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秦逸微微皱眉,想了想,他转头走回房间,声音是从一个人身上传出的。
秦逸掏出那人的手机,正在这时他眼中突然爆射出一股强烈的冷意,因为那人的胸口上,纹着一个血色的’5’。
按动接听键。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嘿兄弟,有钱赚,回来找我!”
秦逸轻轻咬牙,这个声音他不认识,但这个说话的方式,他听过一次,血色五号佣兵团吗?
秦逸的眼中出现强烈的恨意,冷然道:“他没机会了,你可以来收尸。”
对方显然突然一愣,随即语气没变但明显冷冽了很多:“兄弟,我会找到你的,为你和你的家人带去……”
“石头吗?我期待着。”
秦逸此时暗恨自己没带手机,否则应该或许能查出对方的位置。
“sorry,你还配不上石头。”
电话挂断了,秦逸眼神慢慢恢复平静,随手捏碎电话,秦逸转身离开。
犹太人扫墓喜欢带石头,他们称那是’恩永不变’,而金色梨花、血色五号与黑色王冠之中,黑色王冠的祖先,是犹太人。
秦逸的一句话,果然发现scia,全部都活动在云城!
……
昊天珠宝行楼下。
救护车警车此时正在紧锣密鼓的运行。
车内,黑霸图和年世勋这对好基友正在聊天,黑霸图坐在驾驶室内静静的看着远处,而年世勋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道:“呸……你大爷!花生里竟然吃出石头了,倒车,老子要去退钱!”
黑霸图不理会光头,继续看着远处的大楼,他也猜到了这个所谓的蜡像就是秦逸,不过他不明白秦逸为什么一定要这时候搞事。
毕竟云城已经是一个多事之城。
“呀?下来人了!”突然年世勋开口说道,黑霸图转头看去,就见一群人抬着担架跑出来,没上救护车,而是上了一辆加长沃尔沃,紧接着就飞快的开走了。
“看来情报是真的,刚刚那人很可能就是范天昊。”黑霸图道。
年世勋满脸不屑:“要真是他,那他可是缺心眼了,有我们在,云城能乱到哪去,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黑霸图不以为然:“你以为你能想到他会想不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蜡像,从出手的手段和现场的视频看,的确是那个杀手的手段,但这人出现的太奇异,不该这时候冒出来,做的还都是对那两口子有利的事情。”
“你们这些玩阴谋的就是麻烦,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年世勋拿出手机,直接给秦逸拨了过去。
年世勋刚拿出手机,黑霸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沉声道:“是蜡像!”
“哦?”年世勋望去,就见一身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秦逸慢悠悠的走出来,虽然戴着墨镜,但是两人对这位突然出现就开始横行江湖的杀手哥可是知之甚详,不说化成灰也认识,此时一副墨镜却挡不住两人的眼睛。
“老年!打电话,快!”黑霸图沉声道,同时将车窗摇起……升起来了。
卡巴卡巴,年世勋用他那和手机差不多却是黑白屏幕的手机开始按键,黑霸图则一直盯着蜡像,蜡像就这么悠闲的走着,不过脸上则挂着强烈的杀意,哪怕黑霸图在车里,距离蜡像数十米,也依旧看得出来,暗示极深沉,极仇恨的目光。
“嘟嘟……你好。”电话里传来秦逸的声音。
年世勋一愣,看了黑霸图,而后赶紧道:“秦先生吧,我是年世勋,你在哪?我有事问问你,方便……”
“不方便,我一会会给年先生回过去的,现在有急事,先挂了。”
‘秦逸’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年世勋和黑霸图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好像真不是,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蜡像,他目光一直不曾改变,而且他嘴巴腹部都没动,一定不是他。”
“有没有可能这个蜡像是人假装的?”
“也不可能,他身上的杀意我想你也能察觉到吧,那绝对是杀人如麻的人才能养出来的杀意。”
“看来我们都错了,云城要乱了。”
“云城早就乱了,从秦逸出现开始,从当年……我会找到我要的答案!”
……
远在衡水的白狐拿着电话,皱了皱眉,转身继续排练,刚刚年世勋的电话直接打在了她的手机上,秦逸只要关机,电话就会转移到四眼的电脑上,而当秦逸变成蜡像出现在云城世界,那么白狐将成为第一时间’秦逸’的代言人,因为她能完美模仿出秦逸的声音。
而蜡像,也就是秦逸,此时已经转过街角向着远处走去,他虽然极力的平复心情,但眼中的杀意还是无法避免的暴露出来,这对一个特工是致命的,但秦逸却压抑不住,兄弟的命,葬送在那群杂碎的手里,他刚刚甚至听到了黑色王冠的人的声音,还有一个血色五号的潜伏者!
这叫他如何安心。
可惜他之前不知道,不然留下那个五号,一定能知道更多,而他虽然从之前的两个俘虏口中知道了一些,但那两人都是金色梨花最外围的杂碎,根本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
停住脚步,秦逸看着眼前一家老酒店,看着门旁的那个大酒坛,他脑海中突然回忆起那个
老家伙的面孔,以及他愤怒的表情。
“你是一号!给我冷静!”老家伙朝他吼着,又狠狠给了他一拳,他被打的吐血,老家伙从来不留手。
但他没有生气,他眼中含着血泪,抬头看着老家伙的那苍老的面孔,他身体颤抖着,咬着牙,眼泪再也止不住,他喃喃道:“老爹,他们死了,死了。”
“混蛋!”
老东西依旧满脸愤怒,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老东西怒吼:“他们是牺牲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一号的觉悟!难道你想让他们白死吗?”
秦逸跪在地上,他抱着脑袋,他不断用伤残的手臂捶打着地面:“可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疯子、教头……”
“闭嘴!坚强起来!他们不想你念着他们的名字活着!你这样还这么当特工?你难道……”
“那我就不当特工了!”秦逸猛地怒吼道。
老东西愣住了,他望着秦逸那张满是伤痛的面孔,突然面容软化下来。
秦逸眼中充斥着痛苦,老东西目光复杂,他轻叹一声,拿起腰间的不锈钢酒壶,慢慢拧开,手竟然微微颤抖,他不敢看秦逸,他拧开酒壶,抬了两次手臂,最终却没有将酒壶送到嘴边,好像那酒壶有千万斤重一样。
老东西转身,将酒壶拧好,慢慢踱出了病房,在门口,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回头,微笑道:“不想当咱就不当了,好好休息也好。”
秦逸哭了,不知多少年没有这么痛苦的哭泣了,但此刻听到老东西的话,看着老东西脸上那抹微笑,以及不知何时好像更多了皱纹,他哭的像一个孩子,自从踏上这条路,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他嚎啕大哭,将胸中所有的自责与痛苦都哭泣了出来。
老东西没再来看他,三天后,秦逸托着伤势打了卸任报告,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去掉了五年来的最强特工的称号。
他的离开是有原因的,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