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吃……”
宋楚瑜被妹妹的吃相,惊呆了。用眼神示意她,吃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偷偷瞥了钟离明烨一眼,对方始终看着瑾瑜,淡淡宠溺的笑。
宋瑾瑜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咽下去,
才说:“你知道我几天没吃饭了吗?”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宋楚瑜:“我怕金水宫给我下毒,就没敢吃他的饭。”
钟离明烨听到此处,便接话道:“都是本王的不是……”
“那日,若是送了你回家,便也不必经此磨难。”
他是真心地,向她道歉,
宋瑾瑜喝了一口汤,“左右会有此一事,不是今天也会是以后。”
“如今,他自是不敢放肆了!”
想起欧阳锦瑟,瑾瑜喝汤的勺子就停下来,那血液,红的太扎眼。
宋瑾瑜想着,有些难过,曾几何时,他们年少玩伴,感情甚好。
如果说,是从哪天开始变了的,大概是从他向天门山求亲开始吧。
到底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偏执。
钟离明烨瞧着她仍旧一身红嫁衣,虽然很好看,但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叫来客栈老板娘,去给瑾瑜挑衣衫,瑾瑜此时也觉得在小客栈里锦衣华服不方便,换了寻常衣服,出了门。
夜里,清河关十分安静,钟离明烨在等她。
“你……”两人同时发声,又相视一笑。
“你先说……”
瑾瑜坐下来,她想好的说辞,看见钟离明烨,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爷……”
“今日,谢谢你来救我。”
宋瑾瑜的心在一点点的安静下来,她要好好和昱亲王谈谈。
哦?只是谢谢他?
“只是——”
钟离明烨神情淡漠的看着瑾瑜,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倒了一杯茶,淡淡的品着。
客栈的茶水,终究是低劣,苦涩……
她要什么,他大概猜得到。
“臣女与您是两个世界的人,请王爷,日后远离臣女。”
宋瑾瑜表面淡漠的说完这些话,她不敢看钟离明烨,怕自己沉溺在他温柔多情的目光里。
“唔……”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啊”
钟离明烨走近她,递给她一杯茶水。
也不知道对她说的话,还是对他自己。“有时候,本王会问自己,为什么非要是你呢?”
“天底下的女子那么多……”
他突然悄悄靠近瑾瑜,在她耳边道:“可是,也只有一个宋瑾瑜啊。”
她急急退后几步,“你……”
“嗯?”钟离明烨看着她发红的耳根,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若,吾心向瑾瑜已”“那就顺着心意吧!”
宋瑾瑜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毕竟尚未及笄,面对昱亲王,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她见无法说动他,便告别而去。
钟离明烨看着她的倩影,回想起最初相遇的场景,“心已经落在那个地方,要怎么忘记呢?”
金水宫,刚刚扑灭了大火,索性因为有不少活
水,火势不大。但是喜堂里却满目疮痍,
椅子上还坐着金华夫人,只是她已经没了呼吸。因为大火着起来的时候,丫鬟仆从们昏迷的昏迷,逃命的逃命,谁也没顾得上那个摊在椅子上的女人。
虽然火势不大,但是浓烟滚滚,很多被“楹叶子”味道熏晕了的丫鬟仆从们窒息而亡,等到火势被扑灭后,金水宫的人才发现前宫主已经死在了椅子上。
欧阳锦瑟一步步的走近喜堂,不发一言。他的狐狸眼此刻射出骇人的目光,回想起白日的那一刻,
她说:“我绝对不会拜你母亲!”
转眼间,她就烧了金水宫,夺路而去,在那个男人的马背上飞奔而逃。
那男人揽着她的腰,她笑语晏晏,这一切都刺痛了他的眼睛。
“宋瑾瑜——”
他在喜堂中跪了下来,大声喊叫着,周围的人没有敢上前,
欧阳巍奕进来的时候,眼见着锦瑟已经濒临崩溃。
你好,你很好,你害死了我的母亲,你还逃了我的婚!
欧阳锦瑟疯狂的砸了喜堂了所有的布置!他身边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曾经试图谋杀对方,另一个则真的害死了他母亲。
呵呵……
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只剩下悲伤。如今,他与宋瑾瑜之间更无可能了,他们唯一的牵扯,只剩下恨意,是滔天的恨意。
他丝毫没有想到如果不是他的偏执,又怎么阴差阳错的害死了母亲呢?
“副宫主,太子的飞鸽传书到了。”欧阳巍奕接过,放了起来,“等过几日给他吧。”
天门山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堂口各司其职,苗云深接见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此人嗓子极其尖细,好似宫中的太监一般。“苗掌门,为何圣药越来越晚?”
“咱家奉旨来问上一问。”
苗云深淡淡的回道:“皇上的身体过于依赖圣药,长此以往对身体并无益处。”
接着叹了口气,“灵根产量越来越少,只能雨水灌溉,导致圣药产生减少。”
这些话,上位者也许根本听不进去。
那太监,则冷笑一声:“今上可不管这些,天门山这些年平安,也多亏圣药。”
“无论如何,你们也要保证今上的圣体安康。”
苗云深送走太监后,就召见了燕飞:“你将此物交给瑾瑜。”
燕飞不明白,师父为何将掌门令牌给小师妹呢?
可是他一向听师父的话,当下没有多问什么,就启程去柳州了。
与此同时,天门上收到了金水宫的唁函:金华夫人去世了!
眉头一皱,顿时咳嗽起来,旁边的侍童赶紧扶他坐下。“师父,您的身体?”
“无碍!”苗云深咳了一段时间后,服用了药丸,才感觉轻了许多。
“皇帝越来越依赖圣药,这不是个好事。”“如今天门山已经危在旦夕啊”
苗云深锁紧了眉头,这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是要打破了吗?
金华夫人的突然去世,令他十分意外。多年交情,他无论如何都应该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