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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死里逃生

    就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舞烟月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寒将军,公孙玉林,国家危亡,首当其位!我不管你们是儿女情长也好,世仇恩怨也罢,现在我以兰妃的身份命令你们,都随我即刻赶赴边疆去营救!雌雄双剑,等到了缅甸,分为两队,每队一把,这剑的剑气你们是见过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们是宁愿战死沙场,还是窝里斗得两败俱伤,都想想清楚!”

    舞烟月的一番话简直是醍醐灌顶,寒守一寒玉堂立即心生惭愧,公孙玉林也停止了动作,不过他是觉得争个护国将军回来也好,灭灭寒府的威风。

    双方便将一股恶气强收了回去,舞烟月就走到幽若的面前,眼神里闪着一丝不舍:“若儿,我们待会就要出发去缅甸了,这场战事要打多久,我们谁都无法预知,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么?”

    幽若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怎么,你们不带我?”

    雨凡走过来,脸上难得有一些笑容:“你也是大姑娘了,应该叫做尹幽若的,这风绝宫本也是你来负责下去。”

    云策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几个老家伙总算等到这一天啦,放心,有你冉霞师傅帮着打点,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挑重担!”

    冉霞便握住她的手,给她打气:“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要上战场了,快去跟大伙告别。”

    这话其实是针对舞烟月说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可这幽若只是抱拳作揖,淡淡地说道:“珍重!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会好好学着掌管风绝宫,在这等着大伙凯旋归来!”

    舞烟月有些失落,唉,算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与女儿亲近。甩甩头,她看向公孙玉林:“峰水岭、悦容山庄的弟子可在?出来排好队伍!”

    那些自以为“死里逃生”,从此肝脑涂地的十几个弟子一溜烟跑出来,排好队伍。

    舞倾城不解道:“记得有很多人啊?就剩下这些个吗?”

    寒守一冷哼一声,不等舞烟月继续开口,他抢先飞跃屋顶上,朝空中发射一个信号弹,不多时将军府的兵全体来到,一水儿金戈铁甲,整装待发,最前面的人高举着镶白旗,威风至极。

    林清妍和沈悦容顿时觉得与有荣焉,乐得合不拢嘴。金丝绸不动声色,忽然猛拍手,随后众锦衣卫也是策马而来,为首的高举镶蓝旗。

    显然双方为这次出征,都做足了排场,互不示弱。舞烟月忍住笑意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沈悦容不禁心头涌动,她现在没了功夫,注定要待在风绝宫等候,每日只能祁盼女儿平安无事,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她追着队伍喊道:“琳儿,保护好自己呀!娘不在你身边,万事当心!郭大侠,拜托你了!”

    林清妍回头,泪已诀缇,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见了,冲着身后喊:“娘,琳儿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林玮琛也喊道:“伯母放心!一切有我!”

    夜凉似水。客栈。

    寒守一叫来大伙,聚集在自己的房间。这次连公孙玉林的人也到齐了,要打仗知己知彼才能获胜。他们也有他们的算盘。

    寒守一还没开口,忽然有人敲门,众人一禀,难道是不速之客?外面的人见屋里没反应,干咳一声,却是李达的声音,他几年来熟记于心的功课现在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中缅最初冲突,发生在乾隆二十七年。该年冬,缅属木邦土司与少量缅军共两千余人侵入内地土司孟定、耿马地带,劫持孟定土司,焚烧耿马土司衙署民居。

    当时中国在云南武装大略分为三类,绿营、土司所辖土练、边境矿厂所辖厂练。耿马土司率土练、厂练反击追杀,在滚弄江畔击败缅人,先后斩杀二百余人。

    耿马土司为了息事宁人,最终还是通过木邦向缅甸缴交了传统的‘花马礼’。当时的云南当局虽然分兵沿滚弄江布防,但依然偏向绥靖,不想多事。

    新任云贵总督刘藻一方面清楚边情紧急,一方面也清楚乾隆对云南边事的不肯再绥靖,于是紧急调兵追剿,但除擒获五人,毫无战果。

    七月,缅人饱掠之后自动退走。但刘藻竟然以缅人闻风遁走、清军大捷上奏。缅人不给刘藻面子,十月份,再次以数千人规模入侵车里,占领车里土司所在地橄榄坝。

    刘藻先后调动九千绿营兵围追堵截,缅军游动作战,清军虽然陆续收复橄榄坝多处地方,但基本都是缅军自动放弃,清军没有什么像样的胜果。

    反倒是一路清兵六百人在援救猛阿途中,陷入缅军埋伏,被击溃,死伤百余人。乾隆大怒,将刘藻革职。点过翰林的刘藻向来以善揣上意而屡次升职,这次看乾隆暴走,压力巨大,自杀了事。”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不愧是将门无弱兵,虎父无犬子,瞬间折服,想来寒将军为了栽培李达也是煞费苦心了!蓝芸更是一脸惊讶,果然自己深爱的男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吊儿郎当。

    寒守一很是欣慰,大步过去打开门,李达便抢先跳进来道:“阿玛,是洛儿劝儿子来找您……”

    话未完,寒守一制止了他,事到如今倘若自己还不能分辨善恶,也真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了!

    蓝芸颤悠悠地跨越门槛,如同跨越两颗心房的障碍。没有听到往常地“你这妖女给我滚”的怒骂,鼓起勇气她再向前跨了一步,再一步……直到整个人完全站在寒守一的身旁,她的手心里已经紧张的出汗了。

    天知道,这条路她走得多辛苦多孤独多艰苦!寒守一给了她一个温馨的笑,她蓦地崩溃了,从刚进府的猜忌到交往中的鄙夷再到世仇牵扯的怒意,哪时哪刻哪分哪秒,面前的人不是冷若冰霜拒之千里!

    而今,他的微笑她再多辛酸都瓦解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认识!蓝芸与寒守一是这样,舞烟月和雨凡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