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隋唐大运河,要远比今天的京杭大运河宏伟的多。
全场两千七百公里,以洛阳为始、向北向南贯通,工程巨大。
只是,历经数百年,各朝时逢战乱,河道无人治理,久而久之,都被填平了。
到今天,也就只能看见半条京杭运河,济宁以北,再无通航,济宁以南,可通苏杭。
瞧见要谈战事,杨如意很聪慧的带着抚琴宫女一并离开,杨天在红木案几上铺开一张地图,凝眉思衬起来。
不对劲啊。
前面就是淮安水域,这儿距离长安要远得很,中间还隔着王世充、李密,甚至还有朱粲这些军阀。
怎么可能会出现李渊的爪牙?
“消息从何而来?”
杨天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头都没抬。
“霍去病将军传信来告。”
杨浩说着将一封羊皮纸递了上来。
确实是霍去病的字迹,内容只是说抓到一些密探、斥候,但并没有发现大规模的兵马,这倒是对上号了。
稍稍思衬后,杨天收起羊皮纸,道:“命霍去病加派更多斥候,前往朱粲大营,定要查清虚实。”
“明白。”
杨浩点点头,扭身离去。
事情很诡异。
但杨天却渐渐想明白了。
李渊差不多已经建立大唐,定年号为武德,那就说明自己穿越带来了蝴蝶效应,历史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将要提前了。
按照老李家的做事风格,争夺天下,半拉半打。
四处游说,分解瓦岗、拉拢窦建德,有点类似于战国时期的合纵连横。
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将杨广的生死看的太重。
…………
朱粲是个很变态的存在。
这货出了名的吃人魔王,一到揭不开锅食不果腹的时候,就喜欢屠城抓女人孩子煮着吃。
残暴至极。
但是这孙子运气也是出了奇的不错,每次麾下聚拢数万人时,不是被这个击败,就是被那个打垮。
然而,没过多久,又拉起了造反队伍,人数还特么不少,也有个几万。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诡异的很。
这会儿的朱粲刚刚和邓州刺史交战获胜,人马已经到了十多万,临淮河一带,安营扎寨,修生养息。
伐木立栅,辕门两侧架起瞭望楼,身着隋制军服的城门兵卒手持长枪,四下警戒着。
防御工事也做好了,半人深的壕沟,围着营寨四周,设置了鹿砦,陷马坑。
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意思。
军营内,一面面绣着“朱”字样的大纛旗随风晃动,近了午餐时间,火头营那边也开始升起炊烟。
却在这时,十多匹战马沿着官道,卷起滚滚尘烟,一路而来。
“驾!驾!驾驾……”
女人的声音。
渐渐地,战马托着的那群人近了望楼上兵卒的视线,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吁——”
紧跟着,打头的两人勒紧了缰绳,抱拳喝道:“我乃大唐皇帝之女李秀宁,前来拜见迦楼罗王,有军事商议,还望通禀。”
“在下兵部尚书屈突通……”
一帮跟随的武将胡子邋遢,嗓音沙哑的也跟着喊道。
辕门前的兵卒粗略的打量了下众人,留下一句“好生等着”便扭身而去。
李秀宁确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在这个没有化妆品更顾不上保养的环境下,早已没了那张英美绝伦的娇容,只剩下一张灰头土脸的形象。
矫健的身形裹着一袭银色明光铠,头盔之上顶着一缕红缨。
“公主殿下为何执意要与这食人魔合作?”
屈突通年龄快六十了,坐在马背上远没有身后那些年轻士兵看着干练。
李秀宁目不斜视道:“江都情形已查探清楚,杨广已非从前,尤其是那名唤杨天的少年,此人乃是大唐仇敌。而今父皇正与李密、窦建德周旋,能拦住杨广北上者,唯有朱粲。”
“可……”
屈突通乱七八糟的胡子撅的老高:“可……可这朱粲非言而有信之人呐。”
“屈将军,斡旋大局,岂可顾及小耳也?”
李秀宁促狭一笑,不再与其辩驳。
传话的兵卒也从军营内出来了,这次规矩了不少,径直走到李秀宁等人身前,抱拳作揖:“卑职参见公主殿下,我王已应允面见公主,还请公主下马卸剑。”
笑了。
李秀宁毫不犹豫的纵身下马,卸掉兵器,带着屈突通等一行人进了营寨。
朱粲的大军还是很生猛的,正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一进门,就让李秀宁有种进了土匪窝子的感觉。
这些人,没有一个善类。
一双双邪恶至极的眼神,每张脸上的神情都和他们主帅一样充满了变态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