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的悉心照料下,沈谨言的伤口也逐渐恢复,在加上日日进补,她的身体仅是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便比起她刚醒来时那虚弱的样子好了不少。
修养身体的这几天,她走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在现在所住的这个院子里活动。
每日也都是白玉陪她唠嗑,她也从白玉的口中知道了她昏迷这几日,外界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怕轩辕锦辉等人担心自己,她分别修书给几人,在信中表明她人在九王府养伤,让他们不必担心,还特意嘱咐初晴,让她暗中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以便日后行事方便。
“王爷,这两封信分别是乔家大公子和轩辕国锦太子回给沈大小姐的。”
看着白玉呈到自己面前来的信,皇普熙泽本意是想要伸手去拿,随即想到自己悄悄的偷看了那么多天信,信里面的内容也始终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每次不是嘱咐让沈谨言照顾好身体,就是让轩辕锦辉处理好国事,亦或者是提醒乔锦凌让他别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看了那么久,也没有看出点什么不对劲来,与其天天看信,徒惹人怀疑,还不如不看,反正,他有信心,沈谨言那个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控。
想到这,皇普熙泽直接将眼看着就要拿到信的手给收了回来。
“本王不看了!你直接拿过去给那个女人即可,还有,这以后凡是给那个女人的信,你都不必在拿过来给本王看,本王没那个闲工夫浪费在这些信上面。”皇普熙泽冷声道,于他而言,想要知道什么,直接去查会更快。
“白玉谨遵王爷吩咐。”
说完,白玉直接将那封信收好在了身上,想了想又才问道:“王爷,这几日绿柳和红玉和外界来往频繁,传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你看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闻言,皇普熙泽稍作思量,想了想说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说来说去,他们亦不过是两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女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暂时留着他们,如此也能够不打草惊蛇,至于其他的,后期在看,如若时机到了,随便找个理由便将他们给解决掉就是。”
“白玉明白。”躬身说完,却见房间内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白玉这才试探性的问道:“王爷,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事吩咐的话,白玉就先下去了!”
皇普熙泽低低的恩了一声,“出去吧!”
白玉福了福身子行礼,这才快步离开,直奔着沈谨言现在所住的院子走去,也将乔锦凌和轩辕锦辉分别写给沈谨言的回信拿了出来。
沈谨言平日里和轩辕锦辉和乔锦凌二人写信,本就是话话家常之类的,而她心底也很清楚,每次拿过来的信都有被人拆过的痕迹,尽管最后的手脚做的不错,但是不妨碍内容被人事先看过。
却不想,这次太阳打西边出来,信居然没有半点被拆开看过的痕迹,这倒是让她着实给愣了一把,想着皇普熙泽那个男人估计是怕缺德事做太多,挨雷劈!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要避着白玉的意思,直接第一时间拆开了轩辕锦辉写的信,看着有满满的两张纸,她不由得小小的高兴了一把。
可是,在看到第一张信纸上的内容时,就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言儿,在我将这封信托人送出来后,我人便踏上了赶往轩辕国的路上,因为敏感时期,再加上你人也身在九王府,那里防备森严,我就算来,也不一定能够见得到你,到时候来了若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对你和我都没有半点好处,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我这就要走了,去到没有你的地方,我心底万分不舍,唯一遗憾的还是没能亲自和你道别,听你说两句嘱咐和关心我的话语,言儿,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行事千万小心,也记得照顾好,当然,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直接拿着令牌去指定地点,那些人都是我亲自一手培养的,他们会完全听你的吩咐。”
第一张纸上的内容看完,沈谨言平添了一抹阴郁,脑海中划过的画面,满满的都是她和轩辕锦辉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回忆让她心中暖和。
此刻想到那个男人就这样离开皇城,两人却是连面都没有见上,虽然心底多少有些难过。
抱着有些复杂的情绪,沈谨言这才看了第二张纸上的内容。
“言儿,九王府戒备森严,我很明白,每次我送进来的信也一定被人捷足先登的给看过,我犹豫再三后,却还是给你写了这张纸上的内容,虽然我很明白,你极有可能看不到这些内容,但是心底却有股强烈的**的告诉自己,你一定可以看到,所以,我抱着试试的心态写了。”
“言儿,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我现在之所以这么着急赶回去,是因为我父皇突然患重病,我母妃因为忧思成疾,日渐消瘦,朝中大臣开始作祟,企图动摇我轩辕国根基,我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作为轩辕国太子,守护祖上江山基业是我的职责,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我父皇的身体一直硬朗,就是风寒也少有,这次突然患重病,我怀疑他是被人下了毒,为了查明真相,所以这才急着赶回去,言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待得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拥有足够保护你的实力,乖乖听话,等我回来接你,到时候我们一起仗剑走天涯。”
彻底看完轩辕锦辉心中所写之后,哪怕沈谨言心底很明白,那个男人此时正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就算她写了回信,那个男人也不一定会准时收到,她还是执笔写了一封回信。
因为担心轩辕锦辉离开皇城的消息被泄露,又想到她的来信没有被拆开看过,她的回信也肯定不会被拆开看,想法间,她便又写了另外一张信纸,信纸上的内容是写给初晴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悄悄的将信给转送出去。
写完信,她将信纸丢在一旁,等墨迹干,她这才带着几分期待拆开了乔锦凌写给她的信。
相比较轩辕锦辉那封让人心情有些沉重的信来说,这封信则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寥寥几个字,简单无比!
“谨言,我在院子里种下的炎灵茶,在过几日便又可以采摘了,到时候我抽时间动手采摘一些,晒干后,送与你一些。”
想到炎灵茶,沈谨言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日白泉寺庙后山竹林,在凉亭里发生的一切,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仿若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般,心底不由得暖了起来。
感受到白玉那**裸的满是探究的眼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
白玉见她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偷窥被发现,当下躬身道:“沈大小姐,奴婢看你刚才已经写了一封回信,你看需要奴婢给你送出去吗?”
“要,但是你得等等,我在写一封。”沈谨言笑眯眯的说道。
见她满脸笑意,白玉有些纳闷,为何每次她每次收到信时都能够笑得合不拢嘴,而反观她家王爷,每次看到信时,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看出白玉脸上的疑惑,沈谨言却是没有要解惑的意思,直接执笔写起了回信。
在随便说了几句笑话后,突然想起了顾妙语这个人,便顺口问了一句她怎么样的话来。
写完信,待得墨迹干后,沈谨言这才将信纸折起来装好,递到了白玉的面前去。
“白玉,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乔公子的,另外一封信则是给我的丫鬟初晴的,送给乔公子那封信比较急,你记得快些送出去。”
“沈大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说话间,白玉伸手接过了沈谨言递过来的信,见状,沈谨言便连声催促,“行了,你别再这里罗哩罗嗦的了,赶紧把这信送出去才是硬道理。”
她这满嘴的话听起来有些不耐烦,白玉也不生气,依旧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看到这,沈谨言无奈,这白玉虽然听话,懂事,聪明能干,但始终是九王府的人,不会什么事情都听她指挥,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去。
下午,白玉带着晚膳过来时,也将乔锦凌的回信带了过来。
“谨言,我还正打算将妙语的事情与你说说,自打她父亲去世之后,这段时间,她一直郁郁寡欢,她是顾庄主的女儿,也是林渊的师妹,于情于理,我都理应要好好照顾,可是我带着她在身边,到底是不方便。”
“我记得你身边好像就一个初晴在打点你的日常用度,如果你那边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妙语这个丫头带在身边,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至于条件,你只管提,只要是我拿得出来的,我定不会有半分犹豫。”
妙语那个丫头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叽叽喳喳,现在大抵是活在父亲的死亡伤痛中无法走出,想到这件事,还有些她的成分在里面,沈谨言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
“白玉,你将这封信拿去给你家王爷瞧瞧,如果他答应的话,就着人安排一番,将妙语接到九王府来,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你也来告知我一声。”
伸手接过递到面前的信纸,白玉点头表示明白,福了福身子出了门去。
白玉去了片刻便又回来,说是她家王爷同意让顾妙语住到九王府来,但是行动受限,很多地方不可以去便不能去,一旦犯了禁忌便会受到处罚。
对此,沈谨言也都不在意,直催促让白玉去将顾妙语快些接到九王府来。
到底是天色晚了,在白玉以此为理由后,沈谨言便称第二日再去接人。
顾妙语来九王府,沈谨言见到她的时候,气色不是很好,她无奈,便主动找话题,甚至是开导顾妙语,那小丫头很快便开了窍,虽然说脸上那抹笑意有些勉强,但是比起那张臭臭的死人脸来说,还是好了不少。
这日,身上的伤已经快要痊愈的沈谨言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品尝着顾妙语从乔府带来的炎灵茶,与顾妙语话话家常,时不时的追问她几句关于乔锦凌的事情,又时不时打趣她和林渊的关系。
两人谈笑间,一道熟悉的人影便窜入了她的眼帘内。
看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东方凝雪,不用想,这人就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