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韩还是挺庆幸的,他们这一波发力有些晚,没赶上年初录制《燕京欢迎你》,那首歌简直是国足专用,“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啧啧,倒不是韩易帆觉得难听,而是宣传片拍成这样,那么多腕挤在里边,嗯,傻萌傻萌的,还挺可爱。
当然,这也是韩易帆无聊瞎想罢了,以他现在一部作品都没有的输出功率,鬼才找他唱歌呢。要不是看他最近的动作在民间拧出了一股凝聚力,估计连访谈节目都不找他。
当然说是要上京城,也不是马上就去,这才21号,还十多天呢,提前个三两天就可以了。
因为这事,原来要搬的工作室也搁浅了,韩易帆和张零露一合计,系统这时候来通知,怕不是也有些别的含义在里边,比如红尘妹子就可能在京城呢?
而且,学校的考试通知也来了,三人也是在一瞬间才想起,啊嘞,原来我还是个学生?
做戏做全套,考就考吧,良心发现的韩大老板又买了两辆车,让俩妹子和那两货在考试之后多少能方便出入校园。
开着拉轰的a8进入学校,确实很惹眼,下来之后,就更刺目了,校长在停车位接车呢,领导的威严无人冒犯,他让想围观的学生都散开,赶紧去考场。
学校里对他的态度也分为好几种,叫回来当宣传苦力为母校做贡献的,与己无关模式存在的,支持在外继续发展的,以及求带求装叉的,最后一种的人数最多,而情绪最强烈的,则是第一种。
在这一类的思想里,你功成名就了,捐个千八百万给学校报答一下老师对你的培养那是应该的,至于老师能从这千八百万里抠出多少,那是老师自己的事,你可千万不要担心。
这道理,和运动员获奖后得奖后首先要感谢的不是父母养育,不是家人的支持,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感谢领导,谢谢领导没有收礼也给了他这个出征赛场的机会。
这逻辑,妥妥的没毛病。
985咱就不说了,咱们说说普通院校,甚至一些专科院校,一个学校几千上万人,最终能成为所谓的成功人士,或是高收入人群的人有多少?
5%?
就算它是5%,就算他们都经得起这些学校薅羊毛似的薅,那另外95%呢,他们就跟垃圾似的被遗弃了?
他们学不会,不是你们教不好,是他们自己懒,智力不够?
那学得好的就全是你们教的好,跟学生自身努力没关系,事业有成后回报学校就算应该的?
难道学生都没交学费?
还是那95%就是交钱来让你们鉴定一下自己不是个可造之材,然后拿着本类似三级残疾的毕(jian)业(ding)证书,去社会上干着平凡普通的工作。
所以当韩易帆面前站着一个40多岁,平日里不知坐在哪个办公室的
学校领导时,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特别是这位领导一再强调他不要忘记学校的培养,不要忘记全校教职工对他的支持时,老韩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你是谁来着?”
那位领导气得的脸都红了,你你你的抖了好一会,才说:“我是主管财务的余校长,你这样的行为可不像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啊。”
“主管财政,难怪了,是副校长吧。”
韩易帆一声嘀咕,却没去控制自己的声音,反正不怕翻脸,他继续说:“看来你连我的资料都没看过啊,我这每年都卡着42个课时的旷课红线在玩的人,你居然还当我是好学生?这就敢巴巴的上来要钱,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脸挺大的?”
他终于想起了周晓培后来到底怎么了!
就是毕业时在一次聚会上,让这畜生给灌醉,然后糟蹋了。
周晓培后来却不哭不闹,还跟与副校长厮混了三年,终于找到了这家伙贪污的罪证,却被他慌张的一把推下了楼,坠楼而死,事情也就此曝光,他最终也没逃开法律的制裁。
那些后来看不起周晓培的人也是那时才知道,那个曾经正义满满的姑娘为何毕业后堕落得如此的快,也明白了这几年她忍辱偷生的日子是怎样的煎熬,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韩易帆陷入回忆的时候,余副校长已是气得三魂发火,七窍冒烟,他强忍着将眼前这小子揍一顿的冲动,靠近韩易帆恶狠狠的说:“这就是你一个学生对老师该有的态度?有点名气就忘乎所以,不重师长?”
韩易帆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人,不愧是常年跟财务打交道的货色,眼神使用得出神入化,他愤怒的目光就完美的把“开除学籍”和“叫家长”这两个大招甩了出来。
到底是个比普通人高级一点的npc,对白没有那么的二百五,还知道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
但在韩易帆面前依然是个傻子。
“你觉得我会在意一个毕业证?还是觉得我爸妈会在意一个毕业证?”
“老师都没个老师的模样,现在全国的教师里边,多少人把这仅当做一份糊口的工作,或是一个临时的饭碗,又有多少人能将它当成一份能用毕生去奋斗的事业?”
“我不是跟你讨论这两者的高低,毕竟人都是要吃饭的,当成一个混饭吃的工作是件理所应当的事。但教师里边真正值得敬佩的,却是那些不计酬劳困苦,终其一生都致力于育人教书之上的人,他们才配得上被称为燃烧自己的蜡烛。”
“有一部分老师,他们从内心到行动和其他任何行业的工人没什么区别,既然有装修师傅,钳工师傅,司机师傅,那么也可以有数学师傅,英语师傅。老师这个带有‘师父’意味的词语,他们还承担不起,还是先当师傅好,什么时候有了觉悟,明白了教育的真谛,学生自然
会把他们当成师父。达者为师?我现在比你先富了也不见你叫我一声老师?也别扯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论调,宋儒都特么应该拿去喂狗。”
“正人先正己,育人先育德,你自己都立身不正,怎么好意思站在讲台上,还来跟我要赞助?脸呢!”
“既然国家把教育当成一门产业,那就别怪我跟你讲生意。我来学校,是因为我交了学费,而你,是我的学费聘来的,至少名义上如此,那么,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去质问你的老板?”
余副校长真的要气疯了,从来没见过那么嚣张的学生,他将忍耐什么的都丢到了一边,现在只想着发泄心头的愤怒,指着韩易帆的鼻子骂道:“霍史尼玛,个小吊鬼,惹到老子,一定开除你!管你是什么明星,不给钱就给我滚出ki!”
韩易帆听完,笑了,还拍起了手掌,看来自己演技不错嘛,几句话就把这人惹炸毛了,话不择嘴的什么想法都敢往外说。
嗯,刚刚那些话就是故意要激怒对方,教师群体还是很伟大滴,龌龊的人是有,但永远是一小部分。
韩老湿今天穿的是一件短袖衬衫,有肩扣的那种,他从肩膀取下了一个拇指粗的黑色圆柱物体,在气疯了余副校长眼前晃了晃,说:“学校挺好的,高校多了人才也就多了,科技才会进步嘛。看到了吗,微型摄像机,你刚刚的表演一定非常精彩。”
“嗯,比我在电影里的表演还精彩。”
看着那小呆逼带着一副洋洋得意的面孔扬长而去,余副校长惊怒交加,想让警卫抓人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他刚要从后边冲上去抢,前边就传来了一句让他肝胆俱裂的声音。
韩易帆远去的身影丢下了句悠悠的话语:“到底是有多蠢才会把发票和账本夹在床板下边,运动稍微激烈点不就掉下来了吗?不过这也是可以原谅的事情,毕竟张老师的屁股那么大,她老公一个人也满足不了她。据说她臀部上边还有块胎记会随着兴奋程度而充血变得殷红,很好看的样子,真想用相机把它拍下来,洗好后夹在书架上第二排那套二十四史里边,没人的时候再慢慢欣赏。”
不理会身后已经被汗水浸透,宛如从水中爬出来的余副校长,韩易帆走到了考场所在的教学楼,刚一进去,里边原先略显嘈杂的环境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个个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虽说今天考试,但认为他回来的人几乎没有。
不管是上课还是考试,没几个人愿意坐前边,韩老湿刚想找个位置,独自坐在第一排的周晓培就向他招了招手。
看着班长越来越圆的脸,都快从双眼双耳并列的奥迪变成一个变形的奥运五环了,不过依旧显得十分可人。
啧啧,为了这笑容,为了她告诉自己的那些划线重点,韩易帆就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一点都不过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