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依依这一觉睡的时间有点长,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楚乔都起来了,她还没有醒。
楚乔还是狐疑了。
正好查房的医生过来了。
医生,我女儿昨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过,会不会有些不正常啊?
之前,莳依依每天都会被疼醒好几次, 昨晚到现在竟然一直没醒,也难怪楚乔觉得反常。
病人昨天的情况怎么样?医生问。
楚乔回想了一下:昨天我出去之前还挺正常的,但是她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了,突然睡这么久,我担心
可能是之前一直没休息好,最近情况刚刚有所缓解,所以疲劳的神经更需要休息吧。一个跟进来的小护士,忽然说道。
医生看了小护士一眼,不悦的微微蹙了一下眉。
小护士吐了一下舌头:我也是猜测啦!
楚乔期望的看着医生。
医生说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观察观察吧。
从病房出来,小护士忽然拉住了医生:王医生,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我怀疑这位患者的神经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她昨天就出现了幻听的情况,现在又这么嗜睡
她紧张的看了一眼房间里面,楚乔正眼神幽幽的看着他们。
回去说!医生也瞥了一眼身后,低低的说。
小护士是刚来实习的,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怎么的,话特别敢说,事也特别敢做。
他们刚才的谈话,楚乔听到一点。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不是没有怀疑。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莳依依就连对自己也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呜好痛!
忽然床上哼了一声,莳依依翻了一个身。
楚乔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道:依依,你醒了!
莳依依掀了一下眼皮哼了一声,忽然,她猛地坐起来:对了!她们!她们害我!
莳依依诈尸似的突然坐起来,给楚乔吓了一跳。
依依,你在说什么呢?谁要害你啊!
就是那些护士!莳依依气的不轻眼睛都要冒出来:我昨天晚上听见他们背后议论我,找他们理论,他们还不承认,还给我注射镇静剂!
什么!楚乔心里也是一慌:依依,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莳依依就要从床上跳下来:不信你看,我身上还有他们抓伤的痕迹呢!
她将病号服的袖子撸起来,想要展示自己身上的伤痕,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谁知道袖子撸起来,上面竟然上面都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呢?他们昨天明明是对我动粗了,还给我打针,怎么会没有了呢!莳依依不停的翻看自己的袖子和衣角,可别说一点伤痕了,就连一个红印都没有,除了之前自己受伤结痂的地方,再也没有了。
她不愿置信的不停看着,她明明记得他们好几个人抓着自己,按着自己,还给自己打针
她越是急于证实这件事,看在楚乔眼里,越是觉得那个小护士说的也不一定全是撒谎。
莳依依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痕迹,便跑出去和护士对峙。
护士站早就换了人,根本不是昨天的几个,她冲过去就跟人家一顿理论。
值班的两个小护士,愣神愣眼的听她说完,非常平静的道:抱歉,女士,您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清楚呢。我们是今早才接班的。
不是你们?莳依依歪着头努力 回想,好像真的不是这几个人,反正都是你们的同事,你们一个医院的都是一伙的,你们虐待患者,我要去告你们!莳依依气急败坏,大喊大叫,很快就引来不少人围观。
小护士十分的冷静:女士,我们医院有专门处理医疗纠纷的部门,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可以去那里投诉的。但是昨晚上真的不是我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好说。这样,您可以去那里看一下,具体说一下情况,相信医院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护士这样礼貌有加,反倒是莳依依特别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让人想当然的便站到了小护士的一面。
是啊,这也太不讲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护士早不知道换了多少班了,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跟人家发火啊,这样一来,就算是医院有问题,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谁需要你同情了!莳依依忽然转头对向说话的人: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们就是虐待我了,就是对我动粗了!这是事实!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哪凉快滚哪呆着去!
哎,你这人怎么骂人呢!
我骂你怎么了,我就看你不爽,我还打你呢信不信!
说着,莳依依瞪着眼睛就要手撕说话的人。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凉凉来了一句:你可离她远一点,小心被碰瓷。再说了你好好一个人,跟一个残疾较什么劲啊!
一句话无异于投了一颗深水炸弹,一下子炸开了。
莳依依阴恻恻的转过头,忽然之间就冲了过来,薅住对方的衣服领子:你说谁是残疾人!谁是残疾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都破音了。
对方被她薅着,自然要反抗,她薅住人家的头发,人家也薅她的头发,一来二去,莳依依脸上的纱布被扯开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暴露在空气中,鼻子被销掉了大大一块,只剩下两个鼻孔,一侧的腮边还有一个没有长合的洞。
对方吓得惊叫一声,一下就松开了手:啊——鬼啊!
周遭围观的人,也迅速退开了,都用惊恐的眼神看向莳依依。
莳依依自从受伤以来,从来没敢照过镜子,楚乔也不许她照镜子。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丑,但具体丑成什么样也不清楚。
看到众人惊惧的视线,莳依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翻身冲回了病房,一头扎洗手间。
镜子里,一张丑陋的恶心的魔鬼一般的脸,让她惊呼出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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