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没做?楚思芮招供了?莳羽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她能想到的唯一方式就是,在厉六爷的严刑逼供下,楚思芮毫无节操的叛变了,把她表姐莳依依给卖了个底朝天。
毕竟这也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了。
厉铭爵却是摇摇头:“楚思芮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被利用的。
他半蹲着,声音自下方传来,有些喑哑,也有些陌生。
“哦。莳羽有些沮丧。
那也就是没有证据喽。
“厉铭爵……莳羽连名带姓的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厉铭爵挑眉看了她一眼。黝黑闪耀的双眸写着仨字:欠收拾。
莳羽眼睛望天:没看见!没看见!
“那你为什么就笃定不是我做的呢,万一我骗了你呢?
听胧月说了,莳依依出事那附近,要么就是监控不好使,要么就是监控死角,也不知是赶巧还是安排好了,反正没有一样能证明她是无辜的。
“你骗我,也得我愿意相信。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柔的将她的脚放回拖鞋里,却并没有马上起来。
还是第一次,在外面,两个人用这样的角度凝视彼此。
身高差的弱势,让她平时只能仰视这个男人,可现在,他愿意不顾别人的看法,抛开所有的尊崇,让自己俯视他。
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权利的顶峰,原来让有能力的人臣服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女孩的嘴角渐渐扬了起来,脸上甜美的笑容,灿烂的胜过天上暖阳。
好吧,她就勉为其难的答应那两个贱人的婚事,不搞破坏好了。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厉浩宇是这个男人的侄子,而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
“满意了?厉铭爵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语音里多了几丝戏谑:“那么,我可以背你了?
心里像是一个超大的棉花糖击在棉花上,甜甜的,软软的,还有些痒痒的。
莳羽伸伸手。
“嗯!
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厉铭爵转过身去。
莳羽当仁不让的趴上去。
男人的背很宽厚,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匀称的肌肉,和蓄势的力量。
莳羽将头轻轻的搁在男人的肩膀,从没有体会过这种高度和接触,让她心中充满了新鲜感。
小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到男人的脖子。
不知是不是莳羽的错觉,她觉得身下的人似乎稍微顿了一下,浑身的肌肉忽然就绷紧了,就连气息也不复刚才的均匀。
“你累啦?
她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换来男人伴有赌气意味的两个字:“没有!
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一点也不影响莳羽的心情,相反,脸上多了几分偷笑和奸计得逞的意味。
柔软的身体猫主子似的在硬实的后背上,又蹭了蹭。
只要这个男人还宠她,就够了。
别人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
方才厉铭爵蹲下来为莳羽揉脚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各个都张大了眼睛。
六爷竟然蹲下来为太太揉脚!
六爷竟然是背着太太回来的!
走了那么远,脸不红气不喘,一看就身体好!
“六爷对太太真是没得说,我在厉家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六爷对谁这样过的!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保姆说道。
两个新来的小丫头,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还没成家,看到厉铭爵双眼直冒星星。
“六爷长得那么帅,就算是对我不好,形婚我也愿意啊!做梦都会笑醒!
“你呀,也就做做梦吧!年长的保姆打趣道:“六爷这样的男人仅此一个别无分号!
“你们在说什么?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
众人只觉得身后一阵冷嗖嗖的感觉,交谈声戛然而止。
年纪稍长些的张嫂率先回头,发现是厉嫣然。
厉嫣然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脚上是一双波西米亚风的凉鞋,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圆润脚趾全部露在外面。
瘦瘦弱弱的样子,带着几分古典知性的优雅。就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保姆们释然一笑:“是嫣然小姐啊!
嫣然小姐可以说是厉家最好说话的人了,性格好,又知书达理,一点千金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刚才她们觉得身后的凉气一定是她们的错觉。
没准她们偷偷在这议论六爷,被太太发现了,在心里诅咒也不一定呢。
“张嫂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这背后议论的事情,我听听也就算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说不定要添油加醋,传到别人耳朵里说不上就是什么样子了。这种话任何时候都少说知道吗!
厉嫣然难得脸色难看,表情也不带半分笑意。跟平时乖巧贤淑的模样判若两人。
张嫂连忙称“是,忙不迭的道:“嫣然小姐提醒的是,我们以后保证再也不会说的!
厉嫣然微侧着脸,狠毒邪恶的瞥了这些人一眼。
刚刚厉铭爵和莳羽在一起的画面,她也看见了,那画面对别人来说有些温馨,对她来说就有多扎心。莳羽的每一个笑容,都仿佛一根尖刺,狠狠的刺进她的肉里,嫉妒的简直要疯了。
那个女人除了惹祸还会什么,为什么六叔就那么宠着她。
被她伤害了也不生气,甚至连争辩一句都没有,就任凭她无理取闹的发脾气!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六叔吗?是那个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男人吗!
厉嫣然双手紧紧攥着,任凭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力咬着下唇,眼神越来越怨毒。
那个男人高高在上,仿若神祇,不容世俗玷污,莳羽,你根本就不配得到!
厉铭爵背着莳羽回到房间,刚一松手,莳羽就像小兔子一样跳下来,跑进卫生间。
洗手池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厉铭爵并未在意。
换下外衣,一转身的功夫,小丫头手里举着一条湿哒哒的毛巾,正眼汪汪的看着他。
厉铭爵挑了一下眉。
这是学会举案齐眉了?
“脏兮兮的,喏,擦擦手!
莳羽看了一眼厉铭爵沾着灰尘砂石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脚丫子,两只小脚正局促的揉搓在一起。
她刚才跑进来的急,什么时候丢的拖鞋都不知道。
脚踩在地板上,上面黑的灰的,不知在哪蹭的,跟花斑狗似的,难得有两处干净的,也因为之前那样大力的踩了一脚,起了一片红痕。
略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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