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028/509972028/509972048/2020062915131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苏凝心并没有再开口,而是望着霜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霜华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才正色道,“姑娘,奴婢昨天遇到了一个人,他说知道我的身世,能带我找到家人,所以我才有些神思恍惚。”
苏凝心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你的家人,他可有什么凭证吗?”
霜华点了点头,“奴婢进宫时身上戴着一块木牌,因为也不值什么钱,并没有被太监、姑姑抢去,他手里一块花纹一样的木牌。”
霜华说着还把木牌递到了苏凝心面前给她看,苏凝心端详了一下木牌,花纹确实比较奇特,不像是大祁传统的纹饰,倒像是百夷小族的图腾。
苏凝心又抬头看了看霜华的长相,样貌倒是和大祁人没什么分别,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边境小族的。
笑着把木牌还了回去,“这是好事啊,我听你说过你四、五岁时就进了宫,一直跟在太妃身边伺候,若是真能和家人团聚也是件幸事,不如你让那人来见见我,若他真是你家人,我也不会强留你不让你回家的,你不用担心。”
听着苏凝心这话,霜华却是猛然跪在了地上,哀求苏凝心道,
“奴婢知道姑娘最是念旧情,求姑娘让奴婢一直在你身边伺候,奴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并不想改变什么,”
“虽然奴婢进宫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什么了,但也知道把孩子卖进宫里的人家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何况奴婢这么多年已经独身一人习惯了,有没有亲人并不如何重要,还望姑娘能成全奴婢。”
苏凝心看着霜华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若你不愿意直说便是,我还能逼着你走啊,起来说话吧,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听苏凝心不会让她离开,霜华才顺着苏凝心的力道站起身来,对于她来说,能留在苏凝心这样对待下人宽厚的主子身边霜华已经很满足了,并不想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
她入宫时还很小,那时也经常被人欺负,着实过了几年苦日子,后来机缘巧合入了太妃的眼,便留在太妃身边伺候,这才算是不再那样辛苦。
皇上登基的时候太妃出宫只带了一个跟了几十年的嬷嬷出宫去庵堂住着了,所以她就被分到了宸妃宫里,所有人都说宸妃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她却知道宸妃是宫里少有的对下人和善的主子。
她用心伺候着宸妃,渐渐地成为了宸妃的心腹,最后跟着苏凝心出宫,她珍惜能在苏凝心身边伺候的机会,但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她不像是霜华,从小就跟着姑娘一起长大,还一起做过暗卫,自然也不确定姑娘对她的信任到什么程度。
自己几乎知道姑娘所有的隐秘,她倒是不担心自己被杀人灭口,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姑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若是有了好的机会,姑娘给她一笔丰厚的银钱,把她远远打发走却是有可能的。
所以当霜华被那个年轻公子拦住,说自己能带着她去找她的家人时,霜华脑海里浮现出的不是找到家人的喜悦,而是可能被苏凝心打发走的恐慌,因此做事时才总是恍惚。
看着霜华的表情,苏凝心大概能猜测到她心底的想法,但还是人不胡问道,
“不管你家世如何,亲人如何你都不愿意回家吗?不如咱们先看看你家人到底是些什么人,若是贫苦人家,你自然留在我身边,给些银子接济他们一下,但若是正经人家,能给你配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也是件好事。”
苏凝心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宫里那些下人没见识,所以觉得一个破木牌不值什么钱,但那个木牌入手温润,给人一种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感觉,她一入手就知道这应该是极为罕见的龙鳞檀,在皇宫都很少见,能有这样木牌的人家恐怕不会简单。
霜华却是立刻摇头,“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即使有亲人在恐怕也没有多少亲情的,还不如留在姑娘身边好些,至少和姑娘、霜华还是熟悉、亲近的。”
看霜华这样坚持,苏凝心也不再劝她什么,而是说起闲话来,“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么一块代表身份的木牌,以前倒是没见过。”
霜华低头笑了笑,“这块木牌奴婢一直都是贴身放着的,因为自小带在身边也有些感情的,倒不是想要凭借它找什么亲人,但在宫里时候=觉得戴个木牌未免让人看了笑话去,便没给别人看过。”
苏凝心也跟着抿唇笑着,宫里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攀比起来都厉害地很,霜华估计也是不想给人送去谈资吧。
似是想到什么,苏凝心的笑容渐渐消失,开始皱起眉头来,“你的玉牌都贴身放给外人看不到,那个年轻男子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霜华也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她敢肯定木牌是没给任何人看过的,连姑娘和霜白都没有,所以外人凭借木牌认出她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苏凝心表情有些严肃地问道,如果不是偶然看到这块木牌的,那就是有人故意调查了他们,能把霜华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调查出来,那不管是冲着安郡王府的还是冲着她苏凝心的,估计对方都不好相与。
霜华作为宠妃的贴身大宫女,这点儿警觉还是有的,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把那人从拦住自己到分开这一段时间里,所以对方的话和表情渡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他和我说,明天傍晚就不要出去走动了,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过几天就带我回家。”霜华神色越来越凝重,“当时我一心想着回家的事,并没有在意他这句话,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想要做些什么?”
苏凝心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沉思,他们一行人住店是临时决定,下大雪也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如果真有人能把这么多巧合都算准了提前埋伏他们,那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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