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宗看了一眼严子殊,晃身飘了过去,命令严子殊道:“你赶紧让蛇群鼠群攻击他们!”
严子殊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利用动物攻击人类的!”
谜宗很生气,正要发作,忽然听到以太一声惊呼,原来,他已经被艾德乔完全卷住了。谜宗来不及多说,急忙冲上前去,手臂用力挥出,硬生生地将以太隔空拉了出来。艾德乔见谜宗向自己冲来,他更加凶狠地扑了上去。
沙魁身上的压力骤减,他稍稍喘息后,也冲了上去。以太还惊魂未定,就见沙魁扑了过来,连忙双手卷起旋风,拦住沙魁。吴迪勉强站了起来,他看谜宗和自己的距离更远了,于是将次声波手枪收起来,拿起穿甲枪,扬手就是一击。
谜宗正在全神贯注地对抗艾德乔,他见艾德乔身上的鳞片刀枪不入,于是冷冷一笑道:“看我的!”
他的皮肤很快披上了一层鳞片,而艾德乔则如同被剥光了一样,全身皮肤暴露无遗。艾德乔大吃一惊,正要吐出长舌攻击谜宗,却听到谜宗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原来,他被吴迪的穿甲弹击中了,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谜宗恶狠狠地望向吴迪,就在此时,他身上又中了一枪。谜宗顿时勃然大怒,还没等吴迪第三枪发出,他猛然凝聚起全身力量,隔空挥出双掌,吴迪的身体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离地而起,倒飞了出去。同时,他手中的穿甲枪也被这股力量夺了下来,向谜宗飞去。
多年的刻苦训练现在发挥了作用,吴迪刚一落地,马上以手撑地,腰部用力,纵身一跃而起,并且做好了防御准备,凝神提防着谜宗。
谜宗接住穿甲枪,甩手就是两枪。吴迪侧身躲开了第一枪,第二枪却没能躲过,而且正正地打在他左手手掌上,这只手顿时被打得稀烂,吴迪当即摔倒在地,疼得晕了过去。
谜宗正要开第三枪,突然,一阵狂风从空中袭来,击落谜宗手中的穿甲枪。谜宗正在诧异,只见雷公从天而降,挡在他的面前。谜宗一愣,转脸再去寻找吴迪,却发现吴迪已经消失不见。
谜宗冷笑道:“伍云风!好久不见了!”
谜宗倏地一下,隐去了身形。
伍云风刚扶起吴迪,突然发现自己现出了身形,他急忙大喊:“雷公,咱们先撤吧,他的伤很重!”
正说着,雷公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沙魁发现战场上的形势突变,连忙甩开以太,一阵风般卷起伍云风和吴迪,向空中飘去。
雷公又一次被摔了出去,这次他学聪明了,人在空中还未落地,他已经伸展双翼,高高飞起。
这时,严子殊认出了雷公,他高喊:“谜宗,你怎么连自己人都打?”
沙魁带着伍云风和吴迪已经飞出了一段距离,超出了谜宗的影响范围,突然,他们隐身了。谜宗已无法再隐身,他挥手隔空向雷公打去,雷公在空中躲过,他看看谜宗,又看看严子殊和其他人,奋力向沙魁的方向飞去。
急救人员推着担架车急奔。
周围一片混乱。
吴迪躺在担架车上,疼得不住喘息,他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他只看见沙魁和雷公在身边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手术刀、手术剪和医生的手一起,如同跳舞般穿梭不停,旁边悬挂的血袋,在不停地输血。吴迪仍在昏迷中,旁边的仪器,所有指标都很平稳。
现在的吴迪,脑中充斥着混乱的回忆和恐怖的幻象,他看见自己正注视着靶位,抬手射击,子弹准确无误地飞向靶心。突然,靶位变成了吴迪自己,他连忙抬手呼喊,试图阻挡子弹。他的右臂被子弹击穿,左手突然开始燃烧,他哆嗦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僵硬的身躯轰然倒地,那对充满不甘失败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际。
情况急转直下,现在的吴迪双眼紧闭,口中呼呼喘气,脸色惨白全无血色,额头大汗淋漓,全身衣服也被汗水染浸。突然,旁边的仪表就像得了神经病,所有的指针开始疯狂地摇摆,所有的数字都在不规律地跳动。
医生高喊:“稳定血压!”
护士大叫:“不行,病人突然出现心衰!”
经过一阵翻腾,吴迪脸上渐渐平和,身体渐渐放松,脑中渐渐清空。
医生们手忙脚乱地电击急救。
吴迪眼前渐渐变成一片眩目的白光。他感觉有东西如巨石般压在自己胸口,将胸中空气都挤了出去,使他感到一阵窒息。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终点?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瞬间,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似乎看到了天空的白云,蔚蓝的大海,想起了五岁生日时爸爸亲手给他削制的木头手枪,虽然粗糙笨拙,却让他兴奋了好几个月;想起了十岁时考试得了第一,妈妈奖励他一把玩具手枪,居然可以装入塑料球,像模像样地射击;想起了十五岁时,拿着自己攒了三年的早饭钱,报了一个射击训练营,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枪,第一次真正地打靶,居然得了第一,被教官称赞为神枪手;想起了二十岁那年,偷偷旷课去参加比赛,最后被学校通报批评,险些开除;想起不久前被秦啸选入S特训组,身穿帅酷的制服和特制的武器,骄傲的心情无与伦比。
就这样终结一生了吗?他想起自己还有很多梦想没来得及实现,他要代表祖国参加世界射击大赛,他要举起武器杀敌卫国,震慑恐怖主义,他还有很多很多梦想,却连想都来不及。
最后时刻,他倏地睁开眼睛,双眼瞪得大如铜铃,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什么,却没有人能听得清。
终于,一切都消失了,眼前的最后一点光亮也缓缓熄灭,吴迪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远处竟又亮起了光,一个遥远的光斑,晃动着,越来越亮。
一辆汽车?一支蜡烛?都不是。那是一条隧道。吴迪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漆黑的隧道尽头,一个人立在光斑处,向他招手。
不对!那是枪口吗?我是不是变成了子弹,躲在枪管里向外窥望?枪口的那个人是谁?晃晃悠悠、模模糊糊,他使劲地看,终于看清楚了,是灵儿,正在向自己招手。
轰地一下,似乎射击了,吴迪感觉被猛地推了一把,身不由己地向灵儿飞去,周围是一团火,自己是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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