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现颐低低的恩了一声,也没有说心底到底作何打算,略作迟疑,视线落到了群臣中那抹身穿明黄色长袍,从早朝开始之前出现就一直未曾开过口的皇普熙泽身上。
“九弟,于公,你是我皇普国王爷,于私,你是瑞儿的皇叔,此事你又怎么看?”
坐在轮椅上的皇普熙泽听到皇普现颐直接把这个烫山芋丢到他手里来,眉心紧拧,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好久之后,才悠然开口。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是如果有什么话说得不对,还请皇上恕我无罪。”
“话家常之话,九弟直说无妨。”皇普现颐笑着道,心底却是恨得要死。
每次他想找皇普熙泽的麻烦,却都找不着,他一直以为自己把皇普熙泽的势力除得差不多了,却发现皇普熙泽依旧行事谨慎,心思缜密,他派出去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总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次皇普熙泽不经他召入宫内,就主动进宫,这个机会好不容易逮着,却不想皇普熙泽仗着自己腿残,被免去了不少繁琐的礼仪,而其他事也做得滴水不漏,让他无茬可找。
“既然皇上如此说了,我也就不避讳了!”
一脸不在意的说完,皇普熙泽心底却是冷笑连连,皇普现颐想要光明正大的为难他,给他戴高帽,到时候让他说错话,和太子内斗,简直就是笑话。
“瑞儿与沈家大小姐的婚事,只不过是遵循先皇遗照,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瑞儿执意要娶沈家大小姐,也不是不可娶,只是,瑞儿身为我皇普国太子,婚姻并非儿戏,沈家大小姐不娶是最好,而先皇遗照是太子只能娶沈家嫡女为太子妃,如今嫡女清白已无,如果是普通官宦人家,倒不碍事,可太子妃,百年之后便是我国国母,沈家大小姐自然是不能娶。”
“当然,如果考虑到先皇遗照,非要娶沈家大小姐为妻的话,她的名分也不能为太子妃,只能为侧妃,换句话说,娶沈家二小姐也无可厚非,如此也能够让我国在其他几国面前不丢脸面,所以,在我眼中,什么都可以,但是以太子的皇叔身份说话的话,个人觉得,如果没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娶谁都一样,如果羁绊太多,那也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所以,此事全看瑞儿的意思。”
此话一出,大殿内立即炸开了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了起来。
“哎,你们说九王爷这一会儿说娶,一会儿又说不可娶,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傻子么,这都看不出来,九王爷这话是说给我们大家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厉。”
“以前一直觉得九王爷深藏不露,今日见他出手,我便更加相信这人不好惹。”
对于这些评价自己的话语,皇普熙泽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心底却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这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他想,沈谨言的婚事就此作罢,皇城内估计能够安宁一阵子。
但是不作罢,以沈谨言那个性子,要是得知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把婚事给折腾没了,却还落个被人娶回家当侧妃的下场,估计还会继续大闹吧!他突然觉得,这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过无聊。
一听这话,皇普子瑞直接跪到了地上,施施然开口,“父皇,儿臣虽为你的孩子,但也是皇普国的一份子,我的荣辱与整个国家有关,关于此婚事,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皇普子瑞清朗圆润的声音盖过了大殿内所有的议论声,朝臣中的太子党听得此话,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后,纷纷出口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皇上,这沈家嫡女已失清白,自然不能够在嫁给太子殿下。”
“皇上,先皇遗照不能够违背,臣等冒死谏言,恳请皇上下旨赐婚。”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不希望太子党势力壮大的三皇子党,也纷纷开口进言。
“皇上,正是因为这沈家大小姐清白已失,才更不能够让太子殿下迎娶沈家任何人,如若不然,一旦太子殿下迎娶沈家二小姐,其本身势必会受沈府牵连不说,引起百姓动荡谣传此事,到时候,对我皇普国来说,太子殿下大婚,沈家大小姐失清白这件事就真的成为了京城一大丑闻了!请皇上三思。”
“皇上,臣听闻工部尚书陈大人家里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这沈家二小姐与之比起来都要逊色三分,臣冒死谏言,请皇上为两人赐婚。”
陈天东一听这话,吓得腿软,忙跪到了地上,带着几分哭腔道:“皇上,臣听闻户部尚书贾大人的大小姐秀外慧中,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且品行好,恳请皇上为贾小姐与太子殿下赐婚。”
一时间,大殿内,反对派和支持派开始各种大小矛盾闹了起来,而沈天成却是恭敬的匍匐在地上,没有半点儿反应,心底对于最后的结果却是期待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