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浦生和小林搬了一箱又一箱的桃子,雨水打湿浦生的黑色t恤,他脸上全是水珠,眼前一片水朦胧。
其他学校的老师在教学楼上看着浦生和小林搬运桃子,可是,他们却只能看着,他们不能帮忙。
浦生明白老师们的辛苦,明白他们不让自己进入校园卖东西的纠结。
浦生担负重责,浦生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他盼望着场大雨赶快停下,如果雨可以停下的话,他还能另找一个地方,可以将家长们引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只是茫茫人海之中,哪里可以有浦生容身的地方?况且浦生需要的不只是一个人的位置,不是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空间,他需要的是几百平米的宽度。
偌大的城市,哪有离学校近的、还可以让浦生停放货车的地方,浦生一时间失去了方向,任他怎么想,他也想不出来。
匆匆离开家后,浦生坐在车上,他打算先停货车在市场路边,他打电话给晴柔:“晴柔,你那边怎么样?你还好吗?”
“浦生,我们打算离开学校,去学校附近的小区,家俊现在正在帮我一起把桃子装回货车,等一会儿,我们就会离开学校。”
“那就好,辛苦你了,晴柔。”
“浦生,你别担心,一定会有出路的。”
浦生挂掉晴柔的电话后,又继续打电话给刘睿询问情况,“喂,刘睿,怎么样?你那边情况?”
“安浦生,我们这次遇到大麻烦了,可是我想了一想,既然不能再在学校里卖,但不是说我们不能再学校里打广告。如果我们可以告知学生家长,新的地点卖桃子的地方在哪儿?说不定还会有一丝生机。”
“你是说我们跟小学的家长说,我们换了一个地方,请他们到某某地方去买桃子。”
“对啊,反正他们只说不能卖,没说不能打广告。我觉得我们可以打广告嘛!”
“但是问题是?”
“是什么?浦老大,你还在纠结啥?你不会又是不同意吧!”
“我是在思考,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违悖规则,或者说不道德,明明我们已经答应不卖了,却还在打广告,这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为。”
刘睿叹了一口气,“浦生,先卖光这几车桃子,我们再说道德不道德的事情。况且现在我们根本就不是道德不道德的问题,这完全谈不上,你为什么要纠结,放轻松,ok?”
“刘睿,我们尽管再做生意,但是做生意的得有做生意的规则,既然不让我们卖桃子,我们就不应该继续再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算了,服了你,那你说说,我们怎么办?留着那一堆桃子腐烂吗?那都是钱,而且是我们自己的钱。这一回儿,我们不是做善事,而是白花花的钱堆在哪里!浦生,到底想不想做生意?为什么你做生意那么懦弱呢?完全搞不明白!能不能成熟一点儿,大气一点儿,机灵一点儿?”
“可是,我们做事得有底线。”
“这完全谈不上,底线还是不底线的事情,是你思虑过多。”
“但是我不能做。”
“安浦生,你真是倔强,那你说一说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说,你要是能说出个解决方案,我就同意你那样做。”
“刘睿,我们先离开学校。”
“算了,我还能怎么样?下次你可以听我的吗?”
“好,我们在学校外,我们跟学生家长说,我们到哪个地方卖桃子,让他们到那边去找我们,成吗?”
“不过你得小心行事,千万别扰乱放学的秩序,不然,我们都承受不了。”
“知道,你怎么变得那么啰嗦。”
刘睿挂掉电话后,站在校门外,用自己的大白嗓喊:“各位家长,相信你们已经明白,今天中午我们的确在学院卖桃子。”
只有几个人听刘睿说话,刘睿还是加大音量,他继续说:“现在各种情况,我们必须得到成高小区附近去卖桃子,距离也比较近。希望大家都来,我们桃李村的爱心桃品质好。”
这时才渐渐有人聚集过来,正当刘睿兴奋之余,却遭遇了保卫老师的阻挠。
保卫老师站在校门,却看见校门外拥堵了一大堆的人,他只能上前查探情况,他拨开人群,发现是刘睿在号召着什么。
他立即呵斥刘睿,“你是谁?不准在这里捣乱,你快走,不然你就说你扰乱秩序。”
刘睿说:“大叔,我真不是扰乱秩序,我只是在个家长们说一些话,说了我就离开。”
“说什么话,不准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快走,不然我就不客气。”
“行行好吧,大叔,我真的不是骗子,桃李村的桃子滞销,今天早上我还在学校里卖桃子的,您记得吗?”
“快走,学校不让你继续留在这儿,你们没听到吗?赶快离开,限你们10分钟消失在我的失业中。”
“通融一下,真的。”
刘睿没办法,只好打算离开,但他想了一个好办法,他用红纸写下桃李村的桃子已经转到小区里去的信息,用一个个架子架起高高的广告。临末,他还是乘着保卫不注意,偷偷地又多跟家长们宣传。
而浦生这边也采用了刘睿用红纸留下信息的东西,他再一次赶忙驶离学校,朝市场去。
晴柔已经到了某个小区,现在她正在准备卖桃。
他们各自到了某个可以暂时存放的点,开始满心期待起来,到底有没有人来,他们心里完全不知道,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浦生等了整整10分钟,他才等到第一位客人,况且还是从市场里来的客人,浦生失去了信心。
等到了12分钟,浦生才接到第一个学校的家长。
“你好,请问你是怎么得知我们在这里卖桃子的呢?”浦生说,一边说还一边帮人家。
“学校里传你们的桃很好,所以我就来了。”
“谢谢你。”
“不用谢,我知道还有很多家长想来的,我觉得你们可以等到晚上试一试,现在家长都急着回家,没空管自己,那么晚上,空想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也许会选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