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改造公司会议室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中,众人沉默不语,桌子上放着几张报表。
会议室的陈设很有时代感,有些陈旧。五名黑衣人围坐着开会,与之前沙若谷面对的几名黑衣人完全不同,为首的不是比尔,而是公司的董事长金开群。
黑衣人甲首先开口提问:“金董,今天召集我们来,不会是只为了这几张报表吧?”
金开群表情严肃:“今天请大家来,报表当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一家高科技公司,如果再没有新的成果,以目前的业绩可没法交待。”
黑衣人乙说道:“这我们也注意到了,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已有的新项目,即便真的出了成果,影响力也很有限。”
金开群的右手在空中重重地点着:“所以,我们的重中之重,还应该是超能计划!”
黑衣人乙有些忧心忡忡:“有了之前的惨痛教训,我觉得,对超能研究还是要慎重!”
金开群语重心长地强调:“我们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黑衣人乙点点头。
金开群问道:“前两天人力资源部说,贝清炫的儿子来应聘了?那事情解决了吗?”
黑衣人甲胸有成竹:“解决了!我们不但坚决地拒绝了他,而且以后他都不会再纠缠了!”
金开群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黑衣人甲十分得意地回答:“我已经派阿亮这两天去解决他了。”
不料,金开群闻言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胡闹!”
黑衣人甲见状一惊,嗫嚅着说:“我担心……”
金开群气得浑身发抖,伸出右手指着他大骂:“担心什么?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贝清炫死的时候,他才多大?他懂什么?快!你快把阿亮撤回来!”
黑衣人甲连连点头应承:“是是是!我今天还没联系上他!我……我这就派人去找他!”
金开群的举动让众人很奇怪,那不过是个藉藉无名的臭小子,金董为什么如此大动肝火?
贝勒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一缕阳光透过窗玻璃洒落在他身上,好像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闭着眼睛,享受着沐浴阳光的感觉。
外面传来敲门声,贝勒轻轻地站起来,却没有急着去开门。上一位不速之客让他提高了警惕,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传了进来:“贝勒,开门!”
贝勒大吃一惊,立刻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门上的十几道锁,这些锁都是阿亮事件后紧急加装的,他用起来还不太熟练。门开了,贝勒惊喜地看着门外的中年妇人喊道:“妈,你怎么来了?”
她正是贝勒的母亲,慕云曦。
慕云曦走进房间,边走边说:“我一夜没睡!今天一早买了机票就过来了。”
贝勒关上门,接过母亲手中的行李箱,问道:“为什么?”
“你说呢?”慕云曦瞪着他,反问道。
太阳暖暖地照在楼宇间。
大地一片金黄。
慕云曦正在做饭,她取出两颗洋葱放在台面上,停下来,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贝勒刚刚刮完胡子,边拿毛巾擦脸边走了出来,看到慕云曦在做饭,他举起毛巾擦了擦母亲额角的汗水。
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那是清柠味剃须膏的味道,贝勒使用的剃须膏与贝清炫当年使用的完全一样,慕云曦不禁陷入了回忆。
那时的贝勒还小,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疯玩一天下来,浑身已经脏得面目全非。这时,贝清炫就会剥下他脏兮兮的衣服,一把将他扔进浴缸,父子俩在里边玩一天中最后的游戏。
贝勒最爱玩的就是这个水中游戏,他称之为“太平洋大海战”,父子俩用剃须膏互相攻击,常常搞得两人满头满脸都是泡沫,然后贝勒用这些泡沫在父亲的身上一阵涂鸦。
每到这种时候,慕云曦就会嗔怪着催促他们,父子俩则会相视一笑,同时伸手抓住慕云曦,将她也拉进浴缸里。
想起这些温馨的过去,慕云曦不禁黯然神伤,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贝勒看到多愁善感的母亲又在动感情,一定是想起了父亲,他跑过去替慕云曦擦去泪水,同时安慰道:“妈,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
妈妈的眼泪总是让他既难过又害怕,因为那是妈妈的终极武器,每当有重要的事情而贝勒不肯听从时,妈妈总是祭起这把杀手锏,逼他乖乖就范。现在,妈妈难道又要逼自己放弃?
慕云曦却笑着说:“没事,这洋葱可真够呛的。”
看着台面上两颗完整的洋葱,贝勒故意摆出一副僵尸的表情,木然问道:“你确定?”
慕云曦也看到了洋葱,不好意思地一笑,轻轻打了儿子一巴掌,说:“这孩子,讨厌死了!”
贝勒嘻皮笑脸地说:“讨厌?您不是总说我最乖了吗?”
慕云曦一瞪眼,反问:“你?你什么时候乖了?”
贝勒哭丧着脸说:“瞧您说的!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慕云曦脸色一正,说:“什么时候?你要是乖的话,现在就跟我一起回老家去。”
母亲终于说到了正题,贝勒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倔强地说:“不!我就不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来这儿?”
“谁不想到大城市?这儿的机会多!”贝勒低着头,小声说。
“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慕云曦叹了口气,却不知该怎么劝儿子。
贝勒不说话了,转身要走开。
“贝勒!”慕云曦生气地喊道。
贝勒站住了,转脸看着母亲。
“放下吧!”慕云曦语重心长地说。
贝勒看着慕云曦,却没有说话。
“听妈的话,放下吧。”慕云曦重复道,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哀求。
贝勒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要走。
慕云曦脸上还带着泪痕,苦口婆心地劝说:“你爸真的是自杀的!和别人没关系!”
贝勒转回身,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不信!再说了,就算是自杀也肯定有其他原因!”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贝勒眼中唯有坚定,语气中也充满坚定:“我一定要查清楚。而且,我要把属于父亲的一切都夺回来!”
“什么?”
贝勒不再说话,转身走开了。
慕云曦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儿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固执倔强,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作为母亲的她真的好担心。
她低下头,拿起刀开始切洋葱,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她的手稳定麻利地将洋葱将成几块。突然,刀停在空中,她的手开始突突突地发抖,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无声地哭泣,显得那么的无助。
这时,墙壁上慕云曦的影子,突然脱离墙壁,幻化成一个黑色的人,伸手握住了慕云曦的手。
她这才不再发抖,慢慢地稳定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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