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我沈谨言今日找到这里来,不是来和九王爷你打哑谜的,所谓执血玉者得天下,虽然这只是传闻,但是九王爷你这些年一直被皇上给处处压制着和提防着,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反抗吗?如果没有的话,九王爷你也就不会将自己眼瞎腿疾之事瞒着所有人。”
“好个聪明的女子,就算本王真有抢夺血玉的心,本王如果知道了收藏地点,还用得着你去偷吗?本王自己就可以动手!”
“九王爷你不会亲自动手!”
“何以见得?”
“因为九王爷你不想现在就和皇上翻脸,你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只因你的腿还未完全康复,你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有句话叫,一子错,满盘皆输,九王爷你赌不起。”
“沈大小姐倒是把目前于本王的形势分析得很清楚,都说太聪明的人不好,知道的太多的人也不好,两者都会死得太快,沈大小姐你难道就不怕你为我做的事情太多,本王有朝一日会杀你灭口?”
“我知道九王爷你不会,你虽然杀伐果断,但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我相信只要我守口如瓶,让所有的秘密都烂在肚子里,九王爷你就不会杀我。”
“沈大小姐难道不知道这世间唯有死人最能保守住秘密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就祈祷自己的利用价值在九王爷你的面前能够大一些。”
“如此最好!”
“所以,九王爷这是答应出手帮谨言的忙了?”
“想要本王出手可以,但是你得在帮本王办一件事,换句话说,你现在完全可以用令牌行使相对应的权利,以前本王告诉你的是,见令牌如见人,现如今,本王在告诉你一件事,这块令牌在各大城池但凡与醉仙楼的醉仙二字相关的客栈,这块令牌都可以随意用,情报、人力和物力在有限的范围内,你都可以随意调遣,不过你每一次使用令牌办事,你就欠本王一个人情,一个人情一件事,如何?”
皇普熙泽的话声落下,沈谨言在脑海中思量好一番,这个交易对她来言不亏。
她如果想要少欠人情,少使用一次令牌即可。
“一切谨遵九王爷的意思办事。”
“好,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杀死贾家大小姐的人是谁,不过本王也有一个条件。”
“九王爷请讲!”
眼见和自己说话都开始不在用敬语的沈谨言,皇普熙泽唇角勾起了一抹浓郁的笑意,垂眸敛去了眸间的那抹算计之色。
“方才神医与本王说的话,想必沈大小姐你也都猜到了几分,神医为本王治腿,而治腿的条件便是本王要娶他的女儿东方凝雪为妻,可惜,那样的女人入不了本王的眼,方才你与他们父女二人的仇恨已然结下,本王要你办完贾家大小姐的事后,就留在九王府内,待得本王的腿彻底医治好后,本王便放你自由,你可敢答应?”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自己结下的梁子,我自会解决,一切依照九王爷所说便是。”
皇普熙泽点点头,顿了顿开口说道:“杀死贾家大小姐的人是云城云中帆。”
“云城云中帆?”沈谨言蹙眉低喃。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与云城的人从未结下什么梁子,何时得罪了这个云中帆?
看出她的不解,皇普熙泽好心解释道:“云中帆喜欢花月容,你三番两次的伤了他的心头挚爱,你认为他会轻易放过你?”
“那皇普子灵呢?”
“沈大小姐,莫不是忘了直呼公主名讳,实属大逆不道之罪。”
“在我眼底,除了认可的人,其他人都与我无关。”沈谨言正色道。
抬头迎上皇普熙泽半眯着打量她的双眼,尽管里面折射出一抹危险的精光,她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皇普熙泽真的会把她怎么样,而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想那般。
“你也倒真是个怪性子。”皇普熙泽冷声评价道,最为重要的,这个性子跟他很像。
“子灵并未参与此事,也毫不知情,她当时想做的,就是换掉给予前三甲的礼物给替换掉,以此羞辱你,至于会紧紧抱住你说有刺客,大抵是想趁机杀死你。”
“多谢九王爷告诉我这么多,接下来,我也知道了自己该要去做什么。”
“本王猜以你的性子,必定会直接杀到云中帆的行宫去,沈谨言,本王看在你和我是合作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这里是皇普国,更别忘了三国六城的关系微妙,他们也都是皇普国的贵客,有些时候国法不容情,不是你任性就可以把事情解决的。”
“九王爷放心,虽然我很想一刀了结了那个男人,但是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他今日害死婧敏,我用他一条手臂偿还,不算太过分,他日若是他再动手,我便有了彻底杀死他的理由!”
“谋而后动,你的确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拟,子瑞不娶你为妻,当真是他的损失。”
面对皇普熙泽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语,沈谨言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当下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字面意思回答。
“太子他不娶我正好,如若不然,我此时必定与九王爷你站在敌对面,有句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沈谨言正色道,她刚刚没有说,像太子那样的人,这辈子注定与皇位无缘,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他人徒做嫁衣罢了。
“行了,本王乏了,你这便走吧!”皇普熙泽冷声下逐客令道,更多的还是她看得出沈谨言身在曹营心在汉,留她在这待着不过是让她揪心罢了!
“谨言告退!”
沈谨言躬身说完,快步退出了书房,直奔着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云城云中帆,他的一只手,今日她沈谨言要定了!
“来人,派人前去护她安全——”
皇普熙泽对着窗外吩咐完,重新坐回了桌前,开始处理各大地方递交上来的折子。
“云大哥,今日你错手杀死了贾家大小姐,沈谨言那个女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皇普国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处理完,且离过年还有几个月时间,要不你还是随口找个理由,去与皇普国皇上说说,然后趁机回了云城去,如此,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身上,待得你回了云城,有云伯父护着你,就算沈谨言查到你的头上,没有人支持她,她一个势单力薄,也不能够把你怎么样?”
花月容满是担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见她关心自己,云中帆心底宛如吃了蜜般甜,淡然的笑了笑,冲她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容儿你不用担心,沈谨言那个女人就是咆哮得厉害罢了,相府不出力,就算她查到是我,又能耐我何?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代表云城出使皇普国的使者,是他们国家的贵客,我住在了这行宫内,里里外外全是皇普国皇上的人,沈谨言那个女人只要敢来,就会惊动当今皇上的人,只要当今皇上不开口,她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云公子你是这般认为,所以才这般恣意妄为,滥杀无辜的吗?”
冰冷的话语突兀响起,花月容和云中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朝着声源处看去,就见一个满脸惊恐之色的婢女窜入了他们的眼帘。
不等他们询问到底怎么回事,那婢女扭头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直接哭喊出声。
“公子,救命啊!”
那婢女大喊一句,转身就朝花厅里跑,蓦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道血线飞射而出,那婢女便瞪大双眼,不甘心的死了过去,而沈谨言那抹肃杀的身影也跃入了两人的眼帘。
沈谨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花月容二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缓步走进了花厅去。
“花小姐,云公子,几个时辰不见,别来无恙!”
见沈谨言身上浑身是血,不用想也知道杀死了不少人,想到方才死去的还是自己的人,云中帆的脸色不由得冷了两分。
“我云城与你相府素无瓜葛,沈大小姐你现在不经通报,就这般直接杀进门来,这是何意?”
“何意?我来这里做什么,云公子今日在百花园内做了什么手脚,应该不要我明说吧!”
听到这话,云中帆便明白沈谨言是知道他在百花园内做的事情了,却还是装糊涂道:“我不明白沈大小姐这话是何意思?”
“不明白吗?”沈谨言冷笑着说道,直接将方才出九王府时,某暗卫交给她的在刺客所待的地方捡到的玉佩拿了出来。
“云公子,这玉佩,想来你应该不陌生吧!”
看着沈谨言握在手中的那枚玉佩,云中帆眉头紧皱,随即舒展开,“这枚玉佩的确是我贴身所戴,只是前几日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敢问沈大小姐你是在何处寻得这玉佩?”
“百花园内,刺客所待的附近,云公子你现在可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话?”
面对沈谨言的咄咄逼问,不等云中帆开口回答,旁边的花月容便先一步回答道:“沈大小姐真会开玩笑,你这话岂不是在说云大哥就是杀死贾大小姐的人?”
“难道不是吗?”沈谨言笑着反问。
闻言,云中帆嗤笑出声,“沈大小姐,你如果有点脑子,就该是明白,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这玉佩我早几天前就已经掉了,指不定它是被刺客捡走了,刚好带去了那个地方,沈大小姐你怎能够用一块玉佩就证明是我杀死了贾大小姐。”
“是吗?”沈谨言挑了挑眉笑道:“云公子如果真要这么说,坚持不肯承认那件事是你做的,我也只能说我已经给过你一次主动认错的机会了!”
“主动认错的机会?”云中帆冷笑出声,“沈大小姐为何非要一口咬定就是我杀了贾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