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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急救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699/509137699/509137744/20200427111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只听“砰”的一声,那刀子从空中掉下,落在了地上。

    两个影子像豹一样冲来。金牙捂着中弹的手,不甘心地低声道:“撤!”

    三人迅速撤离。

    “傅青偃?”谢旌看见满身是血的青偃,赶紧上前扶她。

    青偃只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眼前一阵恍惚,本能性地抬起右手捏住了谢旌的脖子。谢旌脖子一紧,差点不能呼吸,一把抓下她的手:“傅青偃!我是谢旌!”

    他的动作有些大了,青偃疼得浑身一缩,眼前虚影终于合成了谢旌的眉目:“谢旌……”

    谢旌沉声问:“有没有伤到要害?”见她左臂左手鲜血淋漓,一把撕了衬衣帮她包扎止血,可伤口太深了,并无多少效果,便当机立断:“我送你去医院!”

    青偃摇摇头,用眼指了指身边,虚弱道:“死不了,快把琬琰带走。”

    谢旌一转头,眸光顿时一沉。青偃见此,急道:“什么——都没发生。”

    谢旌轻轻放下她,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罩住了叶琬琰。青偃又道:“琬琰被下了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带她回谢家——要不,你带她去安澜桥头的‘平安’早餐铺……”脑子一阵一阵地发晕,浑身疼得厉害,她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傅青偃,我不是傻子,不必说这么多。”谢旌见她左臂鲜血淋漓,白纸似的脸上汗流不断,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十分难受。

    顾怀没抓到那三人,折回了原处。

    “青偃?!”方才满心满眼只有那三个歹徒,待回来看清是青偃时,顿时愣了。但这愣也只是刹那,下一瞬间,他大步上前,小心扶起她:“去医院。”

    青偃微微点了点头,上前走到谢旌身边,低声道:“我帮琬琰穿好衣服,你们——”疼得一阵恍惚,她用力用牙齿咬了舌头,“回避下。”

    “你的手——”谢旌看着她血淋淋的左手,眸色不禁又暗冷了几分。

    “没事。”青偃用右手,忍着断骨的痛,慢慢地给叶琬琰穿上谢旌的外套。只是短短的两个动作,却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

    车子是顾怀开的,向来沉稳的他几乎是踩着油门到的医院。

    谢旌冷着脸直接冲了进去,值班的护士拦住他:“先生,这是医院,你有什么事——”

    谢旌说:“立刻叫黄润成下来!”

    护士见他冷脸如鬼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讷讷回:“黄院长回家了——”

    “打电话,他妈的让他赶紧过来!”谢旌的怒气终于没忍住,直接爆了。爆完后,连他也不知道这股子邪火是从哪里来的。

    见护士被吓傻了,他一把扯开衬衫的领子:“叫你们的急救大夫过来,赶紧将门口的病人送进去。你们院长电话多少,我来打。”

    护士呆呆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反射性就按谢旌说的去做了。

    谢旌打完电话,去急救室看青偃和叶琬琰。

    急救室两位大夫正手忙脚乱地替青偃处理伤口,看得谢旌又是一阵火气:“他妈的你们懂不懂急救?”

    看不下去了,迅速洗净手,又拿了消毒水往手上一浇,谢旌直接动手。那两位大夫急了:“你干什么?”

    正焦急等在门口的顾怀赶紧解释:“他学过医。”

    谢旌一言不发,熟练地止血、包扎,打针,动作之快之精准,看得两位急诊大夫目瞪口呆。待血淋淋的伤口终于处理好,青偃竟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黄院长终于跑来,带了江城最好的外科和内科大夫。谢旌向他说明青偃的情况:“左臂两刀,左肩一刀,未入骨,已止血上药,打了破伤风针,腹部肋骨断了至少两根,还没处理,另外脑子曾受过重击,要排查淤血和脑震荡情况……”仔仔细细说完,又补充了句:“两人都中了迷药,查清楚是什么药,务必保证不伤脑。”

    黄院长边记边点头,待谢旌说完,他立马接上,吩咐外科和内科大夫替青偃和叶琬琰诊治。

    忙到半夜,青偃的伤终于处理好了,没生命危险,不过外伤加内伤,总之得静养一段时间。至于她和叶琬琰中的迷药,倒没什么大碍,药效过了睡一觉就好了。

    谢旌站在门口抽烟,见顾怀出来,将烟和打火机扔给他。顾怀接过,抽了一支,往常他极少抽烟,但今日心里烦躁,需要用烟来压一压。

    “巷子里的那具男尸查出身份了吗?”谢旌问。

    顾怀说:“‘鬼门’的人。”

    谢旌冷笑:“鬼老大真是越混越过去了,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都做,我去会会他。”他一口将烟抽尽,说道:“走了,别跟琬琰说我出现过。”刚刚他已经把枪摔桌上了,今晚之事,医院里的人是不敢说出去的。

    顾怀说:“我知道。”

    送走谢旌,顾怀回了病房。护士正在给青偃换点滴,进顾怀进来,拘谨地喊了声:“顾长官。”

    顾怀说:“你忙你的。”

    护士小心翼翼地处理好:“谢大少吩咐了,今晚我们整个科室都会值夜,您有事叫我。”

    顾怀点点头:“辛苦了。”

    护士怎敢居功,摆摆手赶紧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顾怀和沉睡的青偃。

    顾怀怔怔地看着青偃,如果今晚他和谢旌不去“白鹭洲”,如果他们不经过那里,如果没有听到那声枪响……他突然遍体生寒。

    年少时,家中遭逢大难,他的母亲在饥寒交迫中死去。寒冬腊月,他在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守着他母亲冷去的尸体,那种寒冷、恐惧、无助、绝望,像针刺一般,一针一针往体内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它们刺破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心。身体痛得厉害,可却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此时此刻,这种冷、这种痛、这种无力,又像退去的潮水折返而来。他不禁弯下腰,握住了青偃的右手。她的手很冷,他的也冷,可也许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就能温暖呢?

    窗外,传来几声猫叫,它似轻轻跃去了树上。树梢,有细细的碎裂声,是玉兰花开了。

    “青偃——”他握着她的手,低低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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