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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间,一条小路,有一戴着斗笠的青衣男子,躺在马背上,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随着马的慢走的步伐肆意的晃悠在这片乡间小路上。
不多时,那青衣男子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天色,他红色的瞳孔显得有些耀眼,他盘算了下日子,随后便继续躺在马背上,嘴里不时的哼着小曲,只不过那小曲的中的词汇,有些让人难以明白。
如果是往日,他大可不必选择如此缓慢的路径,但他此刻却想慢下来,看看这个世界。
马在一处小溪前停了下来,低下了头,喝起了水。
青衣男子见状跳下了马背,走到小溪一旁,摘下了斗笠,不时的念叨:“青葵啊青葵····”
随后,青衣男子用双手伸到缓缓流淌的溪水中,然后捧起了一簇水,放到嘴边喝了起来。
马有些奇怪的看了青衣男子一眼,好似是在想着自己走这么远的路才口渴,你一直躺着,怎么也如此矫情,只不过下一刻,这想法好似被它抛在了脑后,它继续低下头,喝起了溪水,走了两天,它确实有些口渴了。
青衣男子拿衣衫擦了擦嘴,然后穿过了杂草,走向了丛林深处,随着一阵响声,远处的一颗大树落下几片叶子,青衣男子从杂草中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堆野果,然后放到了马的身边,随后坐到一旁,有些恨恨的说道:“你这畜生,好吃懒做,让你走两步路跟要了你命似的,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把你从那土匪手中抢过来,看你这德行,还不如下辈子投胎做头猪得了。”
马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还是低下了头吃起了野果,青衣男子随手拿起一个野果,啃了一口,然后立马吐了出来,带着怨念的说道:“真酸。”随即把自己手中的野果丢给了马儿。
马儿极为不满的瞥了青衣男子一眼,好似再说,又没到秋天野果成熟的时候,不酸才怪,随即便低下头,继续咀嚼了起来,然后吐出了一个果核。
青衣男子倚在树旁,仰天念叨:“青葵啊青葵···”
看到这一幕,马儿竟是双腿弯曲,也趴了下来,看样子竟是要睡觉。
“还真是头猪啊。”青衣男子看着躺下的马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青衣男子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确认一下自己的灵台是否有着成功的迹象,随后便泄气的瘫在地上,失望的念道:“老不死的东西,真会卸磨杀驴。”
听到这句话,马儿瞬间清醒了过来,挣扎的站了起来,警戒的看着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是驴啊?这么大反应。”
说完这句话,青衣男子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重新带起了斗笠,压低了帽子,马儿看着青衣男子这番动作,有些略带得意的躺了下去,继续睡了起来。
不多时,从小路另一边,出现一个人影,那人面容年轻,身穿一身白衫,长相并没有多出奇,但只看到这人一眼就会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凌厉的气息。
他整个人,像一把剑。
他腰间别着一把酒葫芦,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
不多时,白衣男子走到小溪面前,止步不前,朝着小溪那边的青衣男子与马儿望去,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前方无路,你还是请回吧。”青衣男子倚着树干,沉声喊道。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望向自己面前的这条小溪,蹲了下来,手轻轻的在水中划过,激起了一道涟漪,白衣男子把手放到嘴边,轻轻喝下溪水,然后说道:“前方无路,你是从哪来的?”
听到这话,青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应付道:“我是从小溪那边来的。”
“那我是从小溪这边来的。”白衣男子轻轻一笑,两人隔岸相望,只不过青衣男子的目光被斗笠挡住了大半。
话不投机,相看两厌。
白衣男子解下酒葫芦,扔向对岸。
青衣男子看了酒葫芦一眼,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我找人,你若能给我那人的信息,这酒归你。”白衣男子交代了自己的来意。
青衣男子拿下斗笠,拿起酒葫芦,开盖,然后痛快的饮了一口,然后说道:“爽快!人生若没有酒该有多无趣。”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诧异那青衣男子竟轻易的拿下了斗笠,露出红色的瞳孔,他回过神来,轻笑一声说道:“灵族大将军蚩冥,竟为了一壶酒暴露自己的行踪。”
那青衣男子自然就是那日从灵族建起的传送门传送出的蚩冥,蚩冥再饮一口酒,随后意犹未尽的说道:“你要找我,我给你信息,这酒是不是就归我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合情理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白衣男子轻轻一笑,一道剑意迸然爆发开来。
剑意带起了强风,惊得马儿挣扎着爬了起来,刚想要跑却发现自己的缰绳被蚩冥紧紧的抓着,蚩冥站在马儿面前,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酒葫芦摁住了自己头上的斗笠,防止被风吹跑,他骂道:“畜生,不想下辈子投胎做猪被人做成一道美食就躲在我身后。”
马儿只得害怕的低下了头,躲在蚩冥后面。
蚩冥看向对面,目光微微眯了起来,他似乎有些怀念的念道:“青葵啊青葵···”
一道最为强大的剑意,直冲蚩冥脸面。
蚩冥放开缰绳,随即一手向前,面对剑意,他非但不躲,竟还要用一手抵之。
剑意直直来到蚩冥面前,刚碰到蚩冥的那手,便化作无数的刀锋,疯狂的撕咬的蚩冥的右手。
然而蚩冥的右手不但没有出现任何伤口,相反还牢牢牵制着那剑意,蚩冥感受着自己右手传来的阵阵凉意,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小溪对岸的那人,目光微眯了起来,喃喃说道:“好一个松山剑意。”
蚩冥右手发力,阵阵灵力聚集起来,随即一拳竟将那剑意直接打散了,然后他站在原地,右手的袖子早已被剑意撕咬成了粉碎,他略微有些心疼看向右手的衣袖,说道:“唉,又得去偷一套了。”
说到这,蚩冥好像想到什么,异常气愤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骂道:“大乘境界修行者不去享威做福,非要帮着你家皇帝老儿来坏我事,公孙卫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皮了?”
对面那白衣男子,正是松山剑阁的阁主,公孙卫。那日被灵族长老遁入传送门后,公孙卫就接到密旨,缉拿逃出一水世界的蚩冥。
公孙卫顺着传送轨迹,一路追寻,最后才来到这里。
听着蚩冥的话,公孙卫皱起了眉头,说道:“大乘境界修行者就该去作威作福吗?”
“世道如此。”蚩冥饮下一口,叹道。
“世道与我有何相干?”公孙卫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静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