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苏离围着皇宫转悠了几天,卯时大臣们正常上朝,告示栏上也没有贴出悬赏名医的告示。
他在天香楼连请太医院认识的人酒后套话,得知太上皇知道齐煜下罪己诏自我流放后,确实怒火攻心,可是当日便救过来。
暗部打探来的消息跟他打探来的一模一样,苏离才飞鸽传书给齐煜送信。
小镇里齐煜收到消息,想到他离开后沐辰墨娘几个的遭遇,手上信报化为齑粉。
站在他身边的小三子后背冒起冷汗,暗自猜测纸条上的内容。
半夜时分,暗部将沐辰墨的消息传到齐煜手中。
看到沐辰墨白天男装买鸡买猪买菜籽看良田,中午晚上换成女装要么抱着孩子在院里转,要么在厨房生火做饭。
笑了笑暗暗佩服起来,一人分饰两角,一家有男有女不管那条眼线,打探到也得忽视掉,只是苦了小宝不能出来见人。
待了七日,齐煜见沐辰墨完全安顿好,也没有南疆圣女说的毒发现象发生,动身返京。
苦逼的小三子背着南疆圣女上马车,狠狠的瞪了一眼赶车的雷和几个化身路人的暗卫。
齐煜翻身上了大黑马,对着雷点了点头,马车向着京城方向前进。
既然他们不让自己和沐辰墨离开,那他就把京城搅个天翻地覆。
马车里的半躺着的南疆圣女眼睛眨了眨望着马车顶。
该说的她都说了,离沐辰墨越远,下在她身上的蛊该不安分了,午夜子蛊开始发动呼喊母蛊。
她要说给沐辰墨中蛊只想追踪并无加害的意思估计也没人信,想要警告齐煜,可被点穴位的她,口不能言体不能动。
随着他们一行人渐远,睡到半夜的沐辰墨就感觉有人拿着锥子不停的在她心脏上刺来刺去。
痛的满头大汗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惊动了沐母。
披上外衣沐母点燃油灯,看到床上翻滚的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浑身湿透,汗透的头发一缕一缕黏在脸上。
;墨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大夫。;沐母扶着她的肩膀问道。
沐辰墨摇头:;娘,心、口如、锥子、在刺。;
听完她断断续续的话,沐母慌乱的就要往外跑。
伸手抓住她的手,沐辰墨对她摇头:;天亮在去。;
看到沐母慌乱的表情,她咬着后槽牙,愣是扯出一抹笑容。
;墨儿,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喝点水行吗?;沐母倒了杯水,想要搀扶起喂她喝上一口。
沐辰墨摇头,身子蜷缩成虾米状,死死咬着被子,这才没叫出声来。
随着时间流逝,天越来越亮,沐辰墨的疼痛感也越来越轻。
等到天光大亮时,变成她能忍住的疼痛,跟个没事人般起床洗漱吃早饭,去找里正作保买地。
沐母开始以为她不疼了,可是看到她头发总是不干,这才知道她不是不疼,只是在强忍。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到沐辰墨的坚强,她愣是没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等到沐辰墨回来,立马起身往镇子里的医馆跑去。
大夫请到后,伸手摸到沐辰墨的寸关尺上,左手号完脉换成右手,双手都号过,诧异的看着沐辰墨问道。
;你不疼吗?;
;疼啊。;沐辰墨挑眉回道。
大夫脸上表情诡异,冲着沐母拱拱手:;在下才疏学浅,对令公子的病无能无力。;
说完收拾药箱走了出去,沐母追到门口,好说歹说求了一副药方。
沐辰墨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起来,看到沐母拿着纸进来,冲着她招了招手。
;娘,想法去客栈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齐煜带着南疆圣女离开。;
将手上的药方往沐辰墨手里一塞,她扭身往外疾步走去。
打探了一番,回到宅子里,沐母对着沐辰墨点了点头。
;娘,照着方子抓药,然后把药渣撒子院子里,每天如此。;沐辰墨说完又嘱咐了一遍。
心叹,齐煜一定会派人定期查看,只要将她吃药的消息传出去,以齐煜的聪明一定能想到原因。
沐母点头,扭头去煎药,沐辰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捂着胸口的位置,仔细感受疼痛的源泉。
一双小手抓住了她的中指,沐辰墨睁眼,看到一双担忧的眼睛,又那么一瞬她错以为是齐煜赶到。
小小的人不停的给沐辰墨吹着,嘴里蹦出:;疼、疼、飞。;
;小宝乖,娘,不疼了,你去跟大宝玩。;将小宝搂到怀里,沐辰墨亲了亲说道。
小人伸手在她的眉心揉了揉:;骗。;
说完扭着小屁股爬远了。
沐辰墨笑了笑,自己的演戏真的很差劲,连孩子都骗不了。
暗部的人动作远比沐辰墨想的迅速,他们在医馆看到沐母时,就潜到了小院附近,查明核实后直接飞鸽传书给齐煜。
行进的马车猛然停下,齐煜撩开车帘,一把揪住南疆圣女的前襟:;你给墨儿下的是什么蛊。;
被点穴的人眼中露出诧异,这才离开一天,按说昨晚子时发作,现在刚午时消息就传回来了。
摇了半天,齐煜见南疆圣女不回答,愤怒的用短剑抵住她的喉咙。
;主子,解开穴道。;小三子怯怯的提醒到。
话音刚落,齐煜手指点了两下,南疆圣女声音变得嘶哑:;回返,子母蛊不能离开千丈。;
;回。;齐煜向着外面大声吼道。
马车掉头,齐煜手中的短剑,在南疆圣女脸上比划来划去,人善被人欺,现在是个人都在他头上踩两脚,真把他当软柿子捏。
;你想干嘛?;南疆圣女的头往后仰,避开齐煜手中的短剑。
齐煜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脸,解蛊的方法,二选一。;
;你是大齐的皇上,你不能这么卑鄙。;
;哈哈,对付卑鄙的人用君子手段,不得早晚害死家人气死自己。;
咽了一口口水,南疆圣女看着疯狂的人,眼中露出一抹害怕,仍强撑着说出自己藏在心中的话。
;只要你答应娶我,跟我南疆联姻修百年和平,我就给沐辰墨解蛊。;
齐煜冷哼一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肯说出你真正目的,我不会娶你的,至于你要是诚心来联姻,我可以给你赐婚给任何一个王爷。;
;我只能嫁给你。;南疆圣女坚定的说道。
齐煜反问:;是嫁给我,还是嫁给龙椅上的那个人。;
被问的人表情凝固住,不明白齐煜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他不就是皇上,是龙椅上的人,难道他为了不娶自己还能让位给别人。
读懂她的表情,齐煜点头:;我们明白了,你只要给沐辰墨解蛊,我就让你嫁给皇上。;
南疆圣女彻底被齐煜放松的表情弄懵,不知道这蛊是解还是不解。
马车离着沐辰墨越来越近,躺在床上疼的打滚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体。
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疼了,这也太快了吧。
穿上鞋下床,疾步外跑,站在门口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和坐在车辕上头戴草帽赶车的人。
沐辰墨捂着狂跳的心,坐在车辕上的人屁股动了下,手里的马鞭一扬,马车驶离。
跟着马车走了两步,沐母叫住沐辰墨:;你身体好点没,好了再走远。;
点了点头,沐辰墨恍然大悟,齐煜变装前来,就是为了看自己一眼。
马车停在离沐辰墨最近的客栈门前,齐煜跳下去,要了房间,千言万语只能到夜深人静时诉说。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撬开南疆圣女的嘴,让她说出解蛊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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