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篝火散发着松脂的香气,四周传来了众人平稳的鼾声。迦南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往火堆里面添加了两根木头。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大荒原上也没有风。四周安静的只听见篝火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劈里啪啦声。
最先安排守夜的是贾斯汀·桑瑟与迦南,青狼与桑桑在后半夜,灰狼骑士团则负责黎明前的那一段时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贾斯汀·桑瑟裹着一件厚厚的黑色鼹鼠皮的披风,这样的夜晚,哪怕是没有风,温度也很低,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距离火堆很近的地方。“他们都睡着了,你不用担心。”
“我不认识尤达大师,从来都没有去过翡冷翠。”
“我知道,你甚至都没有离开过白石镇吧?”
“呃……”这样的夜晚,两个人坐在火堆边上,如果想要欺骗对方的话,那么谈话很难继续下去了。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也一样,不过如果两个人是朋友的话,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呢?”
迦南听到坦诚相待的时候,下意识的是抗拒的,他有太多的秘密了,怎么坦诚呢。
“你知道的吗,在翡冷翠只有朋友之间才会手牵手的。”
迦南有一种想要跳脚的冲动,原来根源在这里。看来读书少就是罪过啊。他哪里知道精灵牵个手都有这么多的讲究。在魔都,那个上了床都没有结果的时代。人们都是欲望的奴隶。一夜情,约*,泛滥到不行。
“你想要看的是这个吧?”迦南将麻醉枪拿了出来,递给贾斯汀·桑瑟,“白天的时候,我杀雪虫,用的就是这个。”
贾斯汀·桑瑟没有接麻醉枪,她盯着迦南的眼睛,然后认真的说道,“我是翡冷翠的炼金宗师,黄金海岸一带被称为神秘的最神秘的炼金术士,尤达大师是我的老师。”
迦南想过女精灵的身份,只不过没有想过会这么牛叉。
“等到成年礼结束之后,老师的遗产我就可以继承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女精灵的脸上像喝醉了酒一样,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迦南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初哥,女精灵的表现是将他当成朋友了。只不过这个朋友的界限在精灵的认知当中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幸运的是女精灵并没有在朋友这个话题上深入探讨的意思,她将麻醉枪拿了过去,仔细的研究起来。关于一些细节方面,问了一些宗师级的问题。
“这个麻醉枪很强大,不过缺点十分明显。它的攻击距离太短,穿透力一般,如果不能攻击到敌人的致命位置,后果十分严重。总之你在使用的时候,要非常小心。”
炼金宗师果然就是不一般,看待问题,分析总结一针见血,非常到位。做法也很霸气,直接就收到自己的口袋里面去了,连问都不带问的。
迦南惹不起,只能躲了。
…………
“这是什么?”
青狼和桑桑接替了守夜的任务之后,迦南就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刨开了一处雪窝,支起了一个帐篷。现在信仰之树上红色的花朵开的茂盛,每天都有新的花骨朵出现,饶是如此,在大荒原上具象出这样一副帐篷也消耗掉了迦南十几朵的鲜花。
“帐篷。”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贾斯汀·桑瑟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将自己的毯子扔在一边,摆弄起帐篷来了。
简易的傻瓜模式帐篷安装起来毫不费力,可能女性天生就不适合,尽管很简单的安装过程,也被拉长到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结束。
“这就是在野外过夜用的?”
“是的。”
迦南看着在帐篷里面东摸摸,西看看的女精灵,只好打开帐篷的门,往外钻。
“你别走,就在里面吧。”
女精灵的脸蛋已经变成两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嗡。
迦南根本就不想出去,帐篷里面多暖和啊,外面天寒地冻的,可是总不能厚着脸皮将桑瑟小姐姐轰出去吧,这样的事情他可干不出来,不过估计真要干的话,被轰出帐篷也只能是他了。
“这是精灵友谊的一部分?“
“想什么呢?”桑瑟小姐姐不高兴地嘟着嘴巴,“外面太冷了,人家担心你嘛?”
“我勒个去,这是我的帐篷好吧!”迦南的内心是崩溃的,不过这话他无论无何都是说不出来的。看来任何女人不讲道理是天性,这一点任何种族都是共通的。
“你看吧,这个帐篷这么大,这边还有这么大的空间,你就待在那里好了。”桑瑟小姐姐将她的毯子还有鼹鼠的披风一股脑的巴拉进到帐篷里面,然后给迦南划分了一小块勉强够坐的地盘。
“今晚,你就坐在这里吧。”说完她拿出黄铜制的手弩,就是那个能够发射冰箭和小火球的炼金物品,“记住哦,不能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哦。”
说完女精灵神秘的一笑,就这样在迦南的面前躺下了。
“我这是招惹了哪位女神了吗?”迦南欲哭无泪,坐在低矮的帐篷里面,连脚都伸不直。找知道如此,还不如留在外面和他们一起守夜,至少那里还有火烤。
也许是白天的战斗实在太累了,贾斯汀·桑瑟很快就睡着了。迦南却不敢睡,也睡不着。帐篷本来就不大,他随便一动都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之间,迦南也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座满是鲜花和绿树的城市,散发着迷人的青草气息,到处都是柔软的草地。
“啊……”
迦南感觉浑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他睁开眼睛,发现女精灵红着脸,怒气冲冲低瞪着他,然后他头脸上,却是冰水,冰冷的水。
“说,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做啊!”迦南一脸的茫然,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两个人紧紧地挨着,他从坐的姿势,变成了躺着姿势。
“我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