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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何处有药

    高殷一听,心中一喜,硫磺问题能够解决就好,不过自己需要的硝石量非常大,不知他能否满足。

    “先生,朕想一年得到几十万斤硝石,太行山可能够满足?”

    众人一听都吓了一跳,不知为何需要量如此之大,张子信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半天才说道:

    “陛下,如此巨量之硝石,我国肯定无法满足,十年八年还差不多,而且可能很快就会采完……”

    根据他的介绍,太行山硝石洞可能并不多,至少他没听说有多少。

    有一个洞穴中硝石倒是不少,但也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产量。

    此洞在太行山东麓,常山郡(石家庄)以西,估计最初一年可以生产几万斤,到后期就不好讲。

    另外就是让百姓们从房前屋后土壤当中淘洗煮得。

    不过此种办法也不大可靠,首先,第一年弄完之后,肯定要等若干年才有。

    其次,绝大多数百姓都不懂得如何煮,要宣传和组织非常费劲,绝非主要途径。

    南方倒是没有问题,洞穴众多,一年开始几十万斤问题不大,尤其是剑南道,不过那地方现在归周国,也不好弄过来。

    “先生,陇右呢,那地方硝石可多?”高殷问道。

    他记得看过一部小说,上面男主角在陇右某处,随便就从野外弄回几百斤硝石来制冰,非常牛逼的。

    如果量大的话,想办法派些商人过去偷用过来,完全可行,囤积几年生产出足够火药,先把周国灭掉。

    至于陈国,那肯定是小渣渣,自己从来不放在心上的。

    谁知张子信一听摇摇头:“陛下,臣听家师言,那地方很多湖泊之中的确产消石,也可以入药,不过与陛下所要的此种消石不同,并不能够燃烧,用不得。”

    高殷一听,顿时就凉了,心想,看来古人对硝石最初的作用只不过是入药,因此并未严格区分。

    他们的所谓“消石”,或许包括很多种具有同样药效的石头,并非全部都是自己所需要的硝酸钾。

    高殷知道,而且,古代采矿工艺落后,无炸药、无凿岩机、更无装载机,也只有这些岩洞之中容易开采的地方才行。

    看来,现在要搞到硝石,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发动晋州百姓熬制土硝。

    此州约五万余户,如果十分之一能够发动起来熬硝,就是五千户,每户五斤硝石,就有两万五千斤,有十来吨,勉强够用了。

    高殷知道,短时间发动太多人熬硝很不现实,有一成人已很了不起,一是因为现在是农忙时节,人们都忙着收粮食;

    第二,熬硝是个技术活,要若干道工艺才完成,普通老百姓得好好教一下才行,如何传授此技术给百姓,是一件很费神的事。

    最后,还有一个现实问题:此时百姓家中可无铁锅,而且好多百姓家中可能也就唯一一只煮饭的“釜”,指望用这唯一的釜来熬什么土硝,也不怎么好操作。

    当然,自己也可以发一道圣旨,强迫每户百姓限期交了多少斤土硝。

    不过这样做显然不好,到时候不知多少官吏会从中渔利,严重侵渔百姓,可能也会有人家破人亡。

    就是百姓普通的收税、劳役,这里面的名堂也多得很,乡官、小吏在里面也会捞到很多好处,老百姓总是最苦的。

    当然高殷无时间过问这些细节,也管不过来。

    ……

    对了,还有硫磺!

    “先生,短时间能否生产出几千斤硫磺来?”高殷又问道。

    “这……当然可能,这需要官府强有力配合,需找到附近含硫磺之铁矿石,然后烧之……”

    加工硝石的方法,高殷略知一二,不过加工硫磺,高殷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听张子信介绍,大致是将含硫矿石用煤饼包裹,然后放进一个大炉子当中烧,硫在在高温之下就会蒸发出来。

    当然,为了收集硫磺,需要在大炉子上面覆盖一只特制大瓦缸,瓦缸要向内卷几寸“边槽”,外壁留一小孔,这非常关键。

    高温硫磺气体遇到瓦缸,就会变冷成硫磺液体,然后顺着瓦缸内壁流入到下面边槽当中,再顺着小孔流出。(天工开物上有完整古代工艺)

    听完张子信介绍,高殷完全明白了整个工艺过程,说道:

    “嗯,听完先生之言,朕受益匪浅。朕急需此二物,拟请先生担任通直散骑侍郎,替朕采办二物如何?”

    这是一个从五品官,一般是王子的初任官,国公子都不行,非常高贵。

    谁知张子信一听,嘴角泛出一丝微笑:“殿下陛下信任,不知陛下要如此多的火药之物有何用,莫非是要炼丹?

    臣以为丹药食用过多,可是很伤身体的!臣虽然也会炼丹,也略懂医术,可并不喜欢服用丹药,也不相信服用丹药就能够长生不老!”

    高殷知道,此人口中的“火药”可不是后世人眼中的火药。

    “先生误会了!朕是想用它来拯救天下百姓!”高殷说道。

    哦?治病也用不到如此多的硝石与硫磺呀?张子信和众人都感到纳闷!

    见众人一脸懵逼,高殷接着微笑道:“朕要用它做一件杀人之大利器!”

    啊?杀人利器?

    这?……

    “陛下,既然是杀人之大利器,又为何说救人?”张子信疑惑道。

    “先生,武器可杀人,也可救人!如今天下三分,连年战争;蕃人寇边,劫掠百姓,每年或有十万人因此丧命,百姓不堪其苦。

    朕欲生产出杀人之大高殷利器,用雷霆万钧之力,荡平周陈二国,一统华夏九州。

    然后再带领大齐铁骑,扫荡周边突厥、契丹等等蕃族小丑,使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

    “原来如此!陛下志在寰宇,臣佩服之至,臣一定尽力而为,争取以最快速度完成此二药物!”张子信终叩首领命。

    “朕给爱卿一道旨,专门处理此事,一定要力争一个月内生产出三万斤左右的硝石,四五千斤硫磺。

    硝石就利用晋州民户熬制土硝,待此役过后,再想法从太行山岩洞中采掘!”高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