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在沈潇潇旁边坐下,江河很自然地拿起她面前的茶杯喝茶。
沈潇潇与江鹿衔不约而同地盯着他,那茶杯可是沈潇潇用过的!
然而,江河全然不在意,若无其事地说道。
“玄墨传信,张王氏他们已经到城外,不出两日便可到这。”
“好。”沈潇潇点点头,又想到什么便问道。“那军饷的事要怎么解决?”
“等他们来求你的时候。”
江河与沈潇潇相视而笑,似乎在盘算什么。
见此,江鹿衔听的云里雾里的。
什么军饷,什么求不求的?哥哥和嫂嫂到底在什么?
“难道刚才的那几个木箱里面的是军饷?”
江河与沈潇潇一起点头,江鹿衔紧接着又问道。
“张王氏?那不是之前嫂嫂在张家村的邻居吗?她来这做什么?”
两人笑而不语,江鹿衔再追问也是无果,她只好放弃,转而说别的。
“路上遇到几次袭击,粮草被毁了一半……”
江鹿衔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营帐外响起两道粗嗓音。
“将军!将军!”
“快快通报,我等要见将军!”
营帐外的杜如一与庞良急不可耐地想闯进来,看守的小将一脸为难地拦住。
江河:“放行。”
听到吩咐,小将便退让到一旁,两人争先恐后地进入营帐。
“将军,师父!”
“郡主师父,快快说说,这粮草到底怎么办,我们来的路上损失过半。”
“为了赶路,还舍弃了一些装备……”
杜如一第一次这么不镇定,与庞良一般叽叽喳喳地嚷嚷着。
江河有些不满,却也没有打断。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只见沈潇潇抬起手,用衣袖遮挡偷笑。见此,他眼底的那一抹不满也消失不见了。
等了一会,两人停下,江鹿衔抱着手臂说道。
“说完了吧,坐下喝茶,慢慢听嫂嫂说。”
杜如一与庞良对视一眼,连忙坐下,却顾不上喝茶,而是一直盯着沈潇潇的红唇看。
“不出两日,便有粮食,二位切莫慌张。”
沈潇潇依旧不明说,到底是如何解决粮草急缺一事。
杜如一:“师父可详细说说?”
庞良:“郡主师父,那装备怎么办,我们还怎么打海战?”
沈潇潇笑而不语,端起茶杯细细品茶,江河抬眸冷冷地瞪 两人一眼,杜如一与庞良面如菜色,随即不敢再多问,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两日且好好休息,到时候便知晓。”
沈潇潇放下茶杯,安慰两句,两人只好离开,去稳住一众将士的军心。
与此同时,东域最东边的桃花岭。
“主子,这毒解不了。”
一身黑衣长衫的人,年纪岁左右,抱拳回禀。
石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面容冷峻。听到这消息,猛然睁开眼,那周身散发的气息,阴森森的,愣是吓的那人后退两步。
“滚。”
冷冷的吐露一个字,房间里面的三人连忙退出去。
山洞搭建的简陋房屋,不过日常起居需要用到的东西倒是很齐全。
躺在木板搭成的床榻上的男子,便是那日突袭码头后险些逃脱的人。
此刻,气息越来越微弱,动动手指地力气都没有。他盯着顶上空空的上方,努力地说道。
“主子,不必医治,给属下一个痛快吧。”
那日突袭,十几个兄弟就只剩下他一人回来。那次突袭并非为了抢夺物资,而是烧毁码头。
可是,正好遇到了沈潇潇与江河,面对改良的弓弩与烟雾弹下,他们不但没有完成任务,险些全军覆没。
如今,他染上不知名的毒,全身无力起红疹,却迟迟不去见阎王爷。主子不但不责罚他,还极力医治他。
这份情谊,他觉得已经够了。与其浪费人力物力医治他,还不如给他一刀让他痛快的结束。
“你不必多虑。且好生养着,本太子定会找到解毒之法。”
说完,石青便离开山洞,临走前吩咐看守的两人好生照看。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盯着桌上的弓弩,久久无法回神。
弓弩便是出自沈潇潇之手,改良后的弓弩。小巧轻便,还能连发。这等利器如若他也能大批量的制造,海战的时候也许又多了几分胜算。
当即,他便让人仿造弓弩。又督促下面的人准备好,七日后出战。
与此同时,同石青一般愁眉不展的,还有两人。
张求知与斗笠男子,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几个木箱。
“怎么会是空的!”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木箱上还有封条,便是装军饷用的。两人按照计划行事,张求知派两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斗笠男子去维林。
放了迷香,便如同以往一般,轻而易举地便把三个箱子抬走。一路上,都没有打开过箱子,也不曾歇息,直到把箱子抬到万象楼,这才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打开箱子。
然而,这三个木箱中,根本就没有白花花的银子!
而是满满当当的碎石子!
张求知的两个护卫功夫不错,又是跟着他卖命多年,此刻一甩佩剑,便质问斗笠男子。
“可是你独吞了!”
斗笠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抱着手臂,冷笑两声。
张求知连忙摆手,皱着眉说道。
“快快收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收起佩剑,便退到一边,却还是做出保护张求知的架势。实际上,他们两人是把雅间内的退路都堵住。
张求知指着箱子上的封条说道。
“如若是先生要独吞,岂会多费功夫去仿造这封条,更何况,凭借先生的功夫,如若要独吞,早在军饷进入维林之前便可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这话自然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张求知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心中还是有几分怀疑。当他再抬眸看着斗笠男子的时候,眼底的疑虑转瞬即逝。
“张某自然是信得过先生的,还请先生不要与张某的两个下人计较。”
斗笠男子冷哼一声,转身坐下,语气不快地说道。
“此事蹊跷,待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