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黑裤,手上一双黑色真丝手套,穆靳白甫一出现,好像整个世界都暗了一下。
年久失修的木质地板因为外力的原因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站在二楼的位置,空气中漂浮的灰尘让穆靳白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厉铭爵现在,就是照片上的样子,你要是快点结束这一切,
或许他还能留有一口气。”
“你……你们快过分了!莳依依,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刀山火海,我奉陪到底!但是这一切关厉铭爵什么事,你为什么要伤害
他!”
直到现在莳羽还在以为,这是莳依依单纯的报复,不受控制的对莳依依大喊。
可是楼梯上面的男人耐心已经耗尽,他一挥手。
不知何时出现在楼下的仓凛用力一推,就把莳羽推上了针毡。
音乐响起,是最熟悉的《睡美人圆舞曲》。
可是站在针毡上的莳羽,却连抬一下脚的力气都没有。
尖锐的刺痛从脚心最柔软的地方传来,鲜血很快便染红了她脚踩过的地面。每一步都艰难的移动。
“莳羽,你从小学习舞蹈,就是这么跳舞的吗?”莳依依尖锐的叫喊着。
莳羽抬头望了她一眼,绷紧的神经艰难的回忆着舞蹈动作。
双脚站位,手臂舒展,她努力的想要维持一个舞蹈动作,却被从脚底传来的刺痛击得功亏一篑。
“莳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莳依依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早在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了会有
今天!”
整个脚掌、脚骨、小腿全都在痛,莳羽咬紧了牙冠,颤颤巍巍的站立,倔强的不让自己倒下。
被咬的破皮出血的嘴唇殷红一片。
惨白如纸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汗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却用那双倔强的眼睛死死盯着楼上的位置。
一抹灿若昙花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莳依依,天道轮回,你就不怕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会十倍、百倍的发
生在你身上吗?”
“呵!天道轮回?”莳依依冷笑一声:“要真是是有天道轮回,那就让它快点到,我到要看看,还有谁能惩罚我!”
扑通……
无以为继非的体力,让莳羽再也支撑不下去,摔倒在地上。
手心,腿部,手肘全都被针毡扎伤,鲜血瞬间如注。
比被针扎伤的伤口更痛的,是小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莳羽脸上没有半分屈服的,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忽然想起,厉铭爵临走前答应自己的话。
嘴角漾开一抹笑容,三分苦涩,三分怀念,余下的六分是希望。
“莳羽,你在笑什么!”
浑身是血的人倒在血泊中仍然能笑出来,这让莳依依心里发毛。
她觉得越来越摸不清莳羽在想什么。
莳羽却懒得理她。
厉铭爵是唯一支持她坚持下去的信念。
莳依依紧紧抓着护栏的手不觉用力,梗着脖子,阴森的目光憎恶、愤怒和恨意强烈的搅拌在一起。
“莳羽,你还记得绳子吗?被火烧着的绳子,你猜,你在这样浪费时间下去,火会不会烧断绳子?”
莳羽浑身冰凉,她想要起身,却根本站不起来。
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痛的。
然而她又不得不马上起来。
双手撑着地面,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针尖穿透,贝齿死死的咬上唇,缓缓的站起身。
莳依依呆住了。
或者说,她被莳羽的毅力和坚持震撼住了。
扑通——
又是一声巨响。
莳依依身体本能前倾,紧张的查看,却发现这次不是莳羽摔倒在地。
仓凛慌慌张张的进来:“穆爷,来人了!”
“什么?”穆靳眉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冰冷、嗜血甚至还有一丝丝兴奋。
“这个女人就到这里吧,我们走!”
穆靳白对莳依依说道:
“好,都听穆爷的!”
甜美的声音带着些许淘气的意味,在布满铁锈味道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个人视若无睹的从满身是血的莳羽身边经过。
莳依依嫌弃的捂了一下鼻子,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
穆靳白冷如冬水的眸子从莳羽身上扫过。
不知不觉就联想到一个词:血葫芦!
咣当——
脚步声渐行渐远,莳羽再也承受不住的直挺挺到了下去。
……
医院病房。
白的刺目的纱布,从男人胸前一圈一圈缠绕过去。
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男人冰塑一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我知道会有点疼,受不了的话,你就哼出来。”
温柔的声音夹杂着焦急和关切,Linda隔着几步远的位置,心疼的看着厉铭爵。
似是站的久了,双腿不大舒服,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站不稳。
“你也是,知道他回国了,还放松警惕。竟然让他一时得逞,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匕首就要刺穿你的心脏了!”
厉沁芸的脸上还带着怒容。妆容精致保养得当的脸,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憔悴。说话的时候不停的按压着太阳穴。
“沁云姑姑,您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铭爵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
Linda轻柔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安抚住厉沁芸有些焦躁的心。
厉沁芸点点头,道:“也好,那铭爵就交给你了!”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交代一句:“对Linda别总冷着一张脸,今天要不是Linda冲进去,用身体护着你,你还能安然无恙的
回来?”
“姑姑~”Linda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朝她摇摇头。
厉沁芸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你呀,该争的时候不争!到底什么时候能替自己谋划谋划!你就应该跟那个人学学,耍点小
心机小手段什么的,把幸福争取到自己手里才是正经的!”
“铭爵还伤着,就先别说这些了!”Linda祈求的神色。
医生包扎好伤口,便带着药物出去了。
Linda过来为厉铭爵铺好床,扶着他过去躺下:“你的伤口很深,注意这几天都不要碰水,好好休息。你受伤的消息已经派人送
去老宅了,老爷子很快就会赶到。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Linda抬手,想要将厉铭爵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子里,却被他躲开了。
幽深的眸是Linda从没理解的深邃,略显疲惫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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