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曼在浦生身边,默默地陪伴他,后来又靠近他,轻声对他说:“浦生。”
浦生听到卢曼的声音,他站起来,再紧紧地抱住她。
卢曼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不过,她理解浦生的悲伤,她抱住浦生,轻声地宽慰他说:“浦生,别担心,我会一直陪伴着你。”
浦生拥抱着卢曼,他还在哭……
杨乐看着拥抱的一幕,失落的一刻间占满心格,而他当然知道浦生的难,他只好隐藏自己的失落。
浦生抱着卢曼哭了好久,卢曼轻声说:“浦生,别担心,行了,行了,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吗?发生什么事情,有我们在呢!”
浦生放开卢曼,不再拥抱她,气氛反而有些尴尬。
刘睿对不远处的杨乐喊:“杨乐,快过来,愣在哪儿干嘛?”
杨乐这人,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与积极向上。有他在,生活总会多了一份快乐,果然是人如其名。听到刘睿喊自己,对刚刚对浦生与卢曼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心存芥蒂的他,忧愁竟然一下子释怀,烦恼消失不见,当真是快乐的杨乐啊!
刘睿伸出双臂,将杨乐和浦生拉在一起,三个大男孩团团抱成一个小圈,各自的手臂搭在另外两个人的背上。他们三人的感情真的是没话说,浦生擦干自己的眼泪,心里因为有朋友,他还是能感到一丝温暖。
卢曼在一旁,看着他们,欣慰地笑。
刘睿拍拍浦生的背,对浦生说:“浦生,勇敢起来。”
杨乐说:“浦生,你别担心,我们都在。”
浦生感动说:“谢谢!”
杨乐挣脱出来,他说:“还说什么谢谢,安浦生,你真的是太客气,当不当我们是好兄弟呀!你说这话,不知道还以为你正在发获奖感言。”
听了杨乐的话,浦生破涕为笑。
压抑在心中太久的苦闷,让浦生很难受,痛哭过后,他感到好多了。
浦生同刘睿、杨乐与卢曼乘坐一辆出租车离开,他们要到一个地方去,浦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卢曼既然如此安排,他就接受,他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思考自己的未来,他只能这样随意漂流,反正,飘到哪儿就是哪儿。
长期不安定的生活,导致浦生已经有了一种对生活不确定性的习惯性颓废与恐惧。他无法说明自己的最挚爱的事物,这个问题伴随了他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隐约显露的无情、冷漠与疏离,恐怕也是得益于这样的缘故。
由于朋友都在,几天没好好吃东西,没好好睡觉的浦生,靠着座椅,缓缓地睡了……
卢曼坐在后座中间,杨乐坐在卢曼旁边,刘睿坐在司机旁边,他们三个十分关心浦生的心理状态,他缓缓地睡着后,大家不说话,车里静悄悄的。
车窗外映照了五彩斑斓的川流不息,通过玻璃里,浦生冷峻的侧脸映照了城市的繁华,命运总是那么的精彩,这一晚,浦生的生活发生了一个巨大的转弯,这是母亲离开后,他生命中重要转折时刻,遗憾地是主角们早早登场,唯独为母亲预留的那一盏舞台灯,灯光夺目的温暖下,竟迟迟没有动静,浦生的母亲再不会登场,她离开,最后掩埋在无声的等待里。
他们从小镇来到城市,再到安静的居民区,一栋别墅展现在眼前,还有一个大院子,透过汽车灯光稀薄的照明,院子的树木郁郁葱葱,院子还有几个人,他们站在别墅大门前朝他们挥手。
“浦生,下车了!”晴柔对睡着的浦生说。
浦生惊醒,汽车灯刺激他的微微睁开的眼睛。缓了一会儿,浦生说:“到了,这是哪儿?”
“等下你就知道了。”
浦生几个人下车,卢曼领着他们走。
不一会儿,铁门打开,一行人跟着卢曼走近大别墅。大家都以为这是卢曼家。
一个身穿休闲装束打扮的女人,莫约将近四十岁,她对卢曼说:“小曼,浦生也到了吗?”
卢曼甜甜地笑着说:“妈,当然,我们一定跟浦生在一起。”
浦生露出笑容,他说:“阿姨!”
阿姨她说:“来,快跟进去坐。”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欧式风格装修,米白色的沙发上坐着许多人,最正中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看得出她非常有地位,全部人坐在她旁边,她的穿戴是低调的奢华,她举止投足之间显露出一种高雅的气息。
浦生跟在卢曼身后,一群人走进来,大家站起来迎接他们,有卢曼的父亲,剩下的几个人应该是这栋大别墅的主人。
“浦生,你来了,快来,快来。”秦秀萍说。
浦生不知道该不该走到那位奶奶跟前?所以他只能尴尬地说:“对。”
“快过来,来这边,坐这里。大家也坐,一路上辛苦。”秦奶奶热情地说。
此时,浦生不懂为什么带他到这里?痛哭过后,恢复心情了,他只想钱,借钱才是他目的所在,现在,要他在一个富贵的陌生人家里做客,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他哪有什么心情做客。
浦生说:“没事儿,我站着就好,反正我一会儿就离开。”
秦奶奶笑着说:“浦生,怎么才刚刚来就说要走,不多玩一会儿。”
“我还有事。”
浦生的拒绝,让气氛有些尴尬。
许是为了讨好秦奶奶,卢曼挽着浦生的手,把他拉到秦奶奶身边。
秦奶奶亲切地看着浦生笑,可浦生却觉得很奇怪,他只能苦笑。
大别墅的女主人叫叶美,仿佛匆匆岁月格外宽待她,它并没有在这个年近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留下特别的深皱纹,她说:“大家都坐!都别站着。”
叶美说完,大家也坐下,浦生坐在秦奶奶身边,而秦奶奶似乎对他格外地关注,这突然的亲密,让浦生有些苦恼。
秦奶奶看着浦生,直说:“真好,真好,能见到你是很好的。”
浦生真感到奇怪,他想尽快离开。
卢曼的妈妈说:“浦生,秦奶奶很喜欢你呀!这缘分巧不巧,前几天,秦奶奶让你的秦叔叔垫付医药费。昨天我和阿美聊天才知道,是他们帮了浦生你。秦奶奶知道你的故事,想见一见你,所以,我们就把你给带来了。”
听到这儿,浦生感激他们帮忙垫付医药费,他十分感动地说:“谢谢,秦奶奶,你们一家人对我的帮助,我真的很感谢,以后,我挣了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要不,我现在给你们立个字据,我虽然暂时不能还给你们,但未来我一定会努力还。”
秦奶奶拉住浦生的手,她说:“不用着急,可以不还的,你这个孩子年纪那么小,就想那么多。”
秦奶奶皱了一下眉头,她仔细试试浦生手的温度,又试一试他额头的温度,她说:“哎呀,浦生,你是不是发烧了呀!你有些烫。”
浦生自己试一试体温,他却说:“没事儿,没关系的,不是的。”
“怎么能不是呢?你这个小孩子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先到楼上的房间休息!”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卢曼说:“浦生,你生病了?那你得看病,不能拖着。”
“对呀,对呀,曼曼说得很对,你先在我家住下,我这里有一个医生,让他帮你看看,你要是真生病了,你怎么回家?你哪里还有力气走回去?”
“阿美,你去拿电子温度计。”
用温度计给浦生一测,果然是发烧,温度高达氏度。
秦奶奶立马说:“你看,先休息一会儿,其他的事都等病养好了再说。”
浦生着急,他不能留在这儿,他要去借钱:“不行,我自己回家就好。”
“为什么着急回家?”
浦生吞吞吐吐,“我要去借钱,我要给妈买一块地。”
一下,秦奶奶情绪不好,眼中泪光闪闪,她说:“你这孩子才多大,哎呀!你别担心,奶奶我有钱,奶奶可以给你。”
叶阿姨神色纠结,她很犹豫该不该阻止。
浦生直推脱说:“不不不,我,我不可以这样。”
卢曼对浦生说:“你先休息,在这儿养病,你要接受奶奶的好意呀!现在的情况你明白,借钱不容易。你该感谢奶奶才对,而不是拒绝她,钱嘛!你不需要不好意思,你可以有钱再归还,这不是什么难事,重要的是借到钱。”
卢曼这一番话,让浦生醒了,他愿意接受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