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递上一块浸湿的白色软帕,沈潇潇一边擦拭一边说道。
“不,这是蛊毒。银针取下,出现紫色的血滴,这蛊毒并非是最近才下的。”
多米趴在床榻边,紧紧地握着楼月皇帝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地问道。
“蛊毒,没有解药,皇上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沈潇潇放下软帕,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皇上有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米图仔细回想,肯定地说道。
“没有,父皇就寝早,从不吃夜宵。即便批阅奏折很晚,至多只喝一碗甜汤。”
多米回头看着沈潇潇,也是点点头。
江河察觉她的这句话背后的意图,连忙问道。
“你可是已经有解毒之法?”
沈潇潇确实已经想到了法子,她需要一块刚刚宰杀的鸡肉,只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派人去准备,恐怕惊扰到国师。
“我在师父的手札看到过,叫地龙,此地龙并非医书中可以用药的蚯蚓,这蛊毒来自木朗国。”
沈潇潇决定救人要紧,当即便打算让他们两人去外间等候。
“还请二位在外等候,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多米与米图对视一眼,两人有些迟疑,唯恐皇帝有事。
毕竟,只要皇帝没了,楼月国必将大乱,兴泉国大可以趁着他们朝堂内乱举兵攻打皇城。
可是,转念一想,今夜,米图已经向她们两人展露了皇宫 的底牌。
地宫的入口,冷宫的密道。无疑没有退路。
“好,我们去外面等着。”
多米率先答应,带着米图到外间,隔着帷幔和屏风,根本就看不到里间什么情况。
“你需要用到空间。”
江河看着她,很肯定地说道。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猜到她想做什么。
“在北山的时候,我听一位老将说过,地龙只喜欢新鲜的血液。”
“嗯,救人要紧。”
沈潇潇不敢再耽搁时间,当即便从空间中拿出一只活着的公鸡,一把锋利的菜刀,一个木盆。
江河动作迅速地控制住公鸡,却还是让外间的两人听到了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
当即,沈潇潇端着木盆接在皇帝的脚下,一刀划破他的脚底,鲜血流出。
江河接过菜刀,快很准地割开公鸡的脖子,把鸡放到木盆中。
只见皇帝的脚背上,似乎有东西在皮肤下面涌动一般。
很快,紫色的血流出,夹杂着白色的虫子,大的小的不计其数,嗅到新鲜的血液后便朝着那鸡蜂拥而至。
蛊虫接触到鸡的血液后便争先恐后地进入鸡的身体里,等了一会,皇帝脚底流出的血液已经便会本来的颜色,沈潇潇当即便把那些东西统统放回空间。
她拿出一瓶空间特制的药粉抹上,待她包扎后,便向江河点点头。
当即,江河去外间把两人叫进来。
看着皇帝脸色苍白,嘴唇的颜色却没有之前那般乌紫。
多米迟疑地问道。
“这……蛊毒解了吗?”
米图却问道。
“刚才我听到公鸡打鸣。”
虽然只有一声,但是两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可是皇上的寝殿,哪来的公鸡?
沈潇潇纠结要怎么回答,江河上前一步拦住她面前,冷冷地看着两人,淡漠地说道。
“蛊毒已解,旁的莫要多问。”
反正一切都有江河,沈潇潇便不管,转身借着衣袖遮掩又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把里面的玉露悉数都喂给楼月皇帝。
多米与米图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妥协了,不再纠结公鸡打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躺在软塌上的楼月皇帝,眼皮跳动,缓缓苏醒。
“嗯……”
听到动静,多米和米图立即围上去,很快,皇上便醒了过来。
“嗯……你们两怎么在这?”
楼月皇帝似乎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神空洞迷茫。视线落在陌生的两人身上,又问道。
“那两人是谁,你们怎么都在朕的寝殿?”
米图向他解释,多米却起身走到沈潇潇面前,低声问道。
“我在那熏香中下了迷幻香,那可是我们楼月的秘药,你怎么会解这迷幻香?”
“这不是重点,既然蛊毒解了,接下来对付国师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们明日便回汇安。”
沈潇潇面上无异,心中却是喜不自胜。没想到空间的玉露还有解毒的功效。
那玉露只是她闲来无事配置的营养液,相当于现代的医用生理盐水。
“多谢。”多米一甩衣袖向两人行礼,压下心中的疑惑,便不再多问。
几句话的功夫,那边厢米图已经向楼月皇帝说明一切。
“多谢二位搭救,剩下的事便让我们自己解决。”
楼月皇帝刚刚苏醒,还有些虚弱,然而他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清晰。他不再自称为朕,看着米图吩咐道。
“米图,护送二位安全抵达汇安,你再返程。”
米图恭敬地行礼。
“是,父皇,皇儿知晓。”
多米让自己的贴身婢女进殿,两人一同把寝殿内恢复原样,把不该有的痕迹统统抹去。
米图并带着两人原路返回,把两人送到客栈后才离开。
翌日,沈潇潇与江河来不及用早膳,便跟着船队返回。在船舱中一边用膳一边闲聊。
“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取下来?”
沈潇潇吃着从空间拿出的糯米藕,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含糊不清地问道。
江河倒了一杯茶水,又拿了锦帕擦拭她嘴角沾染的酱汁,这才说道。
“过两日吧,待出了皇城。”
“嗯。”沈潇潇点点头,又问道。“米图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说有事要处理,下一个口岸与我们汇合。”
在船舱里闷了三天,沈潇潇怀疑自己快要憋的发疯的时候,米图出现了。
一见面,他便跪下,向两人行大礼。
“之前的事,多谢二位,这是我们楼月皇帝的谢礼。”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米图双手捧着的木盒上。
巴掌大小的木盒,未曾有雕花,却丝毫不简单。
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封书信,书信下还有一枚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