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699/509137699/509137736/202004271118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谢明承有一妻三妾,育有二子二女。
大儿子谢旌是正房夫人所生。谢夫人姓顾,是江南富商顾氏小姐,她不在江城住,常年在南城打理生意。单看这背景,青偃便明白了谢旌飞扬跋扈的缘由,父亲是称霸一方的军阀,母族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财阀,他有底气做纨绔。
大姨太太姓唐,买办之家出身,生了二少爷谢旒和大小姐谢蔷;二姨太太姓苏,出自书香门第,生了二小姐谢蓁;三姨太太叫王娇娜,是督理前年新纳的,也是江城交际界有名的美人。
谢家的人口说简单也简单,要说不简单也不简单,但凡有钱有权的人家,哪里没有勾心斗角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
比如谢蔷要搬家,就是觉得谢明承为三姨太太新修了洋房,她身为谢家长女,不能被一个新姨太太比下去,也吵着要住新房子。谢督理被她闹得头疼,只得让人修了新洋楼。反正谢家地方大,多盖一幢楼也无事,即便地不够了,把隔壁的房子买下来就是,谢家不缺钱。
洋楼改好了,选了个黄道吉日搬家。谢蔷东西多,有空的下人都去帮忙了。
青偃力气大,搬个东西并不觉得累。只是那位长得一脸尖酸刻薄样的女仆,大呼小叫、颐气指使的样子,让她觉得不爽。
一同前来的女兵见青偃面有不悦,偷偷拉拉她的袖子,低声道:“那是大小姐奶妈的女儿海棠,很得大小姐喜欢的,她平常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原来如此,对于女兵的善意,青偃也回以善意:“我知道了,谢谢。”
就当一只疯狗乱叫吧,只是——
“哎哎哎,说你呢,那个花瓶很重的,你别一个人强搬,弄坏了你赔得起吗?”叫海棠的女仆尖叫,声音十分刺耳。
青偃很无语,一只花瓶能有多重?又不是黄金打的!
她索性一把将花瓶扛在肩膀上,头也不回地去了新洋楼,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回来时,女兵又悄悄捅了捅她胳膊:“你刚没看到,海棠的脸色黑得跟锅灰一样——”她忍不住笑了笑,但转眼又有点担心:“她脾气挺大的,你还是小心点。”
青偃笑而不语。那叫什么海棠的脾气大是吧?刚好,她脾气也不小。
正搬着一个小柜子呢,海棠过来塞给她一个竹筐,竹筐里是几个精心包装的纸盒:“这些都是大小姐最喜欢的字画,你力气大,搬过去吧。”
青偃看了她一眼,直接拒绝:“我手粗,不小心弄坏这些字画,我赔不起的。”就她那张小人脸,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打什么主意,想嫁祸她啊?她又不傻。
海棠从小跟着大小姐谢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里哪个下人不是巴结着她,像青偃这样在众人面前和她直杠的,还真是头一回。
海棠快要气炸了,一把将竹筐摔在地上,指着青偃的鼻子骂:“我让你搬你就搬!不听话我让大小姐赶你出去!”
青偃懒得理她,转身搬了柜子就走。
“你——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回来!”海棠气得直跺脚。
一直搬了快两个小时,东西才都安置到了新的洋房里。青偃觉得左手隐隐作痛,她低头一看,刚长出新肉的伤口处又冒了些血丝。
她有些懊恼,刚太用力了,该小心点才是。
“傅青偃,你站住!”
乍听到自己的名字,青偃有点茫然,一怔之下转了转头,才发现是谁叫她。
海棠指着青偃,对身边打扮时髦的女子说:“大小姐,刚刚只有她碰过这幅画,一定是她把画弄脏的!”
谢蔷看着画卷上的污点,眉头紧蹙,前朝名士希文先生留下的字画少之又少,她好不容易弄来一幅,一直跟宝贝似的护着,现在竟然弄脏了。
青偃白了海棠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碰过这幅画?你说是我弄脏的,我还说是你下的手呢!”这些个没事找事的狗腿子,真是让人讨厌。
谢蔷正在心疼自己的画,听到青偃嚣张的话,怒意也上来了:“难不成海棠还会冤枉你不成?”目光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下人:“你们说,除了她,还有谁碰过我的画?”
下人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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