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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让心酸化成泪水

    大约晚上八点左右,他们来到了陈家湾,陈良早起就从谢江河那儿得知了他家的门牌号,所以他们二人也很快便找到了谢江河的家。

    屋子是那种土砖堆砌而成,昏黄的灯光从那镶嵌着毛玻璃的窗户透出,看来他妻子还没有休息。

    “我们这个时候来,不太好吧?”张卫国显得有些犹豫,根据陈良所讲,她家里现在只有谢江河的妻儿,这个点去一个寡妇家里,这要是给人看到了,他妻子日后在村子里还不被人指指点点!

    “我们还是先去村长家里吧,让村长领我们去,这样就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张卫国建议道。

    “好!”陈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也知道,像这种老村子,一般都比较封建!

    有谢江河在,陈良便也很轻松的得知了这陈家湾村长家的门牌号,张卫国那边陈良也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村长家倒也不远,二人步行了几分钟便赶到了。

    “是郝村长家?”陈良敲门问道。

    “你对这儿挺了解的啊!”一旁的张卫国见陈良直接喊出了村长的姓氏,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仔细调查过这里,知道村长姓什么,不是很正常嘛!”陈良信口胡诌道。

    就在这是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同时有人问道:“谁啊?”

    陈良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卫国,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到他表演了!

    张卫国瞬间便会了意,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回答道:“警察,来找人!”

    似乎是听到了警察二字,里面的人显得有些慌乱,不过也没有让陈良二人久等,拉开门之后,里面年仅花甲的老人,还在扣衣服的扣子。

    那位姓郝的村长趁着扣扣子,顺带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张卫国手中的证件,旋即便热情对陈良和张卫国邀请道:“警察同志,来来进来坐!”

    “不了,我们是来找一个名为陈丹的女人,还麻烦您带一下路!”陈良面色平静的说道。

    “好好好,等我换个鞋,就领你们过去!”郝村长倒也爽快,立马便答应了陈良的要求!

    ...

    “也没有让两位大老远来的警察同志喝口热茶,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郝村长寒暄道,不过旋即又有意无意的问道,“你们这么晚来找陈丹,是不是他丈夫的事情有消息了啊?”

    “怎么,郝村长对这事很关心?”张卫国眯着眼问道,以他从警多年的经验看来,这郝村长估计有问题,听他那试探性的语气,他似乎不太希望谢江河回来!

    “这不一个村子里的嘛,那女娃这么多年,一个人拉扯一个孩子也不容易,要是他丈夫能回来,她身上的担子也会轻不少!”郝村长干笑道。

    “怕是回不来了!”张卫国一副惋惜的模样说道,“我们找到了她丈夫的尸体!”

    “回不来了啊?”郝村长下意识的自问了一句,随后才缓过神来说道:“这娃真是命苦,怎么说死就死了咧!”

    “果然有问题!”张卫国见这位郝村长的表现,便笃定他有问题,他下意识说出的那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像是什么压在心头的东西彻底落下了一般!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陈丹家的门口。

    郝村长敲门喊道:“陈丹,有警察找你!”

    没有人回应,但没过一会门开了,出现在陈良他们视线中的是一个饱受生活摧残的中年妇女,岁月和生活的压力在她的眼角刻下了一道道痕迹!

    陈良和张卫国此时却是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都从这个中年妇女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

    “怎么和谢江河说的不太一样,这可不像是一个贤惠持家的妇女,”陈良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眼里暗淡无神,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一般,难道是因为他丈夫的失踪击垮了她?”想到这里,陈良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谢江河,借着昏黄的灯光,陈良依稀看见他用双手捂住了脸,似乎是在无声的哭泣。

    “这个女人看向这个郝村长的眼神有些闪躲,看来这个郝村长并不像他名字那样!”张卫国也在心里思量着。

    见陈丹没有什么反应,张卫国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您好,我是警察局的,我们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您能配合!”

    “嗯,进来吧。”陈丹将门拉开了些,她表现得很冷淡。

    进到屋子之后,陈良和张卫国迅速打量了一遍整个屋子,屋子很简陋,家具也不多,但是每一个地方都出奇的干净,和外面看着的黄色土墙不同,里面的内墙都被刷上了纯白色的漆。地上也被铺上了一层水泥,平整而干净,就好像这个女人有着洁癖一般!

    陈丹给陈良和张卫国一人泡了一杯茶,唯独没有给郝村长泡,甚至面色冷淡的对他说道:“还不走?”

    面对陈丹的逐客令,这位郝村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尴尬的向陈良和张卫国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匆离开。

    陈良和张卫国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张卫国沉重地开口说道:“今天这么晚过来打扰您,是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

    “是不是我丈夫的死讯?”陈丹头也不抬的说道。

    陈良和张卫国再次交换眼神,张卫国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寂,就连屋外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此刻也显得格外明显。

    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紧接着又是一滴,直到陈丹捂脸痛哭起来。

    陈良和张卫国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选择了默默的守候,她这些年的心酸谁也不知道,与其多嘴相劝,还不如让她将那些心酸化作泪水,让其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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