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静雅和叶哲瀚走进房间。
叶哲瀚顺手打开灯,却看到静雅神情古怪地呆立在门口。他刚想询问静雅,却连他自己也愣住了。几小时前离开时还一尘不染的家里,现在却积满灰尘,许多资料物品被翻得一片散乱。墙角和窗缝已经结下蜘蛛网,一只小蜘蛛受到惊吓,迅速向上爬去。
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是的,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离开家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他们只是去吃了顿晚饭,严格地说,连晚饭都还没吃上,家里却仿佛荒弃了几年的模样!
两人惊异地一边向里走,一边四下查看。
房间里虽然不至于一片狼藉,却能看出许久前翻过的痕迹。一些物品虽然重新整理过,但依然可以看出匆忙间的凌乱。
他们越来越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楼下警笛声大作,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几名身穿防生化服的特种兵不由分说地冲入了房间。
夫妻俩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人连同那名女婴一起带走了。
一路上,静雅还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叶哲瀚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静雅也安静下来,因为她知道,面对这样的阵势,自己再挣扎也是徒劳,不如干脆静观其变。
更夸张的是,他们被特种兵迅速带往一片停机坪,由几架武装直升机将他们转移到了一个神秘的军事基地。
他们一进入军事基地,就被带去做各种消毒和检测。之后,他们三人被带到一套四面完全是玻璃墙壁、几乎完全没有隐私的全封闭房间。
终于,叶哲瀚在这里见到了熟人,自已的领导田教授。但是,这样的见面方式却多少让人有些尴尬。他们彼此间隔着严密的隔离层,一家三口就像最可怕的病毒携带者,被以这种最高级别的隔离方式隔离了。
接下来的一周,他们都在这样的隔离状态下,与官方进行交流。
静雅经过特别批准,和双方的家里取得了联系。但她被告知,除了报平安之外,跟双方家人只能说一直以来都在协助军方进行一次绝密的研究。
事情的原委也渐渐清晰,的确,叶哲瀚夫妇失踪了两年!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却也很复杂。
简单的是,叶哲瀚有一个信任他的领导——田教授。田教授和军方领导一起对他们进行了问讯。
那特殊的几个小时是如此的短暂而清晰,叶哲瀚将记忆中的一切巨细无遗地讲述了一遍,当然了,和静雅讲述的完全相同。
这让田教授很震惊,但是他坚信叶哲瀚!因为,他想不出叶哲瀚撒谎的理由。
军方的负责人则要求等待全面的体检报告。因为,相对于主观的人品来说,他们更相信客观的证据。
讲到这里,灵儿看了看姑姑。叶欣欣已经大惊小怪地呼喊了十几次,问了各种正常的和不正常的问题,灵儿的手都快被她捏碎了,却一直忍着没理她。现在,灵儿也没有理她,而是微笑着向百里长风解释:“没错,那个婴儿就是我。这些事都是爸爸后来讲给我听的,而接下来两位科学家之间的对话,田爷爷比我更清楚。”
田教授一笑:“是呀!那件事当时确实是轰动一时,无论是科学界还是军方,都非常重视,好在后来顺利解决了。事发三天后,我第二次来到基地,和哲瀚进行了一次近距离的对话。当然,也还是隔离着的。”
田教授看着叶哲瀚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哲瀚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是啊!这事很蹊跷,从检查结果看,你们的身体完全正常,而且根据骨龄测试,你和静雅的确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两岁。”
叶哲瀚苦笑着说:“为什么我年轻了两岁,自己却并不那么开心?”
田教授和蔼地微笑着说:“因为,严格地讲,你并没有变年轻,只是被偷走了两年而已!”
“是啊,被偷走了两年,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既然我的项目已经交给其他小组了,他们也进展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田教授笑了,期待地看着叶哲瀚说:“听你这么说,一定是有新的想法了?说来听听。”
叶哲瀚也笑了,望着天花板,似乎又看到了那天的情景。
“我还记得天边的那片云彩。”
“云彩?”
“细想起来,也不能算是云彩……那是一片紫色的光幕,光幕的四周闪闪发光,中间却如同流动的液体,涌动着不同层次的紫光,漂亮极了。可是,等我要下车仔细观察时,它却很快消失了。”叶哲瀚还沉浸在回忆中,“那更像是一扇无形的门……”
“你是说,你认为那是虫洞的入口?”
“确切地说,那应该是虫洞的出口,入口应该就是那片迷雾。”
田教授点了点头:“国外有很多这方面的资料,的确在一些山区会出现奇怪的迷雾,很多人都会在雾气中莫名地消失。”
“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也接触过这方面的研究,国外有些学者对这类研究很热衷,甚至可以说是狂热,但他们都属于非主流。”
田教授是非常正统的老科学家,叶哲瀚担心他不认可这类超自然现象,于是补充道:“您是了解我的,相比各种基础理论的研究,我对这些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更感兴趣。”
“所以,你打算开启新的课题?”
叶哲瀚的语气有点犹豫:“没有亲身经历之前,我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但是现在,我想从全新的角度,更客观地认识、探讨、研究这个世界中的更多未知。我有种感觉,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的,好像是有意找上我,恰好给我的研究指明了方向。”
田教授很痛快地表态:“好!这也正是我们对待科学和宇宙的态度。”
叶哲瀚喜出望外,问道:“这么说,您支持我?”
田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
……
田教授问道:“静雅怎么样?没吓坏吧?”
“我估计她还没反应过来呢?遇到这种事,她肯定会害怕,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劝导她的。”
田教授点了点头,又说:“另外,组织上决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的这次经历不能让外界知道!”
“我完全理解,所以,我会嘱咐静雅,对于这段时间的事情,都不再提了。跟所有人,都说是出差了。”
“我相信你!”说着,田教授站起身。刚要离开,他又皱起眉头补充道:“哲瀚,还有一件事。”
叶哲瀚看着田教授。
“别紧张,我是说那个孩子。”
叶哲瀚又露出了温暖的微笑:“您是说那个女婴?”
田教授点了点头,说:“我已经跟相关部门了解过了,没有任何女婴失踪的报案。从这个孩子出现的时间和方式,我担心……”
“很有可能,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时刻观察她的,一发现异常情况马上向您汇报。”
田教授微笑着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想到了,你一定会这么做的,户口的事我去办,你就别操心了。你们消失的这两年,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过两天得开个新闻发布会,就说你们在军事基地封闭工作了两年,顺便生了个孩子。”
叶哲瀚望着田教授点了点头,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爸爸常说,有些人总会在关键时刻给予你无私的帮助,您就是这样的人。”灵儿感激地看着田教授,接过了话题,“而且,您从来不会过多地要求什么。对于爸爸,您永远有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就像一位精神导师,却又有着慈父般的关爱。每次爸爸想起来,都会感到特别温暖、特别幸福。”
再次回忆起和叶哲瀚的过往,田教授非常感慨,灵儿的话更加让他感动。他挥挥手打断灵儿,说道:“其实,真正应该感到幸福的人是我。事发一星期后,哲瀚获准带着你妈妈和你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的内心是百感交集呀!我感觉自已老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但我又非常庆幸有哲瀚这样的年轻人,可以让自己放心地离开。哲瀚失踪的那两年,我还真的以为他出了意外,我是痛惜不已呀!不但痛惜科学界失去了一个天才,更痛惜自己少了一个接班人,损失难以估量啊!后来竟然失而复得,我更是加倍地珍惜。”
田教授说着,眼光中充满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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