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呆在第一层已经难有建树,苏不弃站起身来,用衣袍打去身上沾上的灰尘。
才朝着第二层走去。
塔的结构如凡间塔一般,一角有石梯连通下层,石梯的材质和整座塔如出一辙。
这种石头非常不凡,不然也不能承受千万大阵。
很难想象在哪能挖出这么大一块宝石,以遮天手段挖成一座宝塔。
心中想着,他已经进入第二层。
不似第一层灰尘满地。
第二层看上去像一个亭子,又遮风挡雨的屋檐,有木椅和棋盘,四周还有些许花草。
这不是幻象,因为灵识能真切感觉到它们存在。
苏不弃走了进去,并且落下一课棋子,他很快感觉到四周的变化,他似乎陷入了一个肃杀的战场中。
硝烟弥漫,悲壮气氛,厮杀声连绵不绝。
一个个战士在倒下,一条条生命在消散,鲜血把泥土染成了黑红色,染血的战旗却依然随风飘扬。
身处这样一个环境,没有人不动容,再难淡然。
“这是什么阵法?”
苏不弃思索了许久依然没有得到答案,阵法万变,没想到才十个阵法就让人看不出本质。
牵引人的情绪似幻阵,战场硝烟似杀阵,天道无边似困阵……大地茫茫似土阵,染血神兵似金阵,绿树成荫似木阵……
细细数来,竟有数十种阵法变化。
究竟是哪里不对?第二层明确标志着有十个阵法,那就绝不会多。
他陷入了胶着状态
说到底他对阵法并不了解,七天的亡羊补牢无异于杯水车薪,想要破开眼前的阵法难,很难。
他盘坐在土丘上,双眼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点点滴滴。
他没有动用灵识,因为这里有幻阵,他想研究清楚幻阵在此处的作用,想要了解一切的本质。
此刻的他就像解剖课上的拿刀老师,专注而严肃。
也不知看了多久,视线都开始模糊了,一切都在渐渐褪色,朦胧一片。
叮!
一滴细雨落在战士的盔甲上,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接着眼中模糊风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一滴雨变成了滔滔洪水,一下子吞噬了战场。
苏不弃心中一惊,几乎下意识就伸手去抓,想保住什么。
但滔滔洪水中射出一杆绝世神兵,带着无数的杀机,要斩杀他。
此刻他终于清醒过来,应该是刚刚不小心触发了杀阵,现在只能以蛮力破除。
他一剑打落那杆神兵,但很快又有无数的神兵一一飞来,万剑齐发,丝毫不给人留生机。
怎么会这样?阵法如天道,一定会给人留下一丝生机,断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脑中似乎有灵光即将突破阻碍。
事实上确实如此,不多九他的双眼射出一道慧光,那是顿悟,领悟到了一些大道规则,看清了本源。
这满天神兵为何不给人留生路?因为生路原本就不再此处,这里是一条死路。
这偌大的天地皆是阵法。
想找到九遁其一的生路,自然要寻到危险的盲点。
眨眼间各种神兵已经近身,苏不弃撑起气血护罩,如今的他实力格外强大,气血亦浓厚,丝毫不惧那些阵法幻化的兵器。
任凭无数的兵器落在气血护罩上,砰砰……一阵脆响后,神兵一一落入洪水中。
战士的尸体,鲜血,兵器,一一被洪水冲走,唯有苏不弃逆流而行。
最后他来到洪水的上方,一座还在下雨的高山,他坐在山头眺望远方的战场。
他远离了战场,远离了洪水,再没了危险。
高山之上有一种俯瞰天下的感觉,风景不一样,收获自然也不一样。
苏不弃看着那犹如大蛇匍匐前进的洪水,看着那被淹没的战场,心想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突然,他再次顿悟。
何为阵法?一个字“借。”
借人力,借物力,借天地伟力。
这才是阵法的本质,杀阵也好,幻阵也罢,都是要借用某种力量达到某种作用。
要借力必然要有力,如果把根源的力量破除,何惧不能破阵。
苏不弃瞬间变得明了,他有一种感觉,己身的阵法成就正在跨级成长。
小学生直接去上大学了。
他双手轻轻按在地上,运转功法一阵海吸,无数的灵力汇聚到他的身上。
接着大地开始变得透明虚幻,没有了灵力支撑,他将露出原型。
一阵扭曲后,这里再次变成九阵塔中的小亭子,不过地上的棋盘不再了,四周的花草亦不再了。
想必棋盘与花草都是阵法,而小亭就是阵法中的安全区域,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有事。
刚刚就是那一课棋子引发了阵法。
当然阵法也没那么容易破解,苏不弃吸收了阵法的力量后遇到了大困难。
他的身体里多了十股强悍的力量,十股力量同源不同状,它们都是阵法的力量,力量来源都是布阵材料,但他们却依然保持着阵法赋予的规则。
要是让人看见这一幕,恐怕要吓死人,连张大师这样的阵法宗师都不能淡定,非捋着胡须训斥他不可。
阵法的力量,尤为霸道,谁敢把阵法放进自己的身体里?
花样作死秀的特邀大咖都不敢这么玩。
其实这点也超乎了苏不弃的预料,他以为吸入身体的只是材料的本源力量而已,没想到阵法的规则比想象中坚固太多。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他临时想到一个大胆却不成熟的小方法,把这些阵法全部刻在身体里。
如果成功,将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这个大胆的想法真的不太成熟,所以他最先试验的地方是手,少一只手总比丢了命要好。
而且人的手是最灵活的器官,成功率自然要大一些。
他说动就动,不断引导阵法的力量往手掌移去。
这个过程无疑是非常痛苦的,强大而暴躁的能量对身体的伤害不小,手臂传来腕骨之痛,很快他的额头爬满了一层细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很长一段时间,苏不弃终于把阵法力量引导到了手掌上。
来不及高兴,他又面临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