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茶一愣,说道,“就你和景鹤知道。”
之前给过君祈墨一小瓶用毒药研制的安神的东西,不知道他发没发现那是毒草所制。
这下他更生气了,冷着眸子看着他,“所以之前只有他知道?”
君茶心里一咯噔,完了,打翻醋坛子了。
“不是不是,这毒草是我和他一起发现的,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君茶急了,生怕他误会她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砰——”的一声,手中的炉子冒起了好大一个泡泡然后炸开,古黎紧握炉子。
君茶连忙让他放下,紧张地查看他的手,“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古黎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你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君茶看了下,“应该可以了。”她手拿着炉子,双腿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慢慢的手中的炉子便消失了。
储物戒内,她将炉子中的汤药以及药渣全数倒在了养殖毒草的土壤上,将剩下的葵七放进小竹屋里用泡泡保存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他一直看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是什么也没摸到。
古黎,“你什么时候知道酒修离就是毒宗长老这件事的?”
“嗯?”她想了想,这件事,她确实是瞒了他挺久的,“失忆前吧。”
酒修离对她来说,是搅乱家族还得她和哥哥与父母亲分离的人,她对他的了解,自是比平常人要多得多。
再加上她好强的性子,即便酒修离做了许多罪大恶极的事,她也没告诉他,因为她想着总有一天,酒修离得她亲手收拾。
“那你为什么之前都没和我提起过?”古黎语气中有些许的不悦。
他很不喜欢这种她有事瞒着自己的感觉,但是这件事他还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之前为什么没和你说我也不记得了,你知道的嘛,我失忆了。”她说的理所当然,事实就是这样,失忆了,有时是个很好的借口,可以逃避很多你不愿回答的问题。
他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边还需要多久?”他站起来,背对着她。
君茶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说道,“还需要两天时间。”
“跟我回去吗?”他转过头来。
君茶犹豫了下,“不了吧,这边的情况我想亲自盯着比较放心。”
他转过头,过了一会儿迈开步子离开。
君茶起身也走了出去,这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她还得抓紧这个时间再好好的睡一觉呢。
“君茶?”刚出书房就碰到了景鹤。
君茶看到高高挂起的月亮,“这么晚还不休息?”
景鹤走过来,“你不是也还没休息吗?”
说着君茶就打了个呵欠,“可是我困得不行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轻车熟路的回到正苑,烛灯都没点,倒头就睡。
夜里,景鹤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天朦胧亮时才赶回来。
接下来的两天,大家都过得还算安宁,第一天帮君茶打扫整理好店铺后又重新举办了一次开业,后来的生意也依旧红火,每天都几乎是爆满的,君茶倒经常偷得浮生半日闲,在阁楼里喝着小茶看着书,时而看看风景,一天就那么过去了,第二天,他们一行人出门野餐了一次,大家做了好多的美食,来到了之前古黎带她来过的峨眉山。
“哇~姐姐,你知道这种好地方为什么不早点带我们来啊。”小凤提起裤子就往小溪里踩下去,水溅得四处都是。
景鹤在一旁冷不丁的说道,“这么冷的天还往水里扑腾,也不怕生病。”
“哗啦”一阵水泼到了他身上,小凤在小溪里笑得十分的欢脱,“师父就知道说风凉话,其实自己也特别想下来玩。”
景鹤擦干脸上的水,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瞪了小凤一眼,“谁想下去了,你再顽皮,我就把你绑起来烤了吃鸟肉!”
小凤哼了一声不理他。
海氏在石头边上坐着,君茶和酒若颂很快就升起了火,“景鹤,帮我们去找点柴来吧?”
景鹤刚烘干完自己的衣服,就找木材去了。
酒若颂小声说道,“景公子真的好听你的话啊。”
“有吗?我倒是觉得他一点都不听我的,处处跟我作对,一天不气我就浑身难受。”一说到景鹤就想把他绑起来烤了吃了。
“你没发现,我是觉得,他肯定是对你有意的。”酒若颂。
君茶手中的动作一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不可能。”
酒若颂摇摇头,没说什么,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景鹤对他们就不会像对她那样子上心,他们对他来说,只要不死,不会惹的君茶伤心就没事,但是君茶不一样啊,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不管做什么都是表面嫌弃实际行动确实很诚实。
“小凤,这天气很凉了,你别在水里泡太久了,到时候真生病了,你可就难受了。”海氏喊道。
小凤从水里出来,打了个喷嚏,用手指搓了下鼻子,“没事的海奶奶,我身体可好了。”
小凤就像个小猴子一样几步蹦跶着就上来了,海氏将她抱在腿上,坐在火边。
小
凤用内力将身上湿了的地方都烘干,很快就不冷了,穿上小鞋子,从海氏腿上跳下来坐在海氏的旁边。
“你也知道上来啊。”景鹤将木棍放在她们身侧,这时候君祈墨来了。
“君公子你来啦。”酒若颂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有些激动。
君茶站起来,“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君祈墨走过去在小凤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伸出手放在火堆上,“你要是叫我来给你做苦力的我就不来。”
也就是说,玩啊,他得来。
君茶切了一声。
酒若颂将他们拿来的吃食放在了一张毛毯上面,“大家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应该都累了,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吧。”
景鹤在君茶身边坐下,拿起一块小蛋糕给她,“你最爱的甜食。”
君茶接过小盘子,“谢谢。”
酒若颂给君祈墨拿了一壶热酒,“你刚来肯定很冷吧,喝点酒暖暖身子。”
君祈墨接过酒壶,笑着道谢。
“谁找的地方?这个天来这儿纯粹是受冻啊。”君祈墨丝毫没留情面的吐槽着这个地方。
“我觉得这地方选的挺不错的,很美,而且灵力非常的充足。”酒若颂看了看四周安宁的环境。
“我选的地方,大家都说好,就你,挑三拣四的,你嫌弃那你就找个好点的地方啊。”君茶白了他一眼。
“好了,你们兄妹俩啊,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见面就吵。”海氏。
君茶,“伯母,您都不知道,哥哥他讨厌死了,每次都嫌弃我。”
这说起来多委屈啊。
君祈墨不买账了,“谁啊,一天天的也没做个正事,好不容易当个皇后吧,又还自己在外面开了家店,真是够折腾的。”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店里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来帮忙的。
“诶,你是不是我哥啊,哪有你这样天天嫌弃自己妹妹的?”君茶等着他。
“好了,你们俩真是,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酒若颂苦笑不得。
这吵吵吧,热闹点,显得有人气一点,但是这样没完没了的也怪烦人的。
“诶,你们看!下雪了!”小凤激动地跳下石头跑着转圈圈,抬头想接住雪花,可雪花刚落到手中就消失了。
君茶望着这满天的雪,想着,很多年前,她是不是也和他一起看过无数场雪?
“不知道山下下没下雪……”海氏呐呐自语着。
酒若颂愣了下,慢慢的放松表情,面带笑意,看着大家的头发慢慢被雪染成白色。
离哥,咱们这也算是一起白头了吗?
等雪停了,他们想打雪仗来着,但是地上的雪实在是太少了
,根本就不够玩的。
“等山下开始下雪了,那就可以玩雪了。”酒若颂笑着说。
小凤乐此不疲的将地上的雪用脚堆在一起。
景鹤走过去,双手捧起小凤肉嘟嘟的小脸。
很快就传出小凤的叫声,“师父!你手冰死了!你走开!”
“我是师父,你叫我走开我就走开,那我岂不是很美面子?”景鹤十分欠揍的说道。
君茶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人太幼稚了,尤其是景鹤,和小凤待久了,有时候变得比小凤还幼稚,她某些时候都会怀疑,究竟谁才是小孩子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要回去了吗?”酒若颂说道。
“现在还早吧,就回去了吗?”君祈墨看向他们,最后视线落在酒若颂脸上。
酒若颂的脸不知是因为他而红还是被冻红的,总之十分的好看。
海氏在旁边看着他们俩对视,满意极了,这场面就像一幅画一样,就是缺少了一个人,古黎。
远在皇宫的古黎,刚闲了会儿,就得知他们出门郊游去了,有些郁闷了,为什么都不带他呢?
但是暮青岸表示并不知道他们去哪儿郊游了,只是听府中的下人所说,他们出门的时候做了好多好吃的,带不走的都送给他们吃了。
他承认,他嫉妒了。
第三日,古黎来到密室,这时大家都已经在密室候着了。
只见盘腿坐在石床上的君茶缓缓睁开眼睛,手里抱着一盆紫色的粉粉。
“怎么样?”酒若颂小心的问道。
君茶也紧张成败在此一举。
她走到笼子边,对准他们洒了一把紫色粉粉,大家都忍不住屏住呼吸见证着奇迹的一刻。
慢慢的那些撞着闹着喊着的毒蛊人开始安静下来,然后缓缓地倒在地上,接下来一动不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鹤提议看看他们死没死。
君茶找来一根棍子,戳了戳他们,没有反应,而且身子僵硬,她松了口气,看向他们,“应该是死了。”
话音刚落,那些倒地不起的毒蛊人又像之前一样活了过来,撞着铁笼,哀嚎着,闹着。
君茶皱眉抿嘴站在那儿,一时间感觉这么久的信心全被抽光。
古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给她勇气。
“没事,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景鹤来到她身边说道。
古黎皱眉,本来也想安慰安慰她的,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她抢先一步,“我会履行承诺的。”
说完就挣开他的手臂,一个人走向石床,坐下,低着头,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景鹤深深的看了古黎一眼,随后大家也一起来到她身边安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