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亲兄弟站在一起,凤玖笙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暗流在涌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一个父亲所生,就算是母亲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一切都是为了风岐的昌盛。
凤玖笙心中又是对安月如感到不值,男人们争夺天下,为什么要拿一个女人来做牺牲,女人们永远不懂男人们的雄心壮志,男人们永远不懂女人们的简简单单,若是不肯张口,一切都是徒然。
凤玖笙收回已经飘走的思绪,淡淡的说道:哥哥们,你们在干什么?
凤斯萧开口说道:我提议一起钓鱼,可是看哥哥们的样子,好像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什么兴趣。
凤玖笙看向凤斯萧,心中一片安慰。也许安月如真的感化了凤斯萧,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刁蛮,反而真是一个陷入到幸福蜜罐中的人一般,整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样子,是的,凤斯萧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现在的她什么也不再计较,只是想着和自己的如意郎君一辈子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一阵风吹来,凤玖笙低头咳嗽了两声。
站在一边的宁若关心的说道:公主,外面风大,我陪您一起进去吧。
凤昊的眼睛不自觉的轻轻的扫了一眼宁若。
凤玖笙点头说是,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玖笙身子弱,不能陪几位哥哥一起钓鱼了。
凤奕关心的说道:玖笙,你的身子要紧,还是赶紧回船舱去吧。
钓鱼也是没什么意思,我们一起进去吧。凤阳也是开口说道。
一群人,就这样轰轰隆隆的又走进了船舱中。
所幸的是,凤玖笙还是可以的安排了一些杂技表演,歌舞也不是简单俗气,几人也是看的赏心悦目。
直到晚上的时候,安月如才堪堪走出了房间中,在晚宴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时的安月如有一种别样的凄美,有些苍白的脸上反射出淡淡柔和的光芒,凤阳和凤奕都是心中一颤。
水蓝色的长裙映衬出安月如曼妙的身材,微微蹙起的眉头犹如一片朦胧而隐藏起来的远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安月如坐在凤玖笙身边的座位旁,优雅而从容。
一场简单的宴席以后,船上歌舞生平,甚至安月如的眼睛都没有侧目,只是一直盯着舞台中间的女子们观看,淡淡的笑意不减。
甚至就连凤奕都有些奇怪,此刻的安月如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的冷淡呢。
往常的宴席之上,就算是凤奕为了保密,两人不曾言语,但是总是会有偶尔的眼神交汇,哪怕只是淡淡的一眼,凤奕也可以从安月如的眼中看到微笑,只是现在怎么会变得这样呢
凤阳眼看安月如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能看到安月如的侧脸,那浅浅淡淡的虚幻不清的笑容,就那样直直的对着那些歌女舞女们绽放,却是一点也不肯看向凤阳,一股莫名的醋意就在凤阳的心底上泛滥,因为心中郁结,凤阳手中的酒杯就没有停下来过,一杯接着一杯,凤阳的眼睛近乎仇视一般的看着就在自己不远处,却是不能靠近半分的安月如。
凤轩嘴角的笑意一直就没有消失过,好像早已经看透了所有人的秘密一般,安月如的坦然处之,凤奕的一本正经,凤阳的急躁不安,所有人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凤轩的眼睛,尤其是安月如,风轩的眼神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刮过一般,凌厉的好似刀子。
安月如有点坐不下去了,轻轻凑近凤玖笙小声低语了一番,凤玖笙点点头,安月如起身离开了船舱。
站在甲板上,夜晚的风吹起来更是别样的凉爽,青丝在安月如的身后飞扬,狂舞着,嚣张的跳跃着。
可是,此刻的安月如远黛娥眉轻轻蹙起,眼神略带忧伤,不知在因为什么心事重重。
身后的黑暗处,却是渐渐的走近一个人,凤阳。
一身的酒气还没有走进,就因为一阵微风的吹来让安月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知是谁走了过来,安月如没有转身。
平静了一下心情,安月如面无表情。
酒气一下子扑鼻而来,拿起手帕,轻放鼻间,微微侧了侧身子,面上却是依然不动声色。
就算是喝了那么多的酒,凤阳还是依然没有一点醉意,静静的站在安月如的身边,陪着她一起默默的吹着凉风。
莫名其妙的,凤阳感觉到自己很是心安。
两人肩并着肩,一起任由着发丝在微风的辅助下,纠缠在一起,可是谁也没有刻意的去拨开,只是一起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轻易就被打碎的月影。
在黑暗处,一双透亮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一起,从他的角度看来,安月如与凤阳的背影是如此的相配,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不是吗?那双眼睛弯了起来,犹如一双弯刀。
半夜时分,安月如回到家中,还是凤玖笙安排的人,但是此刻却是由轿夫换做了马夫,车中躺着昏睡的心儿和心事重重的安月如。
会不会,安月如在心中琢磨着,会不会与于沁音在后门偷偷相会的那个人就是今天在小树林中说是要保护自己的那个黑衣人?他们二人都是如此的神秘却是一点也不肯泄露出自己的身份来。
但是,却又好像不是一人,此次在小树林中见到的那人,有一种落魄感,与整日鲜明亮丽的皇子们扯不上一点关系,但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示好呢,安月如心中不明,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的巢穴中出现了两派,意见不合,便心生杀念。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安月如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到达右相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安月如没有惊动右相和大夫人,小声的嘱咐了那些丫鬟,先是自己去休息吧,明日自己再去向老爷夫人请安。
安月如有些疲惫的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中烛光明亮,安月如独自走到了屏风前有些无力的脱掉自己的外衣,心中一惊,总是觉得此刻自己的房间中有些与众不同,好像哪里是有些不对劲。
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平静表情,安月如装作有些口渴的去外室中倒茶喝水。
就在安月如的卧室中,在床边的一角处,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片黑暗的颜色。
安月如没有察觉出来,闭上了眼睛,坐在圆桌前。
四周一片沉寂,心中那份不和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安月如的眼睛在眼皮下面转动起来,思量着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猛然间,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安大小姐。
安月如万分惊恐的站了起来,眼睛四处乱转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之处,外室与卧室之间并没有房门所隔开,而是一串串晶莹透亮的玛瑙珠子,此刻珠帘晃动,安月如有些心惊的看着床脚边出的黑暗,许是心中真的收到了惊吓,安月如的面色刷白,怒视着躲在那里黑影,气愤对方随意的出入自己的房间。
因为此刻,安月如只是身着单衣站在外室,看那黑影的架势,想必已经早那里站了许久,那他肯定也是看到了自己脱掉外衣的情景。
你来干什么?安月如的语气不善。
区区他的声音依然沙哑,却是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有什么话你快点说,我可没有时间与你废话。安月如白了那片黑影一眼。
沉默了一会儿,黑影开口道:区区与安大小姐今天上午所说的话,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安月如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人保护吗?而且,你对我能有怎样的好处,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成一笔交易?
安月如的语气,充满了无视。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但是安月如能够感觉到他的那双眼睛在考量自己,安月如毫无畏惧,就算是他身怀绝技,那自己也不会怕他的。
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黑影有些无奈的说道:区区真的没有恶意,但是以后安大小姐如是需要在下的时候,在下一定会出现的。
哼,安月如冷哼一声,自己现在身中剧毒,能够活到哪一天还都说不定呢,他说可以保护自己,就是保护自己,那自己的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你拿什么来证明呢?
在下可以解了安大小姐身上的毒!黑影立刻说道,安月如惊在了那里。
自己身上的毒,又是这个毒,安月如现在真的是要恨死了凤轩了,为什么会是自己,为什么要来纠缠自己,安月如拿着茶杯的手紧紧的握住,心中却是怒火冲天。
你怎么会知道我中毒了?安月如语气不善的问道。
黑影淡淡的开口道:味道,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嗅不到的味道,但是常人没有什么异样,而生病中毒之人身上的味道就会发生变化。
黑影似乎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猛然闭上了口。
安月如能够察觉到,黑影似乎有点埋怨自己的意思,难道他这么快就发觉到自己在套自己的话吗?
那你是要我做什么?安月如平静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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