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生发自内心希望晴柔能安全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无所有男生,竟然希望时刻保护她,做她的盔甲,浦生大喊:“我能不能送你回家,夜深了,路上黑漆漆的,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保证不打扰你,我跟在你身后十米外的距离,保证不烦你,我送你回家,怎么样?”
晴柔不言不语,浦生当她默认。
于是,一个厚脸皮的男生默默地跟在一个女生后面,他们大概有十米的距离。
气氛实在尴尬,浦生低头问:“你叫张晴柔,对吗?我记得你的名字。我叫安浦生。”
晴柔突然转过身,失落,她感到了失落,“原来你不记得我?”
浦生一时反应不过,险些撞上晴柔,他与晴柔好近,仿佛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晴柔好恨,恨不得狂甩两个巴掌在他脸上。
“你别跟我,我讨厌你。”
“我只想你安全回家,保护你。”
“你好恶心,我不需要。”
突然,晴柔快跑,她想离开,离开浦生远远的。
浦生搞不懂晴柔的想法,但他依然紧紧跟着晴柔,一步也不肯落后。
“哎,你跑什么?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我道歉还不成吗?”
路过幽静的小路、喧闹的夜市、安静的幼儿园、偏僻的居民区,不管去哪儿,浦生一直默默跟在晴柔身后。
一处几栋老旧楼房的居民区,晴柔走入其中一栋大楼,浦生看着晴柔的背影渐渐消失,自己也往回走,他担心母亲,便赶紧离开,可他心里高兴,他想:“今天算是安全送晴柔回家,她是一位女孩子,最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一定很烦恼,如果可以,我想弥补她,保护她。”
晴柔转身,看着浦生不断远去的背影,呆呆地想些什么,心底不由得发狠,她想:“自己一定要他尝尝堕落的滋味,她一定要耍耍他。”
高中是紧张又繁忙的生活,和平时一样,同学们下课打打闹闹,上课认真学习,一切没什么不同。
浦生有些不同,不经意间,浦生心里装下了她,晴柔美丽的脸浮现在浦生脑海里,自己竟然会担心她,希望她能继续回校读书,准备高考。
浦生想:“如果能在某个小镇拐角遇见她,一定很好。”
几天里,浦生心神不宁,今天,他决定早点儿回家吃饭,吃得饱饱的,再回校上晚修,可能那样,他的心能沉稳点儿。
校外的一条马路,满目蓝校服的学生齐刷刷地等红绿灯,绿灯亮,一群人过马路,蓦然间,马路对面人群中,一抹夺目的光彩,绚丽不哗宠取宠,是放在心上思念的她,那个女孩子——张晴柔。
过了马路,浦生犹豫不决,该不该同她打招呼。晴柔主动到浦生跟前,拉着他的手离开,还坚定地说:“跟我走。”
晴柔因长得好看,本是大家喜欢讨论的对象,同校有认识或不认识浦生与晴柔的,他们发现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此后,关于两人的流言不断。
过马路后,直走一百米,有一公交站牌,浑身不自在的浦生挣脱晴柔的手,问她:“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晴柔一脸傲娇,愣愣地望他,之后,又是躲闪的眼神,说:“没什么,我很无聊,想找人玩,你不是说愿意保护我吗?你带我去玩啊。”
“啊,可我得回家吃饭,我晚上得上课。”
晴柔装出一副内心受伤的模样,她半嘟嘴,又“哼”。真真假假,并不知道她的心是否真的受伤,但她装伤心的样子太假,连浦生都明白,她说:“原来,男人说的话都是屁话。”
浦生吓了一跳,原来文静的女孩子也会说秽语,他相当糟心。
浦生忙说:“不,不,屁话?那行,你说去哪儿玩,一个小时后,我真得上晚修,哎,我问你,你学习不紧张吗?”
公交车慢慢地驶过眼前,晴柔忙岔开说:“车来了。”
车上人不多,两人随意找靠窗的位置坐下。
生活在这里的人还是蛮舒适的,小镇依山傍水,绿植丰茂,交通较为便利,靠近繁华大城市,而没有城市的喧闹。
深浅不一的水蓝色天空下,蕴藏了五彩斑斓的晚霞,远天一轮金色弯月隐现,天未尚完全变暗,橙色夜灯次第亮起,浦生干净、消瘦侧脸倒映在车窗快速变幻的树影里,晴柔偷窥玻璃上梦幻的浦生,竟发觉他长得不错。
车上没有喧哗声,浦生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英语单词,打算背几个单词,不知几时,晴柔不愿身边有人勤奋,特别当她在玩的时候,有人刻苦努力,会不自觉地心累。于嫉妒和羡慕两种极端的纠结,处于一种疲倦和勤奋两种状态的抉择,令她痛苦。晴柔不愿看到浦生那么努力,她自己该是劝他?还是不打扰他?可他的确给自己带来烦躁,美好一下索然无味,能不能不那么累,简单一点,放松一下可以吗?他这样,很会讨厌,不是吗?人一生大好的青春年华,我们向往绚烂又热烈的状态,而不是单单一堆书,不对吗?
她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推开,宁愿讨厌他,白了他一眼,继而欣赏窗外的风景,还是逃避轻松点。
可终于忍不住,她说:“哎,我说,你能不看了吗?我们是出来玩耶。你能淡定点儿吗?放下你的书,ok!”
“不行,今晚要测验。”浦生倒是简单明了,断然拒绝。
晴柔顿时不想继续和他沟通,简直浪费口舌,她摇一摇头,自知无能为力。
浦生何尝不知青春的绚烂,何况书籍里也有大千世界。可他不愿放松,即是陪她出来玩,那么,规定的任务铁定不能完成,他需要利用时间间隙完成自己的学习,他必须完成自己的计划,这是说什么也不能改变的。
关于学习的话题,两人鸡同鸭讲,索性不说话。
下车后,晴柔带浦生去小镇最繁华的地方,这一块,年轻人喜欢它的流行与热闹。
晴柔犹豫过,她的目的地在哪?她很想带着他去游戏城或网吧。
他们两个刚刚成年,去可以去。但她还是选了一家吃饭的地,择带浦生先吃一碗面,听得浦生呱呱直叫“饿了”,实在是可怜。
点了两碗牛肉面,繁华的地方果然价格就是贵,浦生吃一口面,心里感慨:“诶呀妈呀,太好吃了吧!”
他从没来这儿吃面,他很少和母亲出来逛,他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他像第一次进城的孩子,眼里满是好奇与向往。
两人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吃面,吃得差不多了。
“付钱,安浦生。”晴柔颐指气使。
安浦生摸摸口袋,一脸羞愧,他不安,因为他没带钱。
“你不会想让我付钱吧?哎,我是一个女生耶。”
浦生羞愧,被晴柔一番话逼得脸通红。
明明发现浦生的尴尬,晴柔毫不留情,像翻了脸,故意气他,说:“诶呀,我的妈呀,你是个穷光蛋啊,让我来付钱吧,啊!这钱暂时算你欠我的。”
晴柔突然翻脸,浦生措手不及,心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