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帮你操刀四年,都没被发现?”两位都是人才啊!</p>
金灶沐点头:“是啊,你都不知道谢旌有多厉害!一篇论文,同一个论点,他至少能用五六种论述方式写出来,帮我写一篇,简直小菜一碟。”</p>
说到这里,金少爷开始和青偃分享小秘密了:“他花钱特别厉害,不过从没主动往家里伸手要钱,你知道为什么吗?”</p>
青偃配合地摇头。</p>
金少爷继续道:“因为他靠帮人做枪手赚钱啊!这小子,黑得很,每次我找他写论文,他都收我三倍的钱,他大爷的,这事我还是在第三年才发现!我找他理论,你猜他怎么说?”</p>
青偃继续配合地摇头。</p>
金少爷愤愤不平:“他说以后再找他写论文,要收五倍的钱,不然就不帮我写!”</p>
青偃忍不住问他:“那你怎么办?从了?”</p>
金少爷泪流满面:“不从怎么办?他帮着写了三年,都写出了我的风格,要是换个枪手,那些老师精得要死,一瞧就瞧出来了,我能怎么办?哎,我真是傻透了——”</p>
青偃颇为同情金少爷。</p>
金少爷想起过往的屈辱,恶从胆边生,压着声音说:“你知道谢旌为什么花钱花得那么厉害吗?”</p>
青偃已经很明白和金少爷的谈话方式,接口问道:“为什么?”</p>
金少爷说:“因为——”</p>
“你们两在数蚂蚁吗?”</p>
金少爷吓得差点掉进湖里,亏得青偃眼疾手快拉住了他。</p>
谢督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了,你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牵起青偃的手,不再理金灶沐:“差不多了,再跟先生们敬个茶,我们就回去了。”</p>
青偃拉着谢旌的手,低声替金少爷说了句公道话:“你看你把金大哥吓的。”</p>
谢旌哼了一声:“他自己做亏心事。”</p>
青偃好奇地问他:“你在罗国花销为什么那么大?”</p>
谢旌拽拽地回:“花钱需要理由吗?我不但在罗国花销大,我在哪花销都大!”</p>
青偃:“……”能好好聊天吗?</p>
*</p>
回到家,两人被顾兰兮叫了过去。</p>
“这是后天婚礼的的仪式流程单,定稿,不变了,你们看看。”</p>
顾兰兮忙得人都瘦了好几斤,看得青偃很是不好意思。</p>
谢旌逐条往下看,顾兰兮见他渐渐不耐烦的脸色,赶紧道:“不能精简了!”</p>
青偃拉了拉谢旌的袖子,对顾兰兮道:“妈妈,后天我们一定按这个流程走。”</p>
谢旌只能勉为其难地点了头。</p>
出来的时候,青偃对谢旌说:“你别气妈妈了,她也是替我们操碎了心。”</p>
谢旌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我出去打了一仗,你倒成了她亲生的,我是上门女婿呢?”</p>
青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种醋你也吃?困死了,我回去睡觉了。”</p>
一听这话,谢督理顿时来了兴致,积极道:“走,回去睡觉!”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大步往小洋楼行去。</p>
自从定了婚期后,谢督理就再也不偷偷摸摸地往青偃的房里跑了,而是大大方方地搬了过去,理由很充分:婚房要装修,他没地方住。</p>
提起这事,顾兰兮也是很无语。谢家还空着好几幢洋楼,按她的意思是挑最好的一幢出来,装修后做两人的婚房,结果被谢旌一言否决:“搬来搬去多麻烦,我那房子位置好,风水佳,整理整理就挺好。”</p>
顾兰兮瞪了他一眼,这脸皮也不知随了谁,怎么能厚成这个样子?</p>
“你同意,青偃同意了吗?”</p>
青偃还没开口,谢旌已经替她开了口:“她同意啊!”</p>
顾兰兮和青偃一左一右看着谢旌。</p>
顾兰兮:“……”为什么她生了这么个儿子!</p>
青偃:“……”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p>
可是谁都没有说话,就算默认了这桩事。</p>
谢督理很高兴:“其实我那房子也不破,换换装修风格就行了。”</p>
顾兰兮:“……”你那房子即便不住,也是定期修整,家具什么用旧或有些破损就立刻换掉,一年四季跟新的一样好吗?</p>
青偃:“……”她能退出这个三人群聊吗?</p>
最后,是顾兰兮先退了。 </p>
谢督理拉着青偃的手,兴高采烈地带她去他的洋楼转了一圈,提了各种改良意见。提完之后,他就开始收拾衣服和洗漱等用具。</p>
“你干什么?”青偃警惕地看着他。</p>
谢督理睁着一双美目:“这房子要重新整理,我没法住啊。我搬去你那里住吧!”</p>
青偃扶额:“家里那么多房子,你挑别的地方住去。”</p>
谢督理装无辜可怜样:“可是别的房子离你那太远了,你忍心大冷天的让我跑来跑去吗?”</p>
青偃:“……”你可以不跑啊!</p>
她也退出了群聊,让谢督理一个人自嗨去吧。</p>
可谢督理就跟一块甩不掉的黏皮糖一样,她还能怎么办呢?</p>
当又一次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后,青偃开始反省了:她是不是太惯着他了?似乎从他这次打战回来,她就没办法对他说一个“不”字。</p>
这都不是她了。</p>
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一是一,二是二,要真不愿意就是真不愿意,拿枪指着她,她都不会委曲求全。可在谢旌面前,就全不是这样了——或者说,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愿意。</p>
她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能那么霸道地说:不许他辜负她,要抛弃也只能是她抛弃他。</p>
可如今,她还能抛得下他吗?</p>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待她;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如此相待。</p>
“怎么不睡觉?”谢旌见青偃拥着被子而坐,便开了灯。</p>
青偃转过头去,问了他一句:“谢旌,我们会分开吗?”</p>
谢旌一愣,睡意顿消:“你还在愁那条所谓的命线?”</p>
青偃摇摇头:“不单单是这个。谢旌,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我希望我们能好好告别,不要像我父母一样,我连一句再见都没法同他们说,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很不好受。”</p>
谢旌有些慌了:“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天我们就结婚了,结婚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他握着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将完完全全属于你,而你也将完完全全属于我,我们以后会生儿育女,共同抚育他们,再逐渐老去,直到白发苍苍。我们会分开,可那也是很多年后,由死神将我们一起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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