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回荡，让方凌头疼欲裂。
“你是谁！”
“我？哈哈哈！我就是天！这仙鸿路之中的主宰！”
“……”
见方凌呆滞在原地，那本来打算退却的一男一女忽然歹心再起。
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中心思想，二人同时朝着方凌发起了进攻。
而李湘，迅速盘算着其间利害，已经有了脚底抹油的心思。
“死吧！”
然而在他们近身的一瞬间，方凌却忽然醒转了过来。
没见方凌动手，炎枪重黎却忽的折返而来，杀了一记回马枪，将那对男女捅了个对穿！
二人死后，他们身上涌出一股暗红色的力量，全然没入了方凌的身子。
这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方凌浑身毛孔舒张，沉醉无比。
见这一幕，李湘收起了想要逃跑的步伐，走到方凌身边，神色变了又变。
“方小兄弟，看你这般实力，应该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吧？”
方凌转头看了看老者，或是因为杀人反哺，他头上的白发少了不少，头顶的天衰之象也减轻了不少。
“如果我说，我只是杀了方才那二人，你可信？”
对于这番说辞，李湘自然是不信的。
他进入仙鸿路的时间太早，根本不知在入口处发生的种种，在他的眼中，方凌只是一个倒霉的后辈而已。
而且他也不明白，云紫是如何到了仙鸿路中。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方凌的实力莫说是比起他，便是比起这仙鸿路中的天骄，恐怕也不遑多让，而且从方才对方对他的态度而言，方凌应该不至于会杀他。
若是能趁热打铁，傍上这么一根高枝，何愁不能在仙鸿路中夺得一线生机？
“方兄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我相识一场，能在这仙鸿路中相遇，也是缘分，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我们联手，一起杀出去如何？”
“杀出去？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杀光这仙鸿路之中的人？”
“那不然还有第二个选择了吗？这便是如今仙鸿路中的规矩，我们不杀人，便会被人杀！还不如趁着现在强者还不多，赶快提升实力……”
“你不必说了！”没等对方说完，方凌便打断道。
“别人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别在杀人了！”
方凌的反应有些出乎李湘的意料。
他之前也想过，如果方凌不愿帮他，很有可能会将他当成是猎物。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认了。
因为那不过是因为技不如人，成了别人的养分而已。
但是方凌偏偏是不杀他，还劝他别在杀人，难免有些古怪。
“方兄弟，你不是在与我说笑吧？在仙鸿路中，你不杀人？”
说着，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和方凌怀里的女孩儿。
“这三人，你不照样杀了吗？”
方凌脸色一冷：‘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云紫！’
“得……你不承认也无所谓，但这俩人总是你杀的吧？”
“我之所以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想要杀我。”
得了方凌的回答，李湘苦笑一声：“原来你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吗？呵呵……杀人，哪里有什么理由可讲的？”
听李湘若有所指的话语，方凌神情稍滞，索性静下心来，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只听李湘继续说道：“为了救人也好，为了害人也罢，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被迫自保，又有何分别？这仙鸿路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就算你能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等这里面儿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人，终究会找到你，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是他们的对手？”
“你杀他们，斩却的并不是善，而是恶……”
听完此言，方凌的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触动，其身后的鬼道法相亦有了反应。
对方的理论虽然从某种层面而言，并挑不出矛盾，但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如此……
“你走吧！”
见方凌这般油盐不进，李湘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方兄弟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嗯？”
方凌刚刚提起警惕，一丝冰凉已经爬上了他的脖颈。
“是什么时候？”
“哈哈哈！这是我的独门暗器，天神泪！你既然不肯与我合作，那你身上的血气，便便宜了我吧！”
所谓天神泪，乃是一根长约三尺的链刃，其形似蜈蚣，含有剧毒，且材质特殊，难以察觉，更能虽主人的心意，杀人于不知不觉间。
原来这老家伙从一开始便做了两手打算。
若是方凌同意，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被拒绝，或者说是方凌想要杀他，那这天神泪便会瞬间发动。
“哈哈哈！你身上的血气，是我的了！”
说着，李湘一脸疯狂，仰天大笑间，催动了暗器。
“噗嗤！”
铁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开始期待着血气进入身体的那一刻。
然而古怪的是，方凌的身子明明已经应声而倒，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好奇之下，他靠近了些许，眉头紧锁：“没死？”
诧异间，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炎枪重黎已经对准了他的脊骨。
“噗嗤！”
长枪刺破了咽喉，李湘的瞳孔放大，几乎是在瞬间断了生机。
他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方凌是如何逃过了天神泪。
待其死后不久，地上的方凌已然恢复了过来，脖颈上的链刃没了主人，也失去了它原有的锋芒，被轻而易举的收了起来。
起身之后，他暗自庆幸，好在还留有澜山的免死大道，要不然，指不定真的会在阴沟里翻船。
不过如此一来，他对云紫的愧疚便更深了。
在与玉玲珑的博弈之中，如果云紫不舍身为他挡下那一刀，他或许依旧可以依靠免死大道逃过一劫。
但是这样一来，免死大道将会进入长时间的冷却阶段。
没了这等保命的神通，他必定会死在李湘手中。
因果报应，是一个圈。
一步走偏，步步走偏。
……
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方凌沉默了良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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