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前脚刚迈进栖凤宫,就被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叫住。
云皎皎进了偏殿后,侍女退出去将殿门关好。
天气渐凉,长公主一身孝服,手捧着热茶坐在一幅画像前凝视。
云皎皎走上前,画像上的人应是年轻时的赵皇后,只是画中的女子眉眼带笑,红衣烈烈立于马上张扬而生动,与云皎皎印象中贞静娴淑的模样不甚相符。
“坐吧。”长公主的视线从画上移开,落在云皎皎身上。
长公主如今已三十有三,眉眼与赵皇后有七分相似,更准确的说是与画上的赵皇后有七分相似,虽然先皇后将云皎皎认作干女儿,但她与长公主之间的接触真的不算多,只有入宫时偶尔会遇见。
此时,二人相对而坐,云皎皎视线收回举起手中的热茶抿了一口。
“皎皎,昨夜母后薨逝之时你曾来过栖凤宫,可有看出哪里不妥,本宫不相信母后会选择殉逝。”长公主语气坚定,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云皎皎闻言抬眸,对上那双冰冷的视线,半晌,才开口道,“娘娘是被人加害。”
“果然!”长公主闻言,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云皎皎抬手,自长公主手上取下那脆弱单薄的杯盏平稳的放在小几上。
“长公主,时机不予暂且隐忍,此事我未曾与盈月说起,想必您将我单独召来,也是不想盈月掺进如今的时局。”
长公主闻言凝眸,随即神色平静下来。
云皎皎松了口气,果然,在这种情况下晋王却不曾对长公主下手,可见长公主必不是胸无城府之人。
“皎皎,今日之事本宫心中有数,你与盈月情谊深厚与本宫自也不必见外。”长公主敛尽眸中神色,温声开口。
二人又交谈几句,直至杯中茶饮尽,云皎皎起身离开。
刚出偏殿,就见盈月守在殿外,“皎皎,长姐召你所谓何事?”
云皎皎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心下暖的不像样子,这种情况下盈月还在担心自己可真是个傻姑娘。
“阿月这般,若是叫长公主见了,怕是要吃味了。”
盈月小声道,“我知道你昨夜收到消息就连夜赶来看母后……怕长姐误会责怪于你。”
“长公主人很好,不会的,就是嘱咐我多照顾照顾阿月,别再让她哭鼻子。”云皎皎刮了下盈月的鼻尖,牵着她回了正殿。
云皎皎并没有说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就这样,守丧三日……
一道八百里加急,却打破了前朝后宫的平静。
乾阳殿内,魏峥面色十分难看,周身冷的好似能结下冰碴。
“如今先帝还未下葬,楚国与戎狄便举兵来犯,朕派魏老将军带二十五万精兵镇压戎狄,少将军带十万魏家军东进退楚,众卿意下如何。”
‘这……’
此次楚国派兵三十万,戎狄四十万,可楚桓却如此安排,明显是想让魏家去送死……
“士大夫可是有异议?”楚桓眯着眸子,扫向发声的大臣。
“臣,领旨!”
还未等士大夫开口,魏兆熊就单膝跪地接旨,大殿之上传来几声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