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真正对田豹有威胁的是那挺辽造十七式轻机枪。虽说不能精准瞄准,但是密集的子弹还是对田豹多少还是有些压制作用的。
靠着一秒钟两发子弹的射速,就是纯粹靠蒙,也是挺吓人的不是?
但田豹他不是一个人啊!周围还分布着两个同样拿着加装了四倍瞄准镜和枪口消音器的莫辛甘纳步枪的“预备狙击手”呢!
他们一共九名狙击手,平均分成三组配合其余特种兵们作战,目标就是有效杀伤敌人的机枪手和掷弹筒兵,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分别扛着一门82毫米无后坐力炮、暂时只能“打酱油”的“光头组合”呢,被允许单独行动的他们这会儿距离这里也不远。
在动手之前田豹就与其余两人有过交流,一个负责打掷弹筒,一个负责机枪,另外一个“溜缝”,也就是捡漏;能打死机枪射手最好,打不死压制也行,就算压制不了,牵制火力也成。
说起来,其实辽造十七式机枪跟日本人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孪生兄弟,估计老张当时也是没钱买更好的图纸了,才“复刻”了日本人的家伙什儿。
结果,辽造十七式轻机枪与日军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弹斗在左,一个弹斗在右,其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就连本身存在的毛病都是差不多的,相对而言,辽造十七式机枪的卡壳故障率还要稍微低一些。
但是,小鬼子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最烂的一点其实还不是故障多,而是它的枪架太高,机枪手想打得准一点儿的话,上身就不得不抬高。
遇到火力稍差一点儿的敌人机枪手所受的威胁还不大,但若是遇到密集火力或者是精准射手,那么分分钟就会让他们知道用了渣渣武器的后果。
重机枪那就更不用说了,绝对瞬间就揍的它连麻麻都不认识。
现在田豹和其余两名狙击手虽然没有重机枪和密集火力,但是人手一支的加装了四倍瞄准镜和枪口消音器的莫辛甘纳步枪就足够对面的伪军喝一壶的了。
在那挺辽造十七式机枪对着田豹方位开火的同时,其中一名狙击手也对着早已瞄准了半天趴在石头上上半身支起老高的日寇机枪射手扣下了扳机。
无声无息的死亡见过没有?没有的话现在你就见到了。
那个打的正起劲儿的机枪射手刚刚打空了弹斗里面的子弹,副射手还没来得及更换弹板,就与射手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但是动作剧烈的向后仰倒,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多了一个血窟窿。
特奶奶的,偷袭的人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
看着突然枪响的这个密度,对面的伪军们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本来还准备靠着机枪压制对面的枪手抢回伤员并迂回朝这边发动进攻的。看来要调整战术了。
其实那名机枪手本来可以不死的。
因为副射手要更换弹板,对面开枪的那名狙击手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因此仓促之下扣动扳机的瞬间稍微有些犹豫,子弹多少偏了那么一丢丢。
要是那名伪军机枪手戴着钢盔的话,估计子弹会因为没有正中钢盔而与那名机枪射手的脑袋“擦肩而过”,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最多也就是被子弹巨大的动能给撞晕过去。
可惜,在中国任何地方都可以戴钢盔,唯独在中国冬天的北方,不能。
因为,零下二三十几度的低温,一旦士兵出汗,钢盔就会冻在脑袋上;轻则冻住头发,重则直接冻住头皮,想要摘下来那就是一层皮。
这一点,张海鹏是最清楚的。
原来在老张手下的时候,部队的士兵们从来都是没有钢盔的,后来跟了日本人,在江桥的时候日本人就因为头顶上的钢盔,非战斗减员一下子就弄了上千人,自那以后关东军司令部就下令冬天不许带钢盔了。
张海鹏麾下的伪军们由于张海鹏这个日本人当前第一红人的缘故,也得以配发了一些钢盔,但是冬天的时候没让戴,眼下这季节早晚温度也还是低的很,虽然不至于再冻住头皮,但是钢盔那玩意儿冰凉梆硬,所以张海鹏也没有下发那批钢盔。
不得不说,那个机枪射手也命该如此,躲也躲不过去。
失去了主力机枪射手和副射手,伪军那边立马就有弹药手给补上,重新抄起机枪疯狂的朝刚才机枪瞄准的位置射击。
与此同时,手持步枪的士兵迅速呈散兵阵型以战术动作向两翼跃进。
这是他们从日本主子那里学来的,也是日军步兵战术的老套路,中间火力支援,两翼攻击对方的防守薄弱方位。
那名还背着掷弹筒大腿几乎被打断的日军也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试图翻滚着向十几米外的掩体前进。
一直用瞄准镜观察着形式的田豹冷冷一笑。
如果就这样让诱饵跑了,那他还怎么钓鱼?
根本没管向两翼绕行的那几个伪军,只要他们离开射击死角,此时也算是居高临下的田豹就会教他们遇到一个狙击手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应该是固守待援,而不是盲目冒进,尤其是在没有掷弹筒和机枪压制对手的情况下。
“砰”的一枪,田豹又击中了翻滚爬行中日军的另一条腿,这一枪直接打在小腿肚子上,可能没有打中骨头,但柔软的肌肉组织更经受不了子弹的巨大的破坏力。
更大量喷溅而出的血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一片殷红。如果有人凑近点儿看的话,腿肚子上杯口般大的伤口露着红灿灿的肌肉组织还有淡黄色的皮下脂肪以及白色的筋脉,那种惨烈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草拟奶奶!这也太特娘的阴了!”一直躲在沟壑中不敢冒头的伪军中尉怒不可遏。
他现在已经多少有些明白躲在远处地势略高的土梁后面的人的阴谋了,他就是要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杀死自己同伴的方式吸引他们去救,然后将他们一一射杀在那片开阔地上。
“李黑皮,把掷弹筒丢过来,老子帮你杀了那个混蛋!”伪军中尉朝那名已经无法挪动身体的同僚怒吼道。
“不,不,栓柱哥,你要救俺,俺不想死,俺娘还等俺回家娶媳妇儿,让她抱孙子呢!”还在哀嚎着的伪军掷弹筒兵顿时满脸绝望,哭泣着大喊道。
他很清楚,如果掷弹筒丢过去,这帮同伴们一定不会再理会他的死活了。
毕竟,这会儿谁也不敢再冒着被不知道躲在哪儿的那个神枪手盯着的危险爬过来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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