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历史长河的洗礼后,后世的女性已经不再像古代的女子一般,听之任之,任由宰割,做傀儡空等一人。
沈潇潇也从来不后悔一朝穿越到此。
只有亲眼见过黑暗,才会更加懂得后世的黎明是多么的美。
沈潇潇并没有回多福院,而是直接去的书房,见了宣弘毅。
“父亲,周巧玲的婚事,是否是父亲向皇上请求的?”
宣弘毅放下毛笔,好生欣赏自己写的四个大字——保家卫国。
他自言自语道。
“嗯,还是欠点火候。”
最近,宣弘毅闲来无事,开始研究草书。
沈潇潇上前一步,如若说点评,她可不会。但是能感觉到这幅字整体给人的感觉很好。
大气磅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良久,宣弘毅方才抬头看着她。
“是为父去求的,只有她嫁人,才不会欺负你。如若她还不老实,为父并让太后知道,这兴泉是姓楚的,并非姓周。”
这还是宣弘毅第一次与沈潇潇说起朝堂上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明白,但是都是心照不宣的。
“多谢爹爹。”
宣弘毅说的掷地有声,这一刻,沈潇潇只感觉心底一阵翻涌,似乎有一阵很急切的共鸣感,只是她找不到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爹爹放心,念伊一定会平安归来。念伊也一定会做到爹爹期望的。”
沈潇潇认真地说着,就好像立下誓言一般。
她说到最后,视线落在檀木案桌上。
两块青玉镇纸压着的那副字,此刻愈发彰显出主人的心愿不一般。
……
翌日,江河到宣府接沈潇潇,一同前往张府。
虽然已经是第三天,但是前来吊唁的人还是很多。
足以说明,张学礼在朝中立足,人脉建立的很稳固。
下车前,江河把调查的情况像沈潇潇说明。
原来,张学礼不仅仅是扩展人脉可以,二夫人胡玲的母家太强势,似乎还与太后有点关系。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我都不怕,我不是还有你吗?”
沈潇潇梨涡浅笑着,一副以江河为荣的傲娇模样。
江河轻轻一瞥,回眸看着她,两人细目相对,浅浅一笑。
仿佛一道暖阳,让冬日的风也失去了刺骨的冷冽一般。
金月与玄墨默默对视一眼,连忙转头看向别处,不敢再盯着两位主子看。
很快,马车停下,张寒雪的婢女前来迎接。
一路上,遇见的人纷纷心里退让一旁。
灵堂之中,还是之前的样子。
只是,供桌上的蜡烛已经不知燃烧的第几支,供桌下的火盆中也不知烧了多纸钱。前来吊唁的人哭了一波又一波。
张寒雪起身,强颜欢笑地看着沈潇潇。
“潇潇,谢谢你来。”
沈潇潇握着她的手,不禁加重几分力道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似乎告诉她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定不会让你母亲带着冤屈去黄泉!
突然,一声惊叫声闯入灵堂。
只见柳如烟大喊大叫,疯疯癫癫地冲上去,便要推开棺材盖!
“姐姐!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和轩轩怎么办!”
她口中的轩轩便是张家唯一的儿子,叫张轩。
四五个婢女上前,纷纷拉住柳如烟,她愈发用力地挣扎。
低头咬了一口,又抬脚踩了两下,一时间,婢女竟然都被她甩开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姐姐,我要陪你!”
柳如烟当即便掀开了棺材盖!
一阵刺耳的声响!
棺材盖落地!
兴泉国的习俗,是要头七的那天才钉入棺材钉。
今日是停放的第三日。
众人纷纷大吃一惊,入棺者便代表着已经与这个世界告别了,现在却要见光,还要受到世人的叨扰,实在是大不敬!
“疯子!快来人啊,快拉走!”
“呜呜呜……张夫人好苦啊,病逝却不得善终……”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言论纷纷传出。
沈潇潇轻轻地掐了一下张寒雪的手心,示意她行动。
当即,张寒雪便上前,猛然扑过去,趴在棺材外延,大声的哭喊着。
“母亲,是女儿不孝啊,女儿对不住你啊……”
突然,张寒雪愣了一下,遂又转头朝着沈潇潇喊道。
“潇潇,快来看,我母亲的指甲是黑的!”
沈潇潇上前去,只一眼,秀眉便不再舒展。
尸首的嘴唇与指甲,皆有发黑的迹象。
当即,她转身吩咐道。
“去通报大理寺,请仵作验尸!”
这时,闻讯赶来的胡玲与张学礼,看着纷乱的灵堂,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胡玲捏着锦帕,装作一副为大夫人哀思的样子,实际上是在心慌意乱。
完了完了!东窗事发!
她连忙拉着张学礼的手臂摇晃,带着哭腔地说道。
“老爷,姐姐的死另有蹊跷,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张学礼脑海中一直飘着一句话——夫人竟然是被毒死的?
胡玲又摇晃几下,催促道。
“老爷,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有来,快盖棺定论才是。”
“嗯。”张学礼缓慢地吩咐下人。
此刻,柳如烟已然被控制住,正被人拖出灵堂。
江河上前一步,抬手制止。
“张大人,人命关天,大理石少卿很快便到。”
沈潇潇也附和道。
“张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随意下结论。”
一个是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一个又是风头正盛的多福郡主,两人的身份十分显赫,无论是谁,张家都惹不起。
见此,张学礼只好妥协了。
“诸位,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恕罪,改日张某在登门致歉。”
逐客令已下,众人即便再好奇,也没有理由留下来。
一盏茶的功夫,前来吊唁的宾客已然离开张府。
这时,纪岚希一身绯色官府,一脸严肃地站在灵堂中。
“大致的事情,本官已然知晓,现在还请仵作验尸,再做定论。”
纪岚希说完,视线便忍不住停留在沈潇潇身上。
沈潇潇搂着张寒雪,视线随着仵作游走,并未察觉到那道饱含诸多情愫的视线。
江河一言不发地上前一步,挡在沈潇潇的身侧,刚刚好把纪岚希的视线完全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