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河彼岸,青色的麦田连成一片,颗颗麦粒还不是那么饱满,但它们昂首挺胸,生机勃勃。这是一片广袤的农场,这农场内不时地传出木棍相击的声音,这“砰砰”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少年尖锐的惨叫声和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呵斥声。
“啊啊……”两只乌鸦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尖叫声将所有的声音全都给覆盖住。
那少年抬头瞧了一眼这两只黑不溜丢的恶鸟,说道:“一大早上就碰到这种东西,今天恐怕又不会有好事了。”
那中年男子听说用木棍敲了一下那少年的屁股说道:“少说这些没用的,抓紧练功。”说完双手持着木棍,用力地向下击去。那少年手中的木棍也向下劈去,于空中挡住了那中年的攻击,随后又高举木棍接连劈了两劈,攻向那中年。那中年只是用他手中的木棍随手招架,看上去并没有用尽全力。
那少年年龄较小,攻势却很凌厉,连劈了五六棍,攻向那中年的头部。
那中年将木棍立于身侧挡开那少年的一击,随后棍尖向上,棍尾向下,从下往上那么一挑,便将那少年手中的木棍挑飞。
还好那少年临危不乱,连忙松开左手,用右手持棒,这才没交让那中年把自己手中的棍棒挑飞。
那中年弯下腰伸腿绊去,同时喝道:“松手……”
那少年想道:“哪有那么容易?”想着正准备御敌。可就在那中年“松手”两字刚脱口的一刹那,那少年见他不仅腿上使绊,手上棍棒更是向自己手中棍棒击来。他连忙向后跃去,可那中年手中棍棒的攻招势大力沉,那少年自付抵挡不住,松手放脱。
其实那少年也不想松手,只不过除了这种躲避方法,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方法能躲避那中年人的这一招。那少年躲得虽然狼狈,可面上非但没有沮丧的表情,还拍手而笑道:“这招真好,师父你快教教我。”
那中年用棍棒在地上一挑,将地上的棍棒挑到那少年手中,之后认真地教起他方才所使的招式来。
二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刻苦,都没发觉时间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午时过后一个精壮的汉子跑到二人背后,他气喘吁吁地对着那中年道:“出事啦……”
那中年听说狠狠地攻了两招,把那少年逼退两步,随后不再进攻,让那少年独自练功。自己则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河对岸传来消息:说那军火库被几个毛头小子给根除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装备送过河来。”那精壮汉子说道。
“你这消息是听谁说的?可当真?”那中年也诧异地道。
“千真万确!”那精壮的汉子回答道,“绝对差不了,听说杜先生已经派人送来书信,给到慕容太子手中。”
“太子怎么说?”那中年汉子又问道。
“太子听到这消息后,连忙召集众人探讨前线的事情。如今入驻子金国的大军,正准备全线压境,攻占子金国更多的领土。”那精壮汉子描述道。
“若像你说的,咱们装备供应不济,此时进军会对我军非常不利。不行!我得去面见圣上。”那中年汉子说道。
“圣上不会见你的……”那精壮的汉子道,“圣上对你还存有戒心,更充满敌意,你现在要求觐见,无异于自寻死路。”
“那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古国就这么完了。”那中年汉子皱眉道。
“太古国不会轻易败阵。别忘了太子英勇神武,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力都不逊于你。”那精壮汉子又说道。
听精壮汉子这么一说,那中年男子不再说话。好半天。他才说道:“那你来找我干嘛?不会是只想让我干生气吧?”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如果你能沉下心来好好地向皇上认个错,并答应永远不见那人,我想圣上会原谅你的,到时你要去讨伐子金国也好,要实现你自己的报复也罢,都没有人再阻拦。”
那中年男子听说沉默不语,让他向圣上认错并没有什么,可是让他不见那个人却根本就不能够。
那精壮汉子见这中年人眼中满是温柔,缱绻之色,显示又想起了那个人,又说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那人已成皇妃,你连那个人的面都见不到。这般相思又是何苦呢?”
那中年汉子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你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那精壮的汉子又问道。
“两年前吧!”那中年汉子回答道。他回答这个问题时犹豫了一下,他之所以犹豫并不是他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见过那个人,而是他没想到竟然已过了这么久。
“你也知道是两年前。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倔强下去,下一次见到她时会是什么时候?”那中年人还是沉默不语,轻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等待实在太漫长了。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面见皇上,并向他承认错误。你能力超凡,皇上对你还抱有希望,充满了期望,一定会让你到前线统兵,他这样做这不仅是对你的肯定,体现他用人得当,不计前嫌,知人善任,也是让你从眼前消失的一个办法。”那精壮汉子给中年汉子分析道。
“那样我岂不是更无缘见她的面了?”那中年汉子说道。
“谁说的?到前线后,你只要多立战功,并在这场战役中保得性命,待我一日凯旋归来。皇上必定会为你接风,到时庆功宴上一众妃嫔竞相到场。这是你能再见她一面的最好的方法。”那精壮汉子拍着中年汉子的肩膀说道。
“这种方法时间虽显得长了些,可除了这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你好好想想。”那精壮汉子又道。
那中年汉子摇摇头不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一定要对太古国的的圣上道歉,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人被册封为皇妃了吗?只是因为那个被册封为皇妃的人还想着他吗?如果说一个人连喜欢什么人都是错误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悲了。
那精壮汉子见中年汉子似乎动了心,又劝他道:“以你的能力,子金国那些老迈不堪的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如果能在子金国立下大功,今后太古国举行国宴,或者什么的,哪一项能离得开你?你想见她面,机会岂不是越来越多?我知道那样你会觉得心里委屈,可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就不委屈吗?你往后的余生,难道只想在这个小村庄里度过?教这些孩子棍棒,再也见不到那人。”
见那中年汉子几次欲言又止,又说道:“听我的吧,据我所知子金国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去那里一定会所向披靡,一往无前。兄弟,那军火库不再供应咱们武器,对太古国来说是一个噩耗,但对于你自身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前线装备不足,大军受阻又不能前行,正是你东山再起的好机会。听我的吧,人生一世很短、很短,若不能趁机建功立业,与蝼蚁何义?”
那中年汉子迟疑着不说话。
“别再犹豫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向圣上禀报,说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你再上书情愿。只要圣上一松口,我便推荐你去前线,由你出马。打垮子金国只是早晚的事。”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中年男子似乎终于下定决心道。
“什么要求?”那精壮汉子问道,他听那中年汉子说还有要求,不禁心有余悸,他真怕他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从而触犯了当今圣上。
“我要带那孩子一同去前线。”那中年汉子手指远方正在挥舞着棍棒的小孩说道。
“他?”那精壮汉子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中年汉子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然而他心中也有些差异,带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去前线能做什么?
“对!就是他。别看他现在年纪还小,但能力可不一般,只要让他在战场上好好打磨一番,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战士。”那中年汉子笃定道。
“好!”那精壮汉子连连点头,“圣上虽然不知道这回事,但我想这么简单的要求圣上不会反对的。”
“他是你什么人?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见那中年汉子终于答允,那精壮汉子也开起了他的玩笑。
“他只是这小村中一个农户家的小孩,自我来到这小村中便一直跟我学习武艺。他是一个很好的练武材料,我要将他打造成像你我这样的人。”那中年汉子说到这里,眼神中满是光芒。
“那好,你先在这儿静候佳音。我去面见圣上给你探探口风,必要时会来接你。你也准备一下到底要怎么给圣上上表,请求去往前线的事情。”那精壮的汉子说完又伸手拍了拍那中年汉子,眼神中满是寄存地厚望。
那中年汉子听说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中的棍棒转了一圈,望向远处正在苦苦训练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