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大地微微震颤了下,那人已落地。
就在盾牌男刚准备来得及举起手里重盾防御,建筑物里一道金光身影,已如奔雷闪电,大踏步杀来。
身后过处留下一个个深深脚印,地面摇晃。
“小心女巫的诅……”
面子哥不顾自身,拼着受到一记重创,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话,然而,当!
金光身影已经跟盾牌男爆发了正面冲撞!
正是左思从直升飞机上一跃而下杀至!
真阳刀法!
左思眸光泛着冷芒,手刀上笼罩一层金光,那是体表的防护蝉膜,手刀裹挟呼啸罡风,重重劈砍而出。
当!
盾牌男感受到盾牌上有一股巨大力道传来,宛如被一辆火车头重重撞击。
幸好有重盾抵消掉大部分冲击力。
盾牌男脑中才刚浮现庆幸念头,可紧接下来,他发现到不对劲!
重盾上传来一次次巨大冲击力,可以看到,左思状若疯魔,手刀爆发出恐怖影子,跟重盾爆发一次次碰撞。
真阳刀法的特性,便是刀招越连击到最后越恐怖!
西方人并不了解武功的特性,盾牌男看到左思手刀的出刀速度越来越快,却还不放弃笨重的重盾,占着自己钢铁身躯的硬度,以及依靠手中由元复苏后诞生的特殊物质打造的重盾卸力,居然一直在咬牙死扛。
他在等左思力竭之时,然后爆发绝地反击。
但盾牌男很快发觉,抵住重盾的双臂渐渐感觉到吃力。
当速度快到惊人程度时,哪怕是一张薄薄纸片都切金断石,杀伤力可怖,哪怕连最坚硬的金刚石也抵挡不住极速冲击。
十连击!二十连击!三十连击!
手刀出刀速度越来越快,瞬息已是三十连击,尤其是左思的极致力量再配合上极致速度,就见手刀表面的蝉膜越来越赤红!
那是与空气的极速摩擦,产生了极端高温的热能。
与之同时燃烧了空气中的尘埃与物质。
手刀上的温度越来越炽热,跟空气的切割速度还在不断加快,原本附着于体表皮肤的金光蝉膜,开始急剧升温,金光中带起赤红色泽。
嘶!嘶!
空气在爆鸣,有如战场加特林机关炮的嘶嘶高速撕裂空气声音。一片虚影间,眨眼已瞬息连击到四十刀……
当散热不及聚热速度之时,热量会越积越多,直至…超过负荷,燃烧起来!
轰隆!
极速摩擦、极速切割空气的手刀之上,爆燃起灼热火焰!
这才是真阳刀法的真谛。
一个燃字,道尽了刀法的精髓。
盾牌男抵住重盾的双臂,开始感受到压力,逐渐承受不住越来越迅猛、沉重,狂暴如疾风骤雨落下的手刀。可当看着还在继续加速手刀速度的左思,他瞳孔收缩,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但此时的他,想要退已经来不及。
在极速之下,他就像被激流中漩涡紧紧吸扯住,双臂麻木,那是被连续的冲击力震到了麻木。
就连钢铁都能被锻造机砸碎。
钢铁身躯也不是全能。
此时他只能选择硬着头皮硬抗,已经错失最佳时机。
当!当!当!
钢铁直男盾牌男死死抵住重盾,咬牙强撑,他知道自己必须撑过这一轮,才能展开反击。
可有苦自知,看着还在加速,手刀上火焰越燃越极端高温的左思,盾牌男头皮发麻,心头震撼。
瞬间出手刀这么多下,这家伙难道不担心身体会先崩溃吗?!
就连他这钢铁身躯,也不敢像打桩机那样的疯狂。
连招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这已是《真阳刀法中部》的极限,可左思没有停歇,他宛如一尊全身镀金的怒目金刚,连招五十四!
《真阳刀法》!
早在参与撤侨之前,左思就已特地花费功德值,把《真阳刀法》的完整秘籍强化出来了。
咔嚓!咔嚓!
钢铁直男盾牌男的双臂,开始如镜面般寸寸开裂。
钢铁虽坚硬,可也更脆。
刚直易折。
刀五十四!刀五十五!
左思的坚固肉身配合《先天功第二层》的疗伤特性之一,抵消掉一次次从手刀上传来的反震力量。
啵!啵!
不过,手刀上的蝉膜,却先抵挡不住极速摩擦和与空气的极速切割,开始一层层瓦解。
只见越来越薄。
刀六十!
双臂震麻、寸寸开裂的盾牌男,终于再也无法抵挡越来越狂暴的冲击力,嘴里有一口鲜血喷出,他负伤了。
砰!
手中重盾再也无法持住,被重重磕飞,砸飞出百米之外,巨大的动能,直接砸坍塌了一栋两层楼民房。
盾牌男空门大开,双臂麻痹震开,无法及时防御,直接被左思欺身而近。
左思双手抱住钢铁直男的头,如此近距离下,一个头锤砸出,咚!
咚!咚!
他近乎疯狂,凶残的用头撞击钢铁直男的面门,砸得对方头晕目眩,两耳嗡嗡耳鸣。
钢铁直男被撞得头往后仰,但马上被左思双手重新拉回,咚!咚!
左思如打桩机般,不断用头重重砸在钢铁直男的面门上,十几下,二十几下……
当左思还想再继续头锤时,手里的人软绵绵扶不住,钢铁直男竟直接被左思生生砸昏厥过去。
就见钢铁直男的脸整个被砸稀巴烂,毁了容,一团团血污混着不明液体从眼耳口鼻流淌而出。
昏厥过去的钢铁直男,已重新变回普通人的血肉之躯。
砰!
抱住钢铁直男脑袋的双手一松,左思手里的钢铁直男如软虾滑倒在地。
“跑?”
左思手臂一揽,环住黑袍下身材火辣的女巫脖颈,已经杀出火气来的左思,没有怜香惜玉,在黑袍女巫的两眼惊恐下,砰!
一声让人牙酸的血肉碰撞闷响,体质脆弱的黑袍女巫,当场被左思脑门砸昏死过去。
似乎隐隐还有颅骨的咔嚓轻响,最轻都是脑震荡。
眼前一切发生太快,《真阳刀法》瞬间出刀六十招,再到左思脑门砸昏黑袍女巫,面子哥的那句提醒才刚落定:“小心女巫的诅…呃咒……”
杀出火气来的左思,直到此刻,目光里的冷漠,凶狠之色才稍稍淡去一些,他一把松开怀里脑震荡昏死过去的黑袍女巫,转头看向面子哥方向:“你刚才说什么?”
砰。
与之同时,女巫身体像软趴趴的摔倒在地。
只留下面子哥那张面具下,是惊愕和一副见了阴灵的震撼表情。
钢铁直男和女巫的同伴,那名火焰男,被眼前这幕吓得呼吸一窒,就连体表火焰也吓得憋了火……
面子哥和火焰男都看到左思背后,突然出现趴着个女人……
随后有面子哥配合左思,火焰男也很快被擒下。
没有跑掉一个。
一网打尽。
而直到这时,跟左思一起跳伞的盲僧,才姗姗来迟的着陆。
一是因为,左思结束战斗太快,
左思出招诡异,西方人不了解武功的套路。
二是因为,杀出真火来的左思实在太凶猛。
一上场就是直接从五六十米落差高空就跳下,把周围人都看得眼皮狂跳。
多亏他有护体神通和一栋高层建筑物作缓冲。
而盲僧没有像护体神通,自然只能按照正常姿势降落。
所以在诸多因素下,当盲僧着陆时,他还有些两眼茫然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名俘虏,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而此刻要说最吃惊的,莫过于是面子哥了。
他亲眼见证到,左思是如何一力降服在他们眼里的三大强敌,尤其是…他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左思后背,那个时候出现的阴灵新娘,又到底是怎么情况?
为什么突兀出现又突兀消失不见?
但眼下这不是关键,他们急忙跑去倒塌的建筑物废墟里,寻找西装暴徒。
“郭达森!”
“郭达森!”
左思如挖掘机,疯狂掘土。
就在几人着急之时,在废墟边缘位置传来残垣断壁的倒塌声,一只手掌从废墟里伸出,
仿佛是在说,我在这里……
左思欣喜,连忙跑过去,很快便从废墟下掘土出满身灰尘,衣服破已经破烂烂的西装暴徒郭达森。
万幸郭达森是被掩埋在废墟边缘,没被那数千吨废墟砸个严实。可即便如此,郭达森依旧受了严重伤势。
恐怕在接下来,他们将损失一名战斗力。
救出了人后,盲僧这才了解到在他落地前发生了什么,然后这位跟左思年纪相仿,都是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脸疯狂崇拜看着左思。
所以说,
左思一直感觉,眼前这位假盲僧的避红尘效果,应该没多大。
你丫明明是什么都能看得见,非得要故意装瞎?
还是那句话…我只佩服袁隆平,让你们吃饱了一个个撑的。
而这时,昏迷一地的游客,也相继被救醒。那三名已成为阶下囚的欧罗巴人应该庆幸,他们没有把事情做绝,否则……
一边救醒游客,左思一边询问面子哥和郭达森,队伍不是去撤侨吗,怎么突然与西方觉醒者势力发生了冲突?
“还不是因为他。”
西装暴徒躺在一边虚弱养伤,回答左思的是面子哥,能被面子哥回答,让左思感到倍儿有面子。
随着面子哥手指方向看去,这是名鼻青脸肿,身穿骑士甲胄,二十三四岁左右的西方面孔男人。后者看到左思望过来的目光,目光显得很平静。
“你和那个女恶魔,都是被撒旦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魔!”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骑士男,指的是左思此前的战斗风格,居然用头锤凶残击昏他几名同伴。
面子哥也是无奈,轻声说道:“这个叫奥斯汀的西方骑士,脑子有点不正常,也不知道在牛夫…牛夫人身上经历了什么,成为牛夫人的俘虏后,赶也赶不走。”
面子哥下意识脱口而出牛夫人三个字,又是一人被左思给带偏了。
“被你打昏的那三人,都是奥
斯汀的同伙,想要救回奥斯汀。可这名骑士的脾气很倔,说没有牛夫人亲口同意,死活不肯独自离开,他答应过牛夫人不会逃,还说诚实和荣誉是骑士准则,总之死板得像块棺材板。”
“后来的情形不用说你也知道了。”
当听完过程后,啧啧称奇:“牛夫人从哪里绑来的这么朵奇葩?为什么要专门绑来他?”
左思目光时不时扫向骑士男,骑士男居然还很有绅士礼貌的朝左思点头打招呼。
要不是听了面子哥的解释,再看奥斯汀一脸的鼻青脸肿,他还真有可能被对方的外表给欺骗过去。
听到左思的疑问,面子哥并未马上回答,而是转头朝跟游客们友好相处一起的奥斯汀喊一句:“骑士先生,麻烦点个灯。”
随后,左思就看到这位古板的骑士先生,身体开始发光发热,驱散周围黑暗,百米内照耀得亮如白昼。
左思一乐。
牛夫人威武霸气,牛夫人牛逼。
这分明就是自走式人体插眼技能。
难怪牛夫人要把这人绑来。
这人体插眼技能,的确是在这座城市里最实用的技能了。
“对了,牛夫人呢?”
“怎么不见牛夫人?”
左思看看周围。
闻言,面子哥语气一凝:“她在接应到第二批游客时,碰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阴灵。”
邪灵笔仙!
当左思听到这二字时,人愣了下。
下一秒反应是,卧造!连千年无解的笔仙都出来了,这座阴灵城到底还有多少个未知恐怖存在?
与之同时,左思不由庆幸,还好他没遇到什么百年老阴灵,邪灵笔仙……
根据面子哥所说,牛夫人之所以迟迟未归,就是因为被邪灵笔仙拖住,当他们赶到时,牛夫人为了掩护他们先带游客撤退,独自一人拖延住邪灵笔仙。
然后就被来救奥斯汀的人拦截,爆发冲突。
嘶呼!
左思倒吸口凉气,然后有些肃然起敬。
当解释完这些时,地上的昏迷游客正好全部救醒。时间紧急,一行人带上俘虏,开始继续出发。
至于天上的直升飞机,因城内环境复杂不适合降落,早在左思和盲僧跳伞后,就已出城了。
当出发上路前,面子哥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一眼左思后背,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既然左思没有主动解释,他也不好打听别人身上的秘密。
这是一支车队。
左思带着骑士男奥斯汀,还有另外三名俘虏,负责在前方插眼,保持警戒。
殿后则是交由盲僧。
受了伤的西装暴徒郭达森与面子哥,则是负责保护中间的大巴车,和大巴车上惊魂未定的游客。
经过这么一折腾,时间已是快要接近五点三十,而清晨七点,当地政府军将会准时对城市展开大清理。
一行人不再耽搁,开始紧急撤退出城。
同时,众人祈祷牛夫人那边,能够顺利摆脱掉邪灵笔仙,最后安全回归。游客这边的时间,已再不能耽搁,他们只能是先负责游客撤退。
天地渐渐破晓,
清晨六点,
六点三十……
时间一分一秒,逐渐逼近清晨的七点,但是撤侨队伍依旧还是没有出来。
城外的负责接应撤侨队伍的负责人,一直都在积极联络当地政府高层,但这次有西方域外势力企图染指洞天福地,不惜引发当地动荡,令当地政府愤怒与耻辱。
也令当地政府的态度十分强硬。
只要清晨七点一到,会准时下达总进攻命令,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坦克、轰炸机、步兵战车……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肃杀军人……
此时早已在城外严阵以待,战争阴云笼罩了这座城市。
……
而城内,左思一行人正在焦急赶路,但他们还有三分之一路程未走完。
六点三十…六点四十…六点五十……
此时早已天地放亮。
眼看距离清晨七点只剩下十分钟,又突发情况,乘坐有游客的大巴车,突然毫无征兆熄火了。
司机怎么都打不着火。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可就当左思和其他人,打开大巴车的发动机舱盖时,却被眼前一幕齐齐愣住。
what?
眼前这什么鬼?
明明是大白天,可还是被眼前惊悚、诡异的一幕,悚然得汗毛炸起,头皮发凉。
只见大巴车的近吨重的发动机,居然从发动机舱里消失不见了。
发动机舱里空空如也!
原本开得好好的大巴车,发动机就这么在眼前莫名其妙失踪?
就在这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冷安静的城市废墟街头,有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响起。
只见,一栋栋建筑物里的当地幸存者,从一个个黑暗角落里出来,迎着初升旭日,一个个衣衫褴褛如同难民的走上街头。
然而!
真正惊悚的是,其中有几人,竟是只有下半身,或者是只剩下一只一个袋,全都与昨晚经历的那些诡异身体相似。
有尖锐的惊吓尖叫声,打破早上的宁静,陆陆续续有其他幸存者走出黑暗,当看到眼前这些诡异,惊悚的身体时,全都吓得亡魂大冒。
这是一个诡异,惊悚的早上。
大巴车发动机莫名不见。
越来越多的诡异身体开始出现。
越是细想越是毛骨悚然,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朝诡异惊悚发展,好在路边有很多遗弃车辆,重新给乘客们换好车后,大家又开始匆匆上路。
先别管这个城市的诡异,眼下当务之急,是先马上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当车刚开出一公里,前面的路断了。
一架战机,横亘于马路中央,战机的庞大体型,穿插在马路两边的建筑物之间,卡在离地几米高。
左思脸上表情开始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这条路,是昨晚他们走过一次的撤退路线,昨晚明明还没有出现这架战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架当地政府军的战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坠落在这里?
可接下来的发现,就更为惊悚了。
战机驾驶舱里没有人…而是,只有一台浓浓柴油、机油味的发动机!
“这发动机的体型和长宽高,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咱们之前那辆大巴车丢失的发动机?”左思脸色更为凝重了。
大巴车发动机突然消失,
而消失了的发动机,又莫名出现在一架坠落的战机驾驶舱里?
还有那些说不上是不是活人的诡异身体……
眼前种种,都似在告诉着他们,这个城市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正在发生着诡异变化。
“是遗迹。”人肉自走式插眼技能骑士男,忽然开口。
遗迹?
骑士男奥斯汀解释道:“我们西方口中的遗迹,也就是你们东方人称呼的洞天福地。”
“这是洞天福地马上要开启前的征兆。”
闻言,左思有些吃惊,马上催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具体解释下。”
“我现在相信,你们国家的确是和平崛起,不然不会真的信守诺言,派出民间人士参加撤侨,这是值得尊敬的国家。”骑士男奥斯汀先是说出一段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才解释起来。
“如果把这个世界,当作是元浓度贫瘠的低位面空间,并且这个低位面空间只有二十平方大小。”
“然后把洞天福地,当作是元浓度更高的高位面空间,这个高位面空间更大,打个比喻比如是一百六十平方大小。”
骑士男奥斯汀用拇指和食指,比喻了一个大小区别。
“然后在两个不同位面之间,有一层宇宙壁隔开,彼此分离,互不干扰,然后每个位面都有自己的物理体系、化学体系、生命体系,甚至有着各自行星、卫星等等。但是!”
“但是有一天,洞天福地开启,原本隔离两个不同位面空间的宇宙壁被撕裂开裂缝,高位面空间与低位面空间出现重叠,等于是把二十平方房子扔进了一百六十平凡房子里,二十平方房子的突然出现,突然占据了一百六十平方房子里的原本空间,你们说,这是原本的二十平方空间消失了?还是一百六十平凡房子里的原本二十平方空间,吞噬了外来的二十平方空间?”
骑士男奥斯汀抛出一个问题。
“空间混乱?”
“相互争夺主权?”
左思反应过来。
这就好比把一张纸相折一起,两边分别代表主世界和平行世界。
左边主世界的张三,跟右边平行世界的张三出现重叠,势必会引发空间混乱,因为一个世界里只允许有一个张三,另外一个张三必定要被灭亡。
骑士男奥斯汀惊诧看一眼左思:“你的理解能力不错。”
“你的比喻虽然有些简陋和漏洞百出,不过却是最能简单理解的一个解释。”
“大巴车的发动机出现在战斗机驾驶舱,战斗机突然出现在城市街头,人体组织奇怪分离后却还能存活,甚至是人的身体生长在电线杆里,正是两个重叠空间正在混乱,战争,相互抹杀对方,争夺世界主权的特征。”
“如果你真想救这些游客,我建议你尽快带他们撤出洞天福地百里之外,等洞天福地稳定后再进入这里,就不会再出现抹杀和混乱的情况。”
“不过相比于这个,洞天福地开启后,还有一件更恐怖的事还没出现,但我想应该快了……”骑士男奥斯汀表情一肃。
这是一间采光并不好的昏暗房间,
芝芝敏是名地地道道的东南亚当地人,一直是独自一人居住,
而经过一晚上的疲累熬夜,她现在感觉到非常疲惫。
一晚的彻夜未眠,此时她的两只眼睛布满血丝,
再加上一晚上的担惊受怕,神经紧绷了一整夜,都令她看上去脸色异常苍白,精神恍惚,精神状态很糟糕。
可芝芝敏不敢离开家门,
不敢逃离这座城市,
白天此起彼伏的枪声、爆炸声音,邻居一家五口的尸体就是最好证明。
邻居一家五口,就是因为想要乘着白天逃离这座城市,结果才刚出门,就遇到了枪杀。
她很清楚,在这座城市,已经没有真正的安全地方!
只有最熟悉的
家,成了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芝芝敏拉开所有窗帘,她努力想要让温暖阳光照射进来,驱散屋里一晚上积沉的阴冷与冰冷,可无奈采光的不好,一直以来都让家里光线昏暗。
一天里只有中午短暂几小时才有阳光照到。
所以每到中午时候,芝芝敏都会格外珍惜那段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芝芝敏想要先洗个澡。
在这个闷热如火炉的旱季,没有空调,一晚上的汗液变干粘稠在皮肤上,令她感觉难受无比,还会散发出一股异味。
于是,她赤脚来到卫生间。
拧开浴缸水龙头。
水龙头里立刻哗啦啦出水。
没有热水。
只有冷水。
因为没有电力公司的维护,这一片地带早已经停电了好几天,所以热水器已经用不起来。不过在这个季节,冷水也并不多冷,芝芝敏还可以接受。
好在,水的供应没有中断,芝芝敏只能这么苦中作乐的庆幸。
冷水很快放满浴缸,关掉水龙头,芝芝敏脱去衣服,先用脚趾头小心翼翼适应水温,过了一会后,她才整个人慢慢滑入浴缸里。
一开始的冰冷,让芝芝敏打了个冷颤。
但她很快便适应了水温,甚至因为水的储热性,水温微微温暖后,芝芝敏紧绷了一晚上的疲惫神经有些放松下来,她泡在温暖的水里,开始困意涌上来,眼皮非常重,想好好睡一觉…嘎吱,忽然,卫生间玻璃门外传来木质地板的异响。
芝芝敏打了个激灵睁眼醒来。
声音好像是从玄关门口处传来的?
芝芝敏绷紧身体,侧耳努力去分辨门外的声音,是不是自己幻觉。可门外声音忽然没了,就好像一切真是她的幻听?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芝芝敏很有耐心,一直等了五分钟,见始终再没听到声音,就当她目光狐疑,以为真有可能是自己的幻听,刚要准备放松下来继续洗澡时…叮咚,咕噜噜,玻璃门外的客厅地板传来珠子的弹动,滚动声音。
芝芝敏顿时寒毛竖起。
两眼里露出惊恐之色,瞬间感觉水里温度冷得刺骨,让她开始哆哆嗦嗦颤抖起来。
她嘴唇发抖,脸色煞白得难看,她想要喊外面是不是有人,可她又不敢喊出声,害怕万一外面真有人进入她的房里,她这一声喊可能会让她陷入危险。
咕噜噜…珠子在木质地板上滚出一段距离,最后咚的一声轻响,轻轻撞击在卫生玻璃门,这才声音戛然而止。
芝芝敏两眼惊恐瞪大,害怕得想哭出来,可她马上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然而…哗啦啦,手臂突然抬动,带动了浴缸里的水流,芝芝敏脸色瞬间苍白无色,恐惧颤抖。
她忘了,
她忘记了,
她现在是在浴缸里!她忘了!她忘了!她很懊悔,两只攀爬上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门方向。
就怕玻璃门外突然映出个人影。
就怕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
然而,这一次门外的确是再没有声音,半个小时过去,门外都再无异动,仿佛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神经太过紧绷的疑神疑阴灵。
明明是闷热的天气,
她的后背却都是冷汗。
又过了十来分钟,芝芝敏终于鼓起了勇气,匆匆忙忙起身,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门口一颗佛珠,这款佛珠芝芝敏认识,是她一条戴了六七年的手串,几天前外出找寻找吃的东西,给家里储备食物时,一次不小心划断了手串,她只找到了这一颗佛珠。
东南亚人很信佛教。
她没有丢掉这颗佛珠,而是带回了家里。
直到此时,芝芝敏才轻松一口气,呼,原来是自己吓自己。之前听到的几次异响,应该是这颗佛珠不小心从高出掉落,然后滚到了卫生间门口。
不过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芝芝敏重新放好佛珠后,去厨房紧张拿起菜刀,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屋子。她连最阴暗的床底下和衣柜里都确认,确认过家里安全,的确没有第二个人时,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已是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忙了一早上,精神疲惫的她,在匆匆吃了几块饼干后,准备躺回床上休息。
彻夜未眠,让她疲惫到了无比。
芝芝敏脸朝外的侧身躺到床上,床似乎有些沉重的吱嘎异响了下,但这时两眼皮很重的芝芝敏并未注意到。只是她感觉身体有些发冷,想要拉毛毯盖住身体时,却发现淡薄毛毯变得很沉重,怎么都拉不动。
而这时,侧身躺的芝芝敏,感觉到后劲阵阵发寒,寒毛炸起,似乎身后正躺着一个人,正在看着她!
芝芝敏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大吓一跳,连忙想要转身!
可就在这时,芝芝敏身体突然无法动弹,想喊喊不出来,身体像是被冷冰冰的冰块压住。
阴灵压床!
芝芝敏惊恐。
砰!
突然,卧室外墙猛的炸开,无数砖石碎片倾泻进卧室里,一片狼藉,芝芝敏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迎着外面世界的阳光,冲撞进她卧室里。
芝芝敏不敢置信。
她住的可是五楼,这个人是怎么上来的?
“滚出来!”
听不懂的语言,那个男人一个拳头砸向她身体,在她痛苦昏厥前,她好像隐约听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这就是我说的,洞天福地开启前,还有一件更恐怖的事,一些元高密度的重要元节点,阴灵能够在白天也出来。”
功德值1。
左思看着在床上大小便失禁,昏死过去的东南亚妹子,
听了骑士男奥斯汀的话,左思砸吧了下嘴:“这还真是恐怖如斯呐。”
他至今碰到过的阴灵,全是只能在晚上出来。
晚上阴气寒重。
一些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魑魅魍魉,也就只能躲在黑暗里窥视这个世界。
而如今,居然能碰到白天出来的阴灵。
左思摩挲了下下巴,
他怎么感觉这不是洞天福地开启,反而像是酆都门开?
骑士男奥斯汀似乎看出左思眼里的情绪变化,突然加一句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白天,就算是这些阴灵出现,实力也会被削弱。”
左思恍然,内心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洞天福地里到底有什么?”
哪知这位骑士男摇头:“任何洞天福地里的情报,都是绝对保密。”
“我们也只是接触到一些外围情报。”
这洞天福地还真是神秘。
不过左思很快释然,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国家和势力,为了个东南亚洞天福地这么瞎折腾了。
谁都想据为己有。
不多久,左思和骑士男奥斯汀的身影,从街边一栋建筑物里出来,重新返回到街上的车队。
原来芝芝敏住的地方,就在街边的一片密集建筑物群。
而这时的车队,经过商讨后,也已经重新规划好新的撤退路线,绕过那架战机,重新继续上路。
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
早上七点整!倒计时结束,刹那,车队里所有人神色凝重,
然而!
预想中的轰炸机、战机,爆炸声、枪炮声,并没有如期响起,除了原本就存在的偶尔零星枪声,城外的政府军似乎并未发动大清理?
就在车队里大家惊喜,继续加快赶路速度时,突然,天上有道火光出现,拖着长长尾焰,以音速巡航而来。
“导弹!是导弹来袭!”
车队紧急刹车停下。
但很快,众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天上导弹是旋转飞来的,不是直线或曲线飞来的。
咚!
天上导弹击中两公里外的一座天桥,只砸出个窟窿,但并没有爆炸。
走近后众人才看清,那导弹只剩下半截,只剩后半段推进器,前半段的炸药部分,居然同样是半段的导弹推进器。
各半段导弹推进器毫无焊接痕迹的自然合并一起,同时拥有两个推进器,难怪变成了旋转烟花。
“呃,这玩意应该也算是空间混乱带来的后果吧?”左思指着地上的导弹。
他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政府军一直没发动进攻了。
他估计城外的应该也遇到了跟他们在城里一样的大麻烦。
就是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不过这反倒是为他们的撤侨,争取到了更多时间。这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消息,原本情绪低落的车队,立马继续上路。
眼前路中断,车队不得不再次更换路线。
只是,几分钟后……
在前头带路的左思,眼看着车队进入一条单行道小路,而且看这路有越走越窄,路两边建筑物有越来越老旧之势,忍不住吐槽一句:“撤侨小组给的这地图,是高德导航地图吧?”
“高德导航地图到底给了多少广告费,明明选的走大路,怎么现实中反而路越走越狭窄了?”
看着眼前两边都是高楼,阳光照射不进来的昏暗环境小路,左思嘟囔一句,只得让车队继续前行。
在这狭窄小路里,不适合车队调头。
……
音量开到最大的吵闹电视广告,光照不足的幽暗环境,没有开灯,门窗紧闭,拉上厚厚窗帘,
这是一个典型的密室,密闭空间的房间。
因为没有任何的照明,房间内完全黑暗一片,房间里很安静,似乎这房间里并没有人,只有奇怪的音量开到最大的电视广告。
“好像有人来了。”
原本静悄悄,看似无人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低沉阴冷的老人声音。
“不用管,眼前的事才是大事,外面我已经做了安排。”这次是一个沙哑老者声音响起。
而这两人,说得都是东南亚语言。
“确定真埋在这里吗?”
“这里的屋主应该不会骗我,三十年前,这里的楼曾经发生过一次坍塌,他亲眼看到过被无意挖出来过的那个东西。毕竟这是在他临死前告诉我的,他全家人的性命还在我手里。而且我也调查过当年的情况,这里曾经的确住过一对逃难到这里的华人夫妇。”
在电视广告声的掩盖下,屋里的动静并未传出。
只是在黑暗中,渐渐有血腥气味扩散开来。
……
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不大的满是污水横流的昏暗小路里,哒哒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