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浑身抖做一团,叶欣欣含泪搂着她,不停地摩挲灵儿的后背。
田教授也已经热泪盈眶。叶哲瀚和静雅的惨剧,田教授大概了解一些情况,但他没想到竟然如此曲折惨烈。
百里长风却被灵儿说到的那团黑烟吸引住了:“灵儿,你说的那团黑烟,是……?”
灵儿还沉溺在悲痛中,叶欣欣抢着答道:“我知道他,那是个魔鬼!”
灵儿强忍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就是他,害死了爸爸妈妈,后来还袭击过我和姑姑,不过都没能得逞。”
百里长风心中有个大大的疑问:“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叶欣欣又抢着说:“我知道,他叫谜宗!猜谜语的谜,活祖宗的宗!”
果然如此,百里长风心中一震。真的又是这个谜宗,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没等他再问,灵儿说道:“我只知道他叫谜宗,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个谜宗很神秘,超能力特别强大,而来历根本没人知道,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突然,灵儿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大事件:“从天上掉下来的!对,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谜宗的第一次出现,就是爸爸妈妈出事的那次,他似乎是从光幕里冲出来的。对对对,没错,他就是从光幕里冲出来的。”
田教授一直在静静地倾听,细细地思考,听到这几句,他谨慎地说道:“难道,他是从虫洞穿越而来的?那他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至少不是地球上的人。”
百里长风恍然大悟:“灵儿,还记得空中的那个声音是怎么说的吗?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人要来追杀你,那个人就是谜宗。也就是说,你和谜宗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也许是另一个星球的,也许是另一个宇宙的,也许是另一个时空的,所以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你……”
百里长风及时打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不料,叶欣欣却脱口而出:“也就是说,你不是人!”
说完,她没有理会百里长风和田教授错愕的表情,而是煞有介事地捧着灵儿的脑袋,仔细端详起来。
灵儿早已习惯了二货姑姑的逗逼言行,没有理会她,转向百里长风问:“百里博士,您为什么问起谜宗?”
“上次在超级电容实验室,和我一起坠楼的伍云风,就是谜宗派去杀你的。”百里长风回想起那次的凶险,依然心有余悸,“奇怪的是,在空中我恍惚感觉有一团黑烟托住了我们俩,那应该就是谜宗。我一直以为谜宗是为了救伍云风,顺便救了我,但是在医院急救时,我似乎又见到了他。我想,这也是我的伤莫名其妙痊愈的原因。”
叶欣欣再一次发挥了搞笑的天赋,几乎跳了起来:“你是说,谜宗救了你两次,也就是说,你是他的同伙!”
田教授一皱眉,心中奇怪沉稳持重的叶哲瀚怎么会有这么个活宝妹妹,会不会也是捡来的?
灵儿也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他从虫洞穿越而来,是为了杀我,可是又要救你?说不通啊!”
叶欣欣不耐烦了,插嘴道:“哎呀,别老说谜宗了,还是接着说你吧,马上就说到最精彩的地方了!”
灵儿苦笑着说道:“接下来,就该说到我最最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姑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大美女,叶欣欣小姐了!”
她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之前的悲伤、紧张一扫而空。
“爸爸妈妈去世后,我就和姑姑生活在一起。起初的一年平安无事,但好景不长……”
黎明时分,天空阴云密布,飘着小雨。
小小的合影中,叶哲瀚和静雅都微笑着,神情安详,栩栩如生。灵儿双目含泪,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献上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姑姑叶欣欣从旁边走过来,轻轻将手搭在灵儿肩膀上。两人相对无言,叶欣欣浅浅一笑,搂着灵儿走开了。
叶欣欣是叶哲瀚唯一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兄弟姐妹,年近三十却没心没肺地整天傻玩,也没想过自己的婚嫁大事。叶哲瀚夫妇去世后,她责无旁贷,成为灵儿的监护人。
姑侄俩在一起颇具戏剧性,身为姑姑的叶欣欣像个孩子般一惊一乍,还是孩子的灵儿却显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两人在一起倒是不缺少快乐。
时间过得飞快,一年稍纵即逝,这天已是叶哲瀚和静雅的周年忌日。
回家路上,叶欣欣开着车,看着路上并不太多的车辆,却很着急,不停地唠叨:“真烦,又这么堵!”“拜托,大哥!能开快点吗?”“肉!肉!肉!肉鬼全出来放风了!”
她侧脸看看灵儿说:“灵儿,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都跟你在一起整整一年了!你怎么也没点变化,感觉还是去年的样子。”
灵儿看着她,笑着回答:“姑姑,可能是你眼花了。”
叶欣欣甩给她一个白眼:“去去去!本姑娘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哪儿来的什么眼花!”
这时,前面的车突然减速,吓了叶欣欣一跳。她慌不迭地踩刹车,狂按喇叭,然后探头出去大喊:“会不会开车啊!真是,又晚了!”
灵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低头摆弄起手里的沙漏来。
父母出事后,灵儿在自己的坚决要求下退了学,开始在家自修。后来叶欣欣开了一家花店,灵儿就每天陪姑姑在花店看书画画。很快,她有了一个新的爱好,看人。
每天,街道上人来人往,有的高兴,有的生气,有的悠闲自在,有的来去匆匆。她发现人们的表情非常有趣,虽然不外乎喜怒哀乐,却神态各异,迥异其趣。她观察一段时间后,会选择一个有趣的人,给他画素描。
一天,她边画画边观察行人,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一个只有黑白颜色的人跟随着另一个人走过来,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另一个人却并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开了,留下黑白人在原地叹息。接着,他会对另一个行人做同样的事,然后得到同样的结果,一而再,再而三,无一例外。黑白人却无怨无悔,格外执着。
这个奇怪的黑白人,名叫肖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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