轻语那满是怒意的追问,白玉不疾不徐的回答,“王妃睡前吩咐过,她何时醒来,就何时进庄子,还请你回去告诉灵公主,就说我家王妃身体不舒服,此时好不容易入睡,我们做奴婢的也不敢去叫醒主子。”
“白玉,这是灵公主叫我第三次出来催促九王妃快些进庄子,然后入宴,结果你却多番阻拦,要知道我可是念在你是九王府的婢女,深得九王爷喜爱的份上,才对你彬彬有礼,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不吃吃罚酒,轻语,你倒是说说你想要怎么样?”
“简单,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敢叫醒九王妃吗?只要你现在让开,我亲自去叫。”
“这么简单,那么请便。”白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人快步走向旁边。
见她如此识趣,轻语冷哼了两声,快步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一般人叫人,最多在马车外面叫上几句就是,结果轻语愣是爬上马车去。
因为轻语背对着白玉,白玉也看不清她手中的动作,轻语就悄无声息的将一根沾过毒药的银针夹在了指间,想着待会儿掀开帘子后,找准机会,就将含有剧毒的银针扎在沈谨言的身上。
“九王妃,我家公主有请——”
说话间,轻语去掀开帘子,就在她手碰到帘子的那一刹那,一直待在里面未曾开口说话的顾妙语直接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微一拧,便听得擦咔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