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这一夜睡的特别安心,仿佛还做了一个梦。</p>
她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醒来时嘴角挂着笑。</p>
有多久,没睡的这样踏实。</p>
早膳之后,温宛没有离开御南侯府,而是带着她最喜欢的一对红翡镶金手镯去了西院。</p>
那对镯子是番邦贡品,姑姑两年前送给她时一直舍不得戴。</p>
整个御南侯府都知道,她最喜欢这一对。</p>
此时,在归燕阁坐了整整一夜的温弦走进墨园。</p>
紫玉正在厅里收拾,见温弦,忙搁下手里活儿,“奴婢给二姑娘请安。”</p>
“温宛在哪儿?”温弦美眸阴冷,周身散着寒意。</p>
昨夜回到归燕阁,温弦越发觉得白天之事蹊跷,魏思源是什么样的性格,怎敢当众侮辱斯文?温若萱来的也太快!</p>
她最终想到温宛,当日擂台之后温宛曾与她说过‘做媒’二字!</p>
紫玉俯身回道,“回二姑娘话,大姑娘出去了。”</p>
温弦冷眼扫过紫玉,坐到桌边。</p>
冬香立于其后。</p>
紫玉则退到内室房门方向,大姑娘不在的时候,谁也不许进这间屋。</p>
温弦见状,瞄了眼冬香。</p>
冬香心领神会,转身走过去朝屋里喊,“大姑娘,我家姑娘来看你了!”</p>
“大姑娘不在房里。”紫玉挺身拦下,严肃道。</p>
冬香嗤之以鼻,她知道里面没人,就是想进去!</p>
自家姑娘不爽,想找人撒气,“大姑娘!”</p>
眼见冬香硬闯,紫玉干脆动手拦她,“大姑娘不许任何人进她房间,你在外面等。”</p>
“你凭什么打我?”冬香得着机会,狠狠推向紫玉。</p>
紫玉跟冬香的区别在于,紫玉干过粗活。</p>
冬香铆足劲儿想把紫玉推到地上,不想两条胳膊被紫玉借力一扯,猛甩出去。</p>
砰-</p>
额头撞到墙上,冬香眼前顿时闪出一片金光,疼的她龇牙咧嘴。</p>
桌边,温弦美眸含怒,陡然起身上前,狠狠扇了紫玉一巴掌!</p>
紫玉忍着疼,倔强挡在门前。</p>
院门吱呦响起,温宛入园,刚好看到这一幕。</p>
那一瞬间涌起的,是恨!</p>
“二姑娘,她回来了……”</p>
冬香眼尖,看到温宛时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自家主子旁边。</p>
温弦随即转身,面色无波。</p>
见温宛进门,紫玉忧心过去,“大姑娘。” feísΖbsp; “没事。”温宛仿佛没看到这一切,转身将厅门闭阖,上了门闩。</p>
见温宛回身走向自己,温弦挑眉,“长姐的丫鬟不懂规矩又打了我的人,我帮长姐教训一下……”</p>
啪-</p>
未及温弦说完话,脸颊猛然一痛!</p>
许是没想到温宛居然敢打她,温弦震惊片刻勃然大怒,“温宛!”</p>
啪-</p>
又是一巴掌!</p>
这两巴掌虽然迟到,好在没有缺席。</p>
温宛绕过温弦,坐到桌边,“二妹大清早跑到墨园闹事,真是枉费我大清早跑到二叔跟婶婶那里将自己最喜欢的红翡手镯送过去,给你当嫁妆的这份心思。”</p>
温弦忍痛,皱眉,“你去西院了?”</p>
“嗯,去了。”温宛目色深沉,缓声道。</p>
温弦来时就有气憋在心里,刚刚那两巴掌再加上温宛到西院送镯子的事令她勃然,目冷如锥,“你若真有心送嫁妆,为何不直接送给我!”</p>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温宛诧异,形容夸张反问。</p>
见温弦气不说话,温宛只是一笑,“理由二妹应该知道,面子活当然是要做给该看的人,我把手镯给你能换回什么?给二叔二婶能换回他们喜欢我。”</p>
温弦神色冰冷,“他们若看到我脸上指印,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喜欢你!”</p>
“你不会叫他们看到。”温宛笃定。</p>
温弦冷笑,“我现在就去。”</p>
“你去啊!你前脚从这里迈出去,本县主就自扇两巴掌,不就是指印么!到时候把祖父叫回来,把姑姑也叫过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到墨园发脾气,你打过来,我作为姐姐还你两下怎么了?”</p>
温弦震惊看向对面少女,“你何时变得这样阴险?”</p>
“从你收买银蝶开始。”温宛淡漠道。</p>
温弦沉默片刻,“我与魏思源这门亲事,你插手多少?”</p>
“全是我做的。”温宛抬头,漫不经心道。</p>
就在温弦几欲动怒时,温宛站起来,走近她,“我知道魏思源喜欢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便安排朱雀大街花车求爱,好叫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还不够,我又安排姑姑求道圣旨锦上添花,还亲自现身朱雀大街给你撑腰,让你以后在宰相府的日子好过些,妹妹,我得是多爱你,才会插手这件事?”</p>
温弦听出反讽,心有疑虑,“你说过要把我嫁出去。”</p>
“我说过把你嫁给魏思源?”</p>
温宛站在温弦面前,一字一句,“我想把你嫁给乞丐,而不是宰相独子。”</p>
目光对视,温弦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女人戳穿!</p>
那双眼,依旧清澈单纯的像个傻子,就跟上辈子一样,被苏玄璟利用到最后……</p>
到最后……</p>
温弦最不甘,就是她没能亲眼看到温宛死!</p>
“别让我知道是你。”温弦蓦然转身,带着冬香离开墨园。</p>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院门,温宛明目渐渐深沉。</p>
这件事只要魏思源不说,温弦永远想不通前因后果。</p>
那夜她叫魏思源发誓,以温弦性命发的毒誓。</p>
但秘密能守到何时,其实也没那么重要。</p>
因为知道与否,并不妨碍温弦对御南侯府的敌意。</p>
无外乎她们之间的窗户纸,捅到什么程度……</p>
司马瑜出事了。</p>
清晨十分,大理寺着十二卫持缉捕令将司马瑜从羽林营带走,直接押入天牢。</p>
大理寺缉人,非杀头斩首的大罪从不动用十二卫。</p>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司马瑜被狱卒推进死牢一刻转身就叫冤!</p>
狱卒听令行事,冤不冤的他们不管。</p>
“喂!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羽林营校尉司马瑜!你们回来-”司马瑜脸色惨白,扯着嗓门儿大喊,报军职的目的不是以军职压人,是以他的军职根本没资格被关到天牢的死牢。</p>
据不完全统计,但凡能被关在这里者,至少三品大员往上,所犯罪行不天怒人怨你都没资格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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