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刘禅和刘璋商量加入联盟的三条大框架。一、欢迎刘备入城时间初定三日后午时十二点;二、翌日上午九点开始,除了益州牧府宿卫刘璋的五百人,成都所有蜀军全部撤出成都,接受荆州汉军的整编。荊州军马上进驻成都,接管城防及一切重要署衙和仓库。荊益两州军队、军权、军令全部归大司马大汉皇叔玄德公掌管;三、刘璋仍在益州牧府办公,刘备另择大宅府第,作为新组建的汉廷大司马军府的办公地点,之后荊益两州所有的军政命令均由大司马军府发号施令;四、益州情报机构蜀山堂由刘备方派人接受改组。
本来刘璋提出全家搬迁到城东一座自家的大庄园,作为新的益州牧府,原牧府让给刘备办公。但临行前,尽管法正一再坚持要刘备进驻益州牧府,但刘备和诸葛亮为了树立与刘璋永结盟好的光辉形象,维护联盟安定团结的良好局面,一再解释沟通,最后三人达成一致,如果刘璋开城联盟,决定另择新宅用于大司马府治事。
刘禅向刘璋传达了刘备的善意,刘璋夫妇感激莫名,连连拜谢。双方约定,刘璋这方派出董和随刘禅回营,拜会刘备,并与诸葛亮详细商讨益州并入联盟的具体事宜,落实相关细节。
同时,为了在世上前面保留一个体面的联盟签约仪式,刘禅请刘璋迅速派出工匠修葺被战争破坏的城池,发动全城军民,轰轰烈烈开展全城清洁大扫除活动。由双方一起合作,在城外搭盖一座高台,作为联盟签约仪式用。择好吉日后,届时将举行盛大的签约仪式,邀请加入反曹联盟的各方诸侯或特别代表参加。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边的彤云如火如茶,立在军营大门的刘备手搭凉棚,神情略显焦急,眺望着陷入火烧云的成都。夕阳如血,沐浴着这位年过半百的大汉皇叔,头发上的白丝已是星星点点,隐约可见,铜古色的脸沟壑纵横,历尽沧桑却又不怒自威。
不远处,一阵大笑声传来,主公,何以急躁如此?
孝直,时不我待啊!刘备应道,双目依然看着前方。
主公啊主公,我看你就是被那虚名所累。混战乱世,血骨枕籍,弱肉强食,互相吞并,成王败寇,诸侯兼并仁义何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法正行近,抚掌大笑。
此一时,彼一时。一直标榜仁义,岂可半途而废。刘备没好气道。
哎,就是主公太过仁义,才一再错过徐州、荆州,这才蹉跎岁月,浪费时日,匡扶汉室之路才漫漫远矣。法正叹道。
刘备摸了摸头发,叹道:为匡扶汉室,我颠沛流离了大半辈子,白了少年头,老大徒伤悲。所幸有孔明、士元、孝直等当世大才筹谋画策,这才拥有荆州半壁和益州天府之国。然而还旧都于长安,克复中原还是遥遥无期。人已年过半百,白发如霜!
主公勿忧,只要韩遂韩文约、马超马孟起率羌胡联军,与广龙、文长、坦之联手搅起雍凉风云,把曹军西部主力军团牢牢吸住,不断消耗曹军的粮草、兵员、马匹、甲胄、军械、粮草、帐蓬等实力,为我方赢得发展壮大的战略空间。待益州全境底定,我们马上制订律法,整顿吏治,加快发展经济,招募青壮,加强训练,壮大军队。待时机成熟,按照孔明《隆中对》策略,让云长出偏师联手孙吴北伐中原,吸引曹军东线主力,使之无力援助雍凉。我益州主力则出师雍凉,与韩马我三方联军对曹氏西部军团形成钳形攻势,聚而歼之。则还于旧都目标,汉室可兴也!法正信心满怀道。
孝直出此大略,我十分认可!刘备放下手掌,抚须颔首,频频称是。
法正笑道:这大略其实大部是孔明《隆中对》规划之功,更得益于公嗣横空出世,不仅与子龙、广龙快速攻下成都门户雒城,还取得葭萌关大捷,一举扭转我军不利局面。接着又横扫汉中、巴郡、武都、阴平,取得了益州进出雍凉的门户,与陇南、雍南连为一体,为将来西进、北伐、东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居功至伟。
刘备满脸喜悦,却是连连摆手,嘴上谦虚道:黄口孺子,只是侥幸取得些许功劳,何足挂齿?
说罢,刘备转过身来,用手抚住法正的背脊,说道:孝直啊,说到居功至伟,取益州你功居第一,取荆州孔明独占鳌头。
如无你二位人中龙凤相助,我刘玄德只怕还在颠沛流离,失望终老,绝望至死啊。刘备举目远眺,不无担忧道:哎,不知阿斗这小子如何了?还能平安回来啊!
主公勿忧!诸葛亮缓步走近刘备,摇着羽扇道:正如孝直所言,公嗣乃天降福星,是上天可怜苍生遭难,专门派他下凡襄助主公平定这乱世,复兴大汉的。你看他被劫持后,无论是性情、心智,还是样貌、韬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接着屡建奇功,大大加快了《隆中对》的战略进展。不仅攻城略地,光复了数城数地,大大恢复了汉家天下的版图,而且在汉中推进了改革,施行了府兵制和屯田制,不但收了民心,聚集了人气,扩大了影响,消灭了饥荒,开垦了田地,充实了仓禀军粮,而且使汉军大大增加了兵源。而且,据汉中赖恭太守和武都氐王符雄派人来报,公嗣还着人考察,大搞种养基地,开办傕场、工厂等实业,要把汉中、武都搞成大汉的复兴基地。这些都是开天辟地以来,亘古闻未所闻的新奇好事。
诸葛亮正色严肃道:公嗣能势如破竹,攻城略地如此之快,还有种种奇思妙想,亮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这一切神迹之象归于上天对大汉的护佑。定是主公匡扶汉室兴复大汉不屈不挠百折不回的精神感动天地,故而上天派星宿下凡到公嗣身上,合为一体,助主公除贼平乱,扫平群雄,重整江山,再理乾坤,复兴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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