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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三离家外出历练的这一天,是冷毅将军、怀良护送圣王陛下灵柩过夹古道的那一日,时隔多日,而如今,圣王陛下的遗体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太平狱”的冰窖里。
……
左丘宜槐从“太平狱”出来之后,已经天色不早了,他漫步回了周府,又在周府的门外静待了片刻,他不知道是谁深更半夜潜入周府,意欲何为。
看不出什么端倪之后,左丘宜槐便入了周府。
周府有春、夏、秋、冬四个园,这四个园子里春、夏两园有人居住,而秋、冬园子暂时尚未有人居住,一时荒废着。
除这四个园子之外,周府还有一个叫“梨园”的,它后来建造的,位于周府的东边,是左丘宜槐和周姝居住的。
周姝是镇西大将军周铁城的小女儿,由于最疼爱的二子周叶华战死,周铁城对长子周宁和小女周姝格外疼爱。
而周叶华曾和陈周群之女陈英相爱,可是,在他们即将大婚时候,陈国公陈铁军在“陌桑一役”大获全胜,陈铁军为及时赶回参加孙女的婚礼,独率一只轻骑队连夜赶路,不料,消息走漏,在“断碑崖”遭到伏击,消息传到圣都的陈府,这一日恰是周叶华和陈英大婚之日,陈英问讯,也得到周叶华的支持,两人当即出发前往“断碑崖”解救陈铁军。
断碑崖一战,周叶华不幸战死,陈英誓死不嫁。
周叶华的死讯传到周家,周家满门哀痛,镇西大将军周铁城也断绝了跟陈家的任何关系。
两家因周叶华的死,而势同水火。
……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到了房内,一直在等丈夫归来的周姝,眼里出现了一丝喜色,她知道他回来了,她立即起身,箭步到了门口,拉开门,门一开,左丘宜槐便进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些公务急着处理。”
左丘宜槐坐到了桌边,自己到了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怎么不喝?”
“有点凉。”
“我让人切壶热茶来。”
“天不早了,不用麻烦,我也不是很渴,夫人,你先睡吧。”
“那好。”
周姝看了一眼左丘,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便独自上床睡觉了。
左丘看着伞柄上刻着的“司空”二字,这是夜闯周府那个黑衣人慌忙之中留下的,看见“司空”二字,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司空正晴,为此,他单独去“太平狱”找了司空正晴,他也找了各种机会查探司空正晴腿有没有受伤,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司空正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让左丘宜槐有些困惑,这个黑衣人为何来周府,到底想干什么……他想了无数多个可能的情况,在一道惊雷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酷似鬼魂的人。
独孤怀。
也许是独孤怀派人监视自己的,不,也许是监视整个周家的。
而独孤怀的背后就是圣后娘娘。
或者说,是圣后娘娘派人监视周家的,毕竟周家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暗地里都是支持大王子的,跟圣后和太子势力,形同水火。
想到这一点,左丘宜槐惊的从座椅上跃了起来,他踱起了步子,脸色阴沉,他想了很多,又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番毫无根据的推测。
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将今晚的事情,汇报给自己的岳父周铁城,他想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再等一等,等查到一丝眉目再禀告周铁城。
外面的夜雨下的很大,夜却静悄悄的,左丘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周姝,他很爱她,正是因为爱,他才选择入赘到周家,因为周铁城不想女儿离开他,左丘要想跟他女儿周姝在一起,只能接受周铁城的要求,入赘周家。
对入赘,左丘宜槐也是不甘心的,他在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这是一种耻辱,不仅是耻辱,再周家还要看周家人的脸色,处处受制周铁军,而且行事做人格外小心谨慎,不敢出一点差错。
不然,周铁城不会放过他,因为左丘不仅仅是他自己,也代表着周家。
如果说这是周铁城对他严格要求,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物尽其用。
……
左丘为周姝盖了盖夏季的凉被,他睡不着,已经好多个晚上他都难以入眠了,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一种习惯,戒不掉。
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点事,也想看看夏季夜雨的迅急,也想吹吹夏天湿漉漉的季风。
他轻轻的开了门,然后关上,开门关门未发出一点响声,然后他站在门外的房檐下,想他所想,看他所看。
……
一道闪电点亮了整个大王子府,雨夜里,房檐下,尹阗一夜未睡,他在等消息,不知道徐冬冬、巫马乐意、凤白凝几个人到底如何了。
他就立在房檐下,身穿一件单衣等着,这件事关系重大,他十分关心,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家毁人亡。
他妻子周容,年纪虽小但懂事,她是镇西大将军周铁城孙女,也就是大儿子周宁的小女儿,左丘宜槐的妻子周姝则是她的姑妈。
周容见大王子尹阗站在房外湿冷的夜里,作为他的妻子,她不免为他担心和心疼,几次,她拿着外套给尹阗披上,但尹阗总说用不着,身体还没到怕冷的那种状况。于是,周容也只好作罢,一个人躺在床上,盖着夏凉被歪着脑袋想着心事。
……
不知过了多久,大王子府有了一些动静,府内入口处传来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尹阗一阵激动,他早就期望巫马乐意他们早点回来,现在,深更半夜里的脚步声,一定是他们回来了。
随着脚步声临近,尹阗的双眼变的有神起来,未要多久,那脚步声已近在眼前了,尹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果然是巫马乐意、凤白凝、时永寿、刁天泽他们四个回来了。
四人一到,立即向大王子施礼问好。
尹阗连忙问道。
“事情如何?”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凤白凝搡了一下时永寿,让他说,时永寿明白凤白凝的意思,不过他知道,这次的事这么干,纯粹是揣测殿下的意思办的,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他不敢肯定,他也不想担什么责任,他搡了一下巫马乐意,小声道。
“乐意啊,今夜的事,都是你的主张,殿下问话,还是你来回答吧。”
“咦,奶奶个熊,不是商量好这么干的吗,怎么成了咱一个人主张啦?”巫马乐意不服气道。
时永寿尴尬起来,知道巫马乐意什么脾气,怕他说什么不好听的,连忙小声安慰道。
“乐意啊,殿下在呢,别嚷嚷了,好了好了,跟殿下说说吧。”
尹阗见他们嘀咕着,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话,有些不高兴道。
“叽里咕噜什么?事情办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