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你得了这么多奖,回家怎么都不说啊。莳羽喜不自胜,抱着奖杯有点激动。
整整一柜子啊,简直闪瞎她的眼。
莳羽抱着奖杯,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真的是纯金的,一定值不少钱!
厉胧月一脸苦笑,她今天抱着那么大的奖杯站在所有人面前,告诉大家她得了第一名,夺得了出国的机会,有一个人为她高兴没有。
留给她的就只有指责、不屑和鄙视。
厉胧月神情颓丧:声如蚊蚋的嗓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没有人会在乎的。
这个家里,唯一在乎她有没有拿奖的,应该就只有小婶婶了吧。
莳羽闻言一怔,心情沉重,表情略显尴尬。
她把奖杯放回去,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坐回厉胧月身边,语重心长的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
厉胧月回以一个微笑。
咚咚咚——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请进!
莳羽话音刚落,一个佣人走进来。
“老爷子……太……太太……佣人起初语气冰冷,看到莳羽,有些意外,语气一转恭敬道:“太太好!
“嗯!
态度如此差别,莳羽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脸,语气冷了许多。
佣人尴尬一下,低微道:“老爷子说要看看胧月小姐的奖杯,让我带过去。
“老爷子要这干什么?莳羽心中疑惑。
佣人给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啊的表情:“这个,老爷子没说。
莳羽看看厉胧月。
厉胧月朝她点点头。
莳羽有些不大甘心:“好吧,那你拿去,老爷子看完了,你可马上给送回来啊!
一直把来取奖杯的佣人目送出去多远,莳羽才折返回来。
“还是不行,我得给爸打个电话……
她不放心。
“小婶~厉胧月压住她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奖杯而已,我不在乎,厉家人更不会在乎,难不成爷爷还能拿去卖了?
老爷子可不缺这几个钱。
莳羽想想也是,大概自己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时候不早了,宋叔应该也要回来了,六婶你也回去休息吧。
厉胧月眼皮打架,也是有点困了。
谁知莳羽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放心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
“可算了吧,你要是敢在我这睡一宿,明天六叔就能拿刀来砍人!厉胧月夸张的道。
不过拿刀到不至于,因为厉铭爵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们团灭了。
厉胧月越是这么说,莳羽越是不肯走,索性直接躺到她的床上:“我不,我就要陪着你!
厉胧月是身体生病了,又不是脑子病了,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
用小手指头捅捅莳羽:“小婶婶,你是不是和六叔生气了?
“谁稀罕跟他生气啊,跟小狗生气都不跟他生气,懒得理他!
掀开被子,莳羽就往厉胧月床上钻,碰到厉胧月的痒痒肉,搞得她哭笑不得。
“小婶!小婶!你别往那里抓啊!哈哈……不行了……太痒了……小婶,小……
厉胧月的声音戛然而止,连身体都僵了一下。
房间里像瞬时开了十几台中央空调,还全都调到0度那种。
冷气嗖嗖嗖的,盖着被子,莳羽都感受的到刷刷的寒意。
探出半个头来:“怎么忽然……
门口,厉铭爵凤眸半敛着,眉目深深眼神深邃,卧室里灯光闪耀下,深的幽暗看不清楚情绪。似乎笼罩在夜幕中的广阔大海,平静中酝酿着巨大的风浪,仿佛下一秒,闪电就能划开夜幕,打开寂静,掀起滔天巨浪,吞噬天地。
未出口的声音一下子被吞下去,莳羽身体像被钉住了一般,顿了三秒。
忽然眼睛向上一翻,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一掀被子:
“胧月你也真是的,睡觉怎么都不关灯啊,我眼睛都被晃花了,什么都看不见!
大被一蒙。
我看不见!看不见!
耳朵一塞。
我听不见!听不见!
厉胧月苍白的小脸苦着,都快哭了。
小两口生气你别往我这跑啊,我还是病人呢,你这样殃及池鱼真的好吗!
“六……六叔……厉胧月向床边的位置挪了挪,男人冷峻强势的气场之下,眼睛里生出几分惧意。
厉铭爵黑着脸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莳羽肌肉紧绷,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两只耳朵支棱着,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可是,男人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外面安静的悄无声息。
心里不知怎么涌上一股委屈和失落,鼻尖酸酸的。
他大概就是随便看看,或许走错了,根本不想看见自己呢……
身后的被子动了一下。
莳羽吸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了他自己还活不了呢!那么喜欢小萝莉,去找去呀,还来这里干嘛。
哦对,她忘了,胧月也是他的侄女,正符合这个老男人的口味。
这么一想,心里火气更甚了,简直就要七窍生烟。
腰上忽然一重,一只手压了上来。
以为是厉胧月在安慰自己,莳羽声音闷闷的:“好吧,我就是和他生气了,谁叫他都不相信我的,我手都被扎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那么相信厉嫣然。果然绿茶婊都会讨男人喜欢,他那么喜欢,去娶她好了,还找我干……
“谁说我不相信你了!
耳旁的声音低沉、性感,富有磁性。彷如悠扬的大提琴,曼妙堂皇优雅高贵。
莳羽身体倏地绷紧,在男人声音响起来的刹那,身体先于意识一步,一脚就踹了过去。
“谁让你上来的!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
空荡荡的床上,哪里还有人影。
地板上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莳羽懵了一下,忽然认识到一个问题。
她这是,把厉铭爵给踹到地上去了!
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夸一声莳小姐威武霸气,你真是太能干了!
心情瞬间就美丽不少,开心的嘴角都扬起来了。
男人站起来,沉默看着她,仿佛一座横亘在天际的大山,遮天蔽日,吸纳了天地间所有的光。
厉铭爵的五官冷冷沉着,幽深的眸光锐利,仿佛开了刃的利剑,紧紧锁着女孩微微上扬的嘴角,眼底暗沉一片。
气氛有一瞬的紧绷。
莳羽挑眉看了眼男人:
“叔叔,你还真是对自个侄女情有独钟啊,可惜你走错房间了。
她小手一摆,送客的姿态,“可惜,胧月可跟那位不一样,自重的很!
言下之意,俨然是他不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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