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戎马,狂暴又霸道,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女子可以闯进来。”
江河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沈潇潇的左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她的手被他包裹住,覆盖在心脏的位置, 隔着几层衣裳,触感却依旧如此滚烫。那跳动的心好像传达着一条神秘又不容忽视的密语。
也许,她应该大胆地往前走,把另一只手给他,点头告诉他,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可是,她不是这的人,她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回去了,只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地在这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孤独的苦涩,那她才是最罪大恶极的人。
“不,你不会。那里不是我的位置。”
说罢,沈潇潇一把甩开江河的手,转身跑出去。
出门的时候碰上迎面而来的江鹿衔。
“潇潇姐,你去哪?”
沈潇潇一句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地跑到走廊尽头消失了。
江鹿衔,茫然地看着房间内,兄长站在方桌前,本就冷淡的面色,此刻愈发没法看,似乎比冰窖里面的死人脸还要可怕。
即便如此,她依旧走过去问:“哥,你对潇潇姐做了什么?”
江河转头看了一眼门外,青天白日,楼下的大堂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他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不用管。”
“哥……”
他错过身去,径直往外走去。
也许,是他太突然了,也许是他太自信了,潇潇怎么可能喜欢他。
她本来就那么的与众不同,她一直不愿意回去,也许是真的喜欢纪岚希,又或许甘愿和纪岚希在一起过最平凡的日子。
总之,无论是谁,终究不会是他。
那个和她携手后半生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是他……
江河让暗卫不必跟着,走出五谷丰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江鹿衔追到酒楼门口,却被楚慕枫伸手拦住。
“你干什么拦着我?”
“你第一天认识你哥?”楚慕枫摇着扇子,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你从你哥这,可是一句话也得不到的,还不如去问潇潇。”
“嗯,那赶紧走啊!”江鹿衔察觉两人有问题,被他点通,连忙拽着人去找沈潇潇。
此刻,沈潇潇抱着乔乔在妙春堂后院。
乔乔感知娘亲不高兴,什么也不问,就默默地陪着。
刚刚踏进后院的温启鸿摇头叹气地走过去。
“你不是说要帮我晒草药么,怎么就坐着不动?”
沈潇潇自从进了后院坐下,手上拿着两片草药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团空气发呆。
见到她这般恍然若失,温启鸿也不再调侃,在她左边坐下。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也许师父能帮你。”
他朝着乔乔伸手,孩子并乖乖地走过去,他一伸手并把孩子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回神的沈潇潇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道:“师父,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温启鸿冷哼一声:“神仙有,但是那也是自己。这天下并没有什么事情是神仙可以解决的。”
“我……”沈潇潇苦逼脸,“那你相信未来的人可以回到以前吗?”
“怎么可能……”温启鸿脑子光速运转,联想沈潇潇的种种,连忙改口,“会没有呢。”
“你看啊,没有见过,不一定就没有。没有发生,没有被记录,也未必就没有。”温启鸿捋胡子,看着这个呆呆地徒弟。
总觉得她有心事,但是又不说,好不容易开口跟他说话了,不管说的是什么,也得跟着往下聊。
这时,江鹿衔带着楚慕枫闯进后院。
跟温启鸿打过招呼,并在沈潇潇右边坐下。
“姐,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你说,我回去揍他。”
沈潇潇不禁莞尔一笑,却毫无掩饰地问:“你打得过你哥么。”
“打不过。”江鹿衔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楚慕枫站到沈潇潇面前,把手中的玉扇合上,并说:“如若是江河欺负你,你大可放心的说,我们都会帮你的,不需要忌惮他将军的职位。”
坐在她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人,一老一少也跟着附和。
听到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安慰的话,沈潇潇心里也是一阵感叹。
“没事,回去收拾吧,明天不是要赶回去吗。”
沈潇潇带着乔乔出了后院,走到妙春堂的门口,仰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看去。
太阳最是平等,普天之下,哪里都能见到。可是,似乎这兴泉国并没有她的立足之处。
她带着孩子回到酒楼收拾行李,并写了书信让玄墨送去张家村给张王氏。
这一封信算是道别了。叮嘱张王氏按照书信上的安排,把后山包下,好好搞养殖,带着张家村的人都富裕起来。
她就不去亲自到别了,避免伤感。
通过江鹿衔等人,她也知晓利用巨蟒掳走自己的怪异男子是谁。
她从来都不会想,那人竟然是木朗国的皇子。本以为就是木朗国派来的杀手罢了。没成想还有那么厉害的身份背景。
抓到的假员外,在玄羽等人的严刑逼供下,终于交代这次的计划。
原来石青一早就带人潜伏在兴泉国,五人一组,分别潜入各地,找那些有钱人家,把家主杀了,而后取而代之。
顶着他们的皮囊,好替木朗国办事。
假员外在铜陵县的主要目的,并是放出乌夜蛇和阎王蛛,好让这里的人中毒,并大批死亡,这样一来,必定会引起上面的重视。
等到这边递上奏折,再等到皇帝派人前来,这一来一回必定耽搁许多。更何况,山高皇帝远,这其中还有人贪污,那么到最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大打折扣。
后方在一步一步拖垮国库,而前方在北山边境交战,里应外合之下,木朗国计划要年前拿下兴泉国边境的两座城池。
前半部分,是假员外的交代,后面的都是楚慕枫和江河的分析。
当听到这些话从楚慕枫口中说出来后,沈潇潇再次对他投去怀疑的眼神。
一个商人,为何会那么懂权政上的事情?
只能说明,这其中还有隐藏。当初江河也未必告知她全部。
她瞪了江河一眼,起身离开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