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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章 不速之客(一)

    符英迪带的高梁小米酒虽淡,但量大,足够上百人尽情畅饮,喝多了也会醉。

    刘禅下令,让大家敞开肚皮喝,不多时,便有人醉卧在地。

    “倒也!倒也!”伴随着利箭破空之声,突然一个话音碟碟响起,令人毛骨竦然,话音刚落,开始有人中箭倒地。

    “敌袭!”

    “敌袭!”

    “速速防卫!”

    有风吹来,夹带着濛濛细雨,一阵箭雨随之落下。

    刘禅举着一块羊腿当作挡箭牌,堪堪挡住一支雁翎箭,洞穿了香喷喷焦黄焦黄的羊腿,一股大力带着惯性的威势带离刘禅的胖手,狠狠钉在地上,白色的箭尾羽毛在颤抖着,在风中凌乱。

    “少主勿惊,快点躲进这里。”傅彤左举盾牌,右手持枪,护住刘禅,大喊道。

    “我的吗呀!”刘禅惊惶失措的就势来了个驴打滚,躲进了燕山雪和傅彤等亲卫组成的盾牌阵,抱头躲在里面,狼狈不堪。

    刘禅只听见外面虎啸阵阵,喊杀声连连,杂夹着叱骂打斗声和兵器击打声,不时传来童飞和符家兄弟姐妹的对骂声。

    “子丹大哥,现在什么情况?”惊魂未定的刘禅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急问道。

    “少主勿忧,这是符双兴兵作乱。符英拉、符英迪和符健正在与他们作战。”傅彤应道。

    “我们的人有伤亡吗?”刘禅关切问道。

    “放心,无一伤亡。全部按预定方案进行了。”傅彤安慰道。

    “我们所料不差,符双、符贵果然贼心不死,勾结曹氏奸细作乱。”刘禅道。

    “少主可以站起来观看,他们埋伏的人全部出来了。”燕山雪道。

    “少主,我去帮助童指挥使他们,你这里有燕山雪足以应付。”傅彤见场上危急,急忙请示刘禅。

    “去吧!”刘禅站起身来,举目望去,只见远处符家五人正在剧烈对话,符贵、符双为一方,另一方为符健、符英拉、符英迪。

    童飞被玄冥二老死死缠住,原来佯装倒地死亡的白毦卫和蝉衣卫纷纷爬了起来,与符双手下对打,将对将,兵对兵,斗得不亦乐乎。

    刘禅在燕山雪保护下,向符双走去,只听见符双指着“死而复活”的白毦卫和蝉衣卫,像见鬼似的,声嘶力竭吼道:“他们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符健大笑道:“符双,你这个蠢货,你中计了。哈哈哈!”

    符双指着符英迪,涕泪俱下,哭骂道:“符英迪,你这个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

    “二弟,你怎么执迷不悟呢?你昨晚来找我叙家常,原来是故意来刺探少主行踪,安排今日的行刺。我没有骗你,只是你鬼迷心窃,阴谋不成反而中计。只能怪你自做孽不可活。”符英拉横眉竖目怒道。

    “你的母亲是骗子,你们一家是骗子,我们虽不同母亲,但还是同一个父亲。为何明知是个陷阱还让我往里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符氏王族和整个下辨氐族的未来啊。”符双向天空摊开双手,泪流满面,无比悲愤道。

    “二哥,你不仅顽冥不化,还不忠不孝,灭绝人性。明知刘皇叔仁德著于四海,天下吏民无不景从,父王存归汉之心久矣。数万汉廷大军压境,如不归顺,不仅整个武都郡百姓必受刀兵涂炭,下辨氐族和我符氏王族也灰飞烟灭。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汉军不仅对武都百姓秋毫无犯,还十分礼遇我们符氏王族,托之以重任,系之以姻亲,交之以师徒。父王既已决策,身为人子臣属就应该遵从尽孝,你却反其而行之,设计来害我们。真是丧尽天良。”符英迪杏目圆睁,扬鞭娇斥道。

    符双指了指符英迪等人,仰天狂笑道:“哈哈,真正不识务的是你们,曹公乃朝廷丞相,麾下百万雄师,不日将前来征讨凉州、汉中、益州,大耳贼势孤力单,早晚为其所擒。你们才应早早幡然醒悟,改邪归正,不失荣华富贵。”

    “符双,人们皆知道你蠢,今日听你一席废话,才知道你究竟有多蠢。”刘禅走了上去,鼓起掌来,冷笑道。

    “小贼,我蠢在哪?”符双面容扭曲,双手颤抖,咆哮如雷。他平时最恨就是别人说他蠢。

    “蠢得像这头野山猪。”刘禅随手指着一头野山猪,笑道。

    “你狂妄自大,刚愎自由,就如同这头蠢猪自投罗网。其实你提前藏兵于姚家沟山洞,想借我们秋游之机抓住我和你的哥哥、姐姐、妹妹为质,到时逼我们退兵,你好迎接曹军进来。我们早就洞悉你的狼子野心,因此将计就计,故意向你泄露行踪,里穿甲胄装死骗你上钩,把你们吊出来,聚而歼之。让你死个明白。”刘禅嘿嘿笑道。

    “符双,休要跟他废话,快杀了他,然后向北投奔夏侯渊将军。”符贵气急败坏吼叫道,说完气势汹汹扑了上来。

    “早知道符双和玄冥二老如此顽固,那时候趁机除掉他,不至于有今日之祸事。我还是心软啊。”刘禅自嘲道。

    “符贵休要猖狂,我来成全你,送你归西。”燕山雪杏眼倒竖,杀气腾腾,挥剑就杀。

    “小贼,休要大言不惭,我还有杀手锏未出呢?”符双冷笑道。

    刘禅一屁股坐在地上,啃了口牛肉,不以为然嘲笑道:“符双野山猪,小爷没时间跟你废话。有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小爷定教他有来无回。”

    “是吗?”刘禅话音刚落,一个碟碟之声响起,像金属互相摩擦般,十分刺耳。

    一个高高瘦瘦的蒙面黑衣人,从密林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身形剽悍,目光如鹰,显然是刺客首领。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手执利刃的黑衣人,刀光闪闪,杀气腾腾。

    刘禅斜视着黑衣人,又咬了一口肉,边嚼边含糊不清问道:“何方毛贼?蒙面藏头缩尾的算什么好汉?是不是长得难看?没脸无颜见人?”

    黑衣首领一楞,目露凶光,如刀似剑,激射而出,看到刘禅懒洋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旋即仰天大笑道:“看你这身材样子,说这话不是呆傻,就是蠢笨。不知害怕为何物。”

    刘禅嗤之以鼻,反唇相讥道:“你这话一半对,一半错。所谓无知者无谓,我与你从未谋面,素不相识。但以你鬼鬼崇崇的作派和出口伤人的言辞,可以断定,你其实是一个志比天高、命如纸薄的怂货孬种,行事偷偷摸摸好似阴沟里的鼠辈。”

    黑衣首领脸上的蒙布抖了抖,显然是被气得脸部变形抽搐,怒极反笑道:“这小子确实不知天高地厚,口舌如刀,很好。”

    “有种就亮出你的名头,要不然你真的成为阴沟鼠辈了。”刘禅又咬了一口牛肉,满嘴流油。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姓阎名……”黑衣首领伸手就要解下蒙面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