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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太上长老玉景真人的徒弟妙清前来拜见。”守玉在四御殿外禀报。

    随后殿内传来了妙常宫主的声音,“将妙清师妹带去祠堂院稍坐。”

    ……

    祠堂院其实就是每一代炼真宫宫主待客的地方,南星坐下喝了两杯茶之后,妙常宫主才姗姗来迟。

    “没想到师妹竟如此年轻。不过能得玉景师叔的青睐,必定有过人之处,不知玉景师叔有什么吩咐,妙清师妹又打算住几日呢?”

    南星听完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这妙常宫主并不是太欢迎自己,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现下与妙常宫主辈分相同,而且自己有这么年轻,若是一直留在炼真宫里,恐怕下一任宫主之位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对宫主之位没有任何兴趣的南星起身回礼,“师父只说她要在齐云山清修,无事不得打扰。至于我原本就是红尘之人,并不打算在炼真宫长住。”

    “师妹不在炼真宫,那要去何处修行?”妙常宫主能坐上宫主之位,修行暂且不说,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必定出挑。她能看出南星说的不是假话,但是却不明白玉景真人忽然收徒的用意,以及眼前这个便宜师妹的心思。

    “我家与玉景真人有旧,只因一些意外,需要使用炼真宫女冠的身份,所以这才求了玉景真人收我为徒,我本人对修道并无太大兴趣,待离开了皇城之后,我便会恢复俗家女子的打扮。”南星只是将重点部分抹去,但是事情基本就是这个事情。这也是南星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妙常宫主深深看了南星两眼,不知道她心里想到了什么,赶忙换上了一副笑容,“既然如此,那贫道也不勉强师妹了。过几日陛下还要招贫道进宫讲经,师妹在观里的这些天,就由贫道的徒儿静真招呼你吧。”

    ……

    妙常宫主让她徒弟静真给南星安排了一个清静的单间。每日早晚课也都免了南星参加,至于一日三餐,南星还是需要到膳堂去用的。

    静真听这名字倒是娴静雅致,但是她并不知道南星对修道没有兴趣,这几天明里暗里已经敲打了南星好几次,那架势分明觉得她一定是下一任的炼真宫宫主。

    南星不屑于这样的蠢货多做解释,反正她也就打算在这里待上半个月,然后就离开。这半个月也是主要在炼真宫的藏经阁里看看。

    她对医卜星象都挺有兴趣的,可是在3700这些东西已经没落了很久,仅有的一些传承下来的法师,性情也都十分高傲,并且绝大多数都被上三区的家族招揽,奉为座上宾。以南星在3700年那种身份和地位,是见不到法师的。

    可能是南星已经去过好几个世界了,她感觉自己现在看什么东西都能很快的记住,而且理解能力也在提升。之前南星也问过黑猫,黑猫讲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最后总结了一句,意思就是不停地去往不同的空间和时间,确实是会提升南星灵魂的强度。而这种提升的外在表现就是,记忆力、感悟力等的加强。

    半个月的时间南星将藏经阁里的书籍看了个七七八八,其实还有一些更为珍贵的书籍,都是有妙常宫主亲自收起的,这部分她是不可能拿给南星看的,哪怕是她这个宫主,也是在继任前一年,才被前一任宫主授予了部分的查阅权限。可以说这些才是炼真宫的底蕴,也正是因为这样,玉景真人并未看过这些书籍,还能有如今的修为,她绝对是在修道上有着高绝的天赋。

    ……

    离开炼真宫之后,南星在皇城金陵府内找了一家客栈,将这一身扎眼的道袍、道冠换了下来,换上了一身利落的侠女衣衫。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南星在炼真宫的半个月里,江湖上又有前朝的隐世门派被灭了门,同样也是守护的重宝不翼而飞。这件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各种版本的说法都有,就连金陵府的茶馆里,都不说前朝将军和公主的凄美爱情故事了,而是改说前朝留下的财宝,以及一个关于长生的秘密。

    财宝什么的先不说,一个关于长生的秘密就很令人在意了。放眼天下没有人能抵挡住长生的诱惑,虽然南星已经体会过一次千年的生命,但是这条传闻仍旧引起了她的兴趣。

    反正现在哪怕是南星在听雨阁密探前大喊一声: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也未必能引起人家的注意。南星就决定去那个隐世门派所在的地方瞧瞧,也许能看到什么热闹也说不定呢。

    要不说南星其实骨子里是有冒险因子的,寻常人若不是为了长生谁会去趟这趟浑水呢。

    ……

    第一个传出被灭门的前朝隐世门派,位于大乾西南边的一处连绵山脉的山坳里。那里人迹罕至,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外界,若不是知道这里是隐世门派,以他们平常的生活来看,还以为是山坳里的山村与村民。

    最先发现的情况是在此地走山过寨的游方货郎,他每隔一到两个月会带着一些货物到这里来贩卖。不过,他每次都只能在村口售卖货品,村民并不让他进村,哪怕有一次突然天降暴雨,他们也只是让货郎在村口的草棚里休息了一晚。

    货郎虽然也奇怪村里的规矩居然如此之大,但是却从未想过要打听一二,这也是他们这种祖传游方货郎的生存之道。在他小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做游方货郎了,而是由他的父亲来继承,那会儿爷爷就经常跟他说,他们这种游方货郎,在山野里与人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

    在这个老人家眼里,那些在深山老林里聚集生活的人,每一个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为什么好好的城池、乡野不去住,非要住在条件那么差的山林里来?但是,这些人往往也最忌讳别人打听他们的事情。

    每一个游方货郎都有自己固定的线路,这些在深山里的村寨也都知晓货郎的身份以及他们出现的时间,这是靠几代人的努力才换来的些许信任,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就毁了这些。

    货郎像往常一样,在午时之前到了这个村子,还没走近货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往常距离村子还有一百多米,便会有相熟的村民来接他,可是今天他都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货郎试着大喊了几声,除了幽深的鸟鸣,没有人回应他。

    担起货物的货郎尝试着,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前小心地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野兽的叫声,那声音听着似乎是山里并不常见的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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